第一百二十八章 夢一場
歐洛辰攜著蘇曉曼走到陳建祥的麵前,兩旁立刻又服務生用托盤端上來香檳。於是歐洛辰和蘇曉曼一人拿了一杯。
“陳局,生日快樂。”歐洛辰說著,向老陳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啊,歐總。”老陳這會兒已經被敬了幾杯酒,肥肥的圓臉上已經有紅暈伴著油光飄散開來,看上去像是一個被塗了腮紅又掉進了油鍋裏的煮雞蛋。雖然是在跟歐洛辰說話,可眼神卻飄向了歐洛辰身旁的蘇曉曼。
上一次見蘇曉曼,還是幾個月之前的事了,那時的蘇曉曼還有剛剛從學校踏進社會的青澀,在每次聚會上總是帶有著怯怯的神情,而就是這個神情,十分吸引這老陳。如今的蘇曉曼,似乎已經退卻了青澀,更添上了一絲遊刃有餘的幹練,可是臉上的神情,卻依舊清爽甜美。
這種清爽,仍然是在場的其他所有女性,都比不上的。還有那剪裁十分合身得體的小禮服包裹著的玲瓏曲線,和裸露在空氣中如凝脂般的冰肌玉膚,都讓老陳看得如癡如醉。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了最後一次見蘇曉曼時,在他的車上,他的手摩挲過她雪白的手臂,那細膩滑嫩的肌膚,真是吹彈可破,讓人欲罷不能啊。
蘇曉曼遠遠看見老陳的時候,就感覺到身上一陣陣的起雞皮疙瘩,光是看見他的身影,就已經難受的不行。現在被這種目光盯著更是渾身都不自在,在歐洛辰說完生日快樂後,也趕緊向著老陳禮貌的舉了舉杯,輕聲的道了一句:“陳局,生日快樂。”希望可以快點從老陳旁邊挪開。
“啊哈哈哈哈,快樂快樂。”老陳把手中的酒杯伸到蘇曉曼麵前,輕輕的撞了撞她手中的香檳杯,滿臉堆笑的說道,“陳某生辰,蘇小姐能來,可真是三生有幸啊。蘇小姐已經租到合適的公寓了嗎?如果沒有的話,陳某還是可以幫蘇小姐這個忙的。”
“已經租到了,多謝陳局費心了。”蘇曉曼趕緊把酒杯拿到自己嘴邊抿了一口。
老陳剛要繼續說著什麽,卻被歐洛辰先一步開口打斷了:“陳局,那您先忙,我們先過去。”說完將手裏的酒杯向著陳建祥舉了舉,便拖著蘇曉曼走向了旁邊的沙發。
這一切都被萬振良看在眼裏,看來,陳建祥對於蘇曉曼的熱度,像是有增無減。而歐洛辰仍舊有意保護蘇曉曼。萬振良輕輕將頭向身側瞥了瞥,就見張默然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蘇曉曼。很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有條不紊的進行。
蘇曉曼,可真是上天賜給他萬振良的利器啊。
萬振良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後抬手拍了拍身旁正盯著蘇曉曼緩緩走向沙發的身影的張默然:“默然,兒女情長暫且放一放,屬於你的,舅舅會幫你一樣一樣奪回來。”
賓客都已盡數到齊,大家開始緩緩落座,燈光也暗了下來,party正式開始了。既然是KTV主題宴會,在座的又不缺多才多藝的演藝圈明星和上流社會名媛,自然少不了一番歌舞升平的景象。蘇曉曼和歐洛辰在一個雙人沙發上坐了下來,這個位置比較靠近角落,加上燈光也暗了下來,所以並不太被人注意,蘇曉曼也就漸漸放鬆了些。
欣賞著一個個登台獻藝的明星們,就像是近距離欣賞一場群星演唱會。說來也是奇怪,各個公司的大佬們出席這種場合,身邊多事明星或名媛陪伴。唯獨歐洛辰每一次都隻帶她這個小助理出席,他為什麽不也去請個什麽明星來陪在身邊呢?
