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架
蘇瑾婉得意地吹了吹打蘇瑾離臉的手掌心，說道：“揚兒，看到沒？對待野雞下手就是要快，準，恨。”
蘇瑾離亮晶晶的眼睛竄出了火苗，沒有片刻猶豫，她擼起袖子，也狠狠地甩了蘇瑾婉一個大耳刮子。
一旁的小廝都看呆了。
這是二小姐嗎？竟然敢對大小姐扇巴掌……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一巴掌打的……大快人心！
蘇瑾婉被蘇瑾離一巴掌打懵了，徹底打懵了。
她站在原地半天沒緩過神來，她甚至都沒敢相信，剛才站在她麵前打她巴掌的人是蘇瑾離……
蘇瑾離居然敢打她……
這個賤人是不想活了！
等到蘇瑾離走遠了，蘇瑾婉才反應過來，她信步追上去。
怒罵道：“蘇瑾離！你個小賤蹄子！你給我站住！”
蘇瑾離不僅沒有遵循她的指示停下腳步，反而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突然她的頭發被人拽住，發根牽扯著頭皮，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蘇瑾離往後一仰，被迫轉身。
她目光涼薄，不帶任何感情地睨著蘇瑾婉。
蘇瑾婉長得很好看，麵容姣好，娥媚遠黛，眼波婉轉，她繼承了大夫人李氏的美麗容貌，隻是嘴唇偏薄，硬生生破壞了幾分美感。
如果不是蘇瑾婉處處與她作對，處處打壓她，她們倆個恐怕是很好的姐妹。
前世她一直都不明白，她和蘇瑾婉無怨無仇，為何蘇瑾離處處與她作對，對她各種奚落嘲諷，以打壓她為樂趣……
現在想來，大概沒有什麽原因，蘇瑾婉就是這種性格，她隻是純粹看她不順眼罷了。
蘇瑾婉攥住了她的發根，然後猛地往後一拽……
蘇瑾離被她攥得頭皮生疼，眼淚更是大顆大顆往外蹦……
“蘇瑾婉，你有病啊！快鬆手！”
“我偏不！”蘇瑾婉笑得陰險，“蘇瑾離，你的膽子愈發大了，作為你的姐姐，不好好管教你，怎能對得起我自己呢？”
蘇瑾婉手上力道加大。
此時的她看起來就像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毒婦……
蘇瑾離眉心一蹙，反手抓住蘇瑾婉的頭發……
“啊啊啊！”
耳邊傳來蘇瑾婉破鑼般的尖叫聲，蘇瑾婉一向最引以為豪的頭發，那麽柔順的青絲，此刻正被蘇瑾離一把攥住，狠狠往下扯。
蘇瑾婉尖叫道：“賤人！放手！否則有你罪受的！”
蘇瑾離不答應，“你先放手！”
“你先放！”
“你先放！”
旁邊的小廝愣了，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
大小姐和二小姐居然打了起來……
大有種老百姓潑婦罵街的陣仗。
要不要上前去拉架？
小姐得罪不得，萬一兩位小姐生氣，把氣撒在他們下人身上如何是好？
一個機靈的小廝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小廝，“去叫老爺，快去叫老爺，就說兩位小姐打起來了！”
蘇揚眼睛都看直了，女人打起架來，可真是可怕……
自此，女人的形象在蘇揚心中高大起來，宛如城牆，屹立不倒。
“放手！”蘇瑾婉不撒手，手上卻在暗暗使著勁。
蘇瑾婉尖叫著，臉色漲紅，既惱怒又不解。
這若是放在以前，蘇瑾離就算死也是不敢與她頂嘴的，更別說扯頭發了……
蘇瑾離怕是瘋了！
她一定是瘋了！
自從蘇瑾離腦子摔傷，她的瘋病就開始了……
此刻，蘇瑾婉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她把蘇瑾離推下樓梯時，太心軟，沒有下狠手，否則蘇瑾離早就命喪黃泉了！
也就沒有現在這些破事了！
蘇瑾婉不鬆手，蘇瑾離也不鬆手，兩個人頭對著頭幹耗著。
蘇瑾婉一隻手揪住蘇瑾離的頭發，另一隻手攥緊了拳頭，一下一下砸在蘇瑾離的腦袋上。
蘇瑾離疼得眉頭緊蹙。
忽然蘇瑾婉的手腕被人扼住，她被一股強勢的力量甩到一旁。
蘇瑾婉踉蹌著，一連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步伐。
莫黎背著手，正對著蘇瑾婉，橫亙在兩人之間。
蘇瑾婉眯起了眼睛，氣勢洶洶道：“莫黎，你做什麽？”
莫黎言簡意賅，淡聲道：“拉架。”
“拉架？”蘇瑾婉反問道。
“有你這樣拉架的？你是存心的還是故意的，不拉蘇瑾離，拉我做什麽？你想把本小姐摔死啊！”
莫黎眸色微冷，卻依舊惜字如金，“大小姐誤會了。”
蘇瑾婉被氣得渾身發抖，她早上花了一個時辰梳洗打扮……
她的形象全被蘇瑾離這個賤人毀了。
要她怎麽在下人麵前豎立威信！
她想衝過去狠狠地甩那個小賤人幾個耳光。
但莫黎高大的身軀立在中間，他似乎是有意在保護那個小賤貨！
蘇瑾婉惱羞成怒，但迎麵莫黎的冰冷眸子又讓她心裏發怵，她既氣又怕。
卻又無計可施，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從腰間掏出手帕，開始拭淚。
一邊拭淚一邊低聲啜泣。
蘇瑾離盯著麵前那抹高大挺拔的背影，心頭湧過一股暖流，好像有什麽正在緩緩流動。
在她的記憶中，沒有幾個人會為了幫助她而不惜得罪他人……
“你們在做什麽！”
一道厲喝聲由遠及近傳來。
蘇嚴鐵青著臉，手背在身後，衣袖下的拳頭緊緊握著，一根根青筋顯而易見。
他瞪了一眼頭發淩亂的蘇瑾離，表情憤怒，然後目光移到坐在地上，正不停擦眼淚的蘇瑾婉身上。
“你看看你們兩個像什麽樣子！成何體統！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嗎？”
蘇嚴吼完，偏過頭對小廝低聲說道：“去把大小姐扶起來。”
隨後又轉過身，板著臉對蘇瑾離嗬斥道：“你看看你，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原本我也不想說你什麽，但你真是越來越過份了！”
蘇瑾離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快，但很快便掩了下去，她將額頭前淩亂的青絲撥到耳際，抬眸說道：“爹，女兒做了哪些過份的事，還望父親明示。”
她清早沒有梳洗打扮，原本就是蓬頭垢麵的，因為和蘇瑾婉打了一架，頭發愈發的亂蓬蓬。
“明示？你自己做的事還要我這個做父親的給你總結？你捫心自問，從小到大，你闖過多少禍，惹過多少次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