蘇曉曼一邊把香檳拿到嘴邊抿了一口,一邊偷偷的用眼神打量著身旁的歐洛辰。出席這種場合的時候,他向來是穿正裝的。香檳灰的西裝,暖白色的襯衫,一絲不苟係好的領帶,整個色係搭配起來,讓他原本古銅色的皮膚顯得更加性感,原本就棱角分明的俊美臉龐也更加帥的令人發指。
就憑他的這幅美豔皮囊和身價地位,哪一個明星名媛不是巴不得的陪他出席這種場合呢?那樣的話,他又有麵子又能更好的社交,何樂而不為呢?蘇曉曼想著,又抿了一口香檳。緊接著聽到台上傳來一個十分曼妙的女聲,她抬頭一看的瞬間,恍然大悟。
譚靜茹正站在台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穿著長長的拖尾晚禮服,整個後背一直到腰的部位全裸露在外麵的。整個人美的閃閃發光,此時正站在台上為這個宴會獻歌一首。歌的名字叫做《我們的最初》,是她最新拍的一部電影的主題曲。
蘇曉曼端著酒杯,仔細看著台上的譚靜茹,對啊,歐洛辰怎麽能找明星來陪呢?他的前女友已經在明星中登峰造極了,再找什麽樣的明星能蓋過前女友的光環呢?索性就隻用助理陪同,顯得低調奢華有內涵,又不會讓人看出他無法再找到一個可以跟前女友媲美的明星的尷尬。這以退為進的策略,用的可真是高明啊。
蘇曉曼不知不覺的把目光從譚靜茹的身上收回來,又落在了歐洛辰的身上。也對,他這麽帥,這麽聰明,什麽高明的辦法想不出來呢?
譚靜茹的歌詞裏唱到:
我們在最初的最初,深愛著對方
卻在最後的最後,丟掉了對方
如果還有機會可以重來,
你是不是還會去那片海,
你會不會和從前一樣,
牽我的手讓我不要勇敢。
你會不會和從前一樣,
擁我入懷給我溫暖……
譚靜茹的每一句唱得深情,她站在台上,一直將目光望向歐洛辰的眼睛。可是他坐在角落裏,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有暗影籠罩在他臉上,她看不見他的目光。
蘇曉曼拿著酒杯,聽著譚靜茹悠悠的歌聲,每一句歌詞,都好像她想要問問身旁這個男子的話。這半個月來,他沒有給過她任何解釋,關於那一晚的暴怒,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一切裏,也包括他們兩個人之間所發生的一切。
就像他從來不曾牽起她的手,從來不曾在她扭到腳的時候,抱著她在醫院樓上樓下的來回穿梭;
就像他從來沒有要求過要和她約會,也從來沒有在她大學後門一起吃過路邊攤;
就像他從來不曾對她表白,也從來不曾有過那一次又一次的深吻;
一切都想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就在那一晚,在醫院路燈下的車內,當她承認喜歡他的時候,問了他的心意。而他隻回了她一句“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那一刻,她把他的這一句話當成了同樣是喜歡她的肯定,那一刻她以為,他們正式變成了情侶。
可是後來,這一切都無疾而終了,更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醒後,她仍然隻是那個陪在他身邊的小助理,僅此而已。
蘇曉曼仰起頭,把酒杯裏的酒一股腦的倒進了嘴裏。放下酒杯後,向前探了探身,想要伸手去桌上在拿一杯酒的時候,卻被一旁突然伸過來的一盤點心擋住了去路。
“不要空腹喝酒。”一個冷冷的男聲在耳旁響起。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坐在她身旁的那個男人遞過來的點心。蘇曉曼這才從自己的情緒中緩解出來,發覺這並不是她自家的臥室裏,而是正在國土資源局局長的生日宴會上。自己的身份也不是這場宴會的主角,而是身旁這個男人的助理。需要時刻保持清醒,或者在需要幫忙擋酒的時候,才可以大口大口的喝下去的。
怎麽能躲在角落裏自己把自己灌醉呢?難關身旁的老板已經看不下去了,委婉的遞過一盤點心阻止了她。
蘇曉曼並沒有什麽胃口吃點心,放下了剛剛拿起的酒杯,輕輕的“哦”了一聲,便將身體輕輕的向後靠在了沙發背上,繼續看台上的譚靜茹唱歌。然後漫不經心的用目光打量著四周的人們。
雖然宴會廳的空調開得很足,可是蘇曉曼還是覺得手臂和腿上都還是很冷。於是下意識的抬起手放在手臂上輕輕摩挲,企圖用摩擦起熱的原理讓自己暖和一些。可能是摩擦的動作幅度稍大了一些,不小心碰到了身旁的男人,蘇曉曼感覺到那男人微微動了一動,於是趕緊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動不動的坐好。
雖然她已經謹慎小心的坐好,可是身旁還是傳來了男人大幅度動作的聲音,還沒等蘇曉曼扭頭看一下身旁的男人正在幹什麽,一件男士西裝已經輕輕的披在了她的肩頭。並且還有一雙手臂,像之前幫她拉好羽絨服一樣的,幫她拉好了西裝的兩側,以便於西裝可以更緊的裹在她的身上。
蘇曉曼全身就先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也不敢動。她屏住呼吸,因為緊張而身體開始有些微微顫抖。她把手放在自己腿上,極力讓自己平靜一些,卻越是想要平靜,抖的越厲害。就在她在心裏罵自己該死不爭氣的時候,剛剛幫她拉西裝的手臂,突然環過她的肩膀,然後將她用力一擁,整個人便已跌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