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比渣子還渣的男人
青竹瞧著自家小姐這般古裏古怪的樣子,活脫脫像是著了魔。
明明是貓叫,小姐硬生生地聽成了孩子的啼哭聲……
青竹說道:“小姐,回去吧,您不是要回府看三姨娘呢嗎?”
吳氏是蘇瑾離的軟肋,無論什麽事,重要抑或不重要,都沒有三姨娘重要。
蘇瑾離擺擺手,“我娘不是被送進鳳門了麽?”
片刻,她轉過身,道:“罷了,回長樂宮。”
蘇瑾離回到長樂宮,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托腮,凝視遠方。
方才那啼哭聲,她聽得真真切切。
怕不是哪位不受寵的妃子被楚涼墨打入冷宮後,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在廣元宮誕下了龍嗣?
若真是這樣,楚涼墨也未免太過於心狠手辣了。
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不聞不問,任他自生自滅……
蘇瑾離緊鎖娥媚,潛意識裏,她卻希望那是貓的叫聲。
……
蘇瑾離回到蘇府時,府中大門敞開,無一人把手。
門庭冷清,冷清到連隻蒼蠅都不願在此處多做逗留。
一隻被拴著鐵鏈子的狗衝蘇瑾離狂吠,它齜牙咧嘴,仿佛下一刻便要衝破鐵鏈的束縛朝蘇瑾離撲過來。
蘇瑾離跨過門檻,意外地發現更加冷清。
小廝,沒有。
丫鬟,沒有。
人,沒有。
除了慣日就有的花花草草之外,這裏簡直就是一座閑置的空府。
蘇瑾離停住了腳步,奇怪地四處張望。
沒有人。
秋風掃落葉。
青竹在後麵弱弱地說了一句,“小姐,奴婢怎麽感覺陰森森的?”
蘇瑾離扶額,無奈道:“你這丫頭,自己的府上,還害怕什麽?你去找個人問問,是發生了何事。”
青竹應了聲,不情願地去找人了。
臨走前還以蘇瑾離聽不到的聲量暗自說了聲,“的確是像座鬼屋呀。”
蘇瑾離抬起腳,往李氏的院子走去。
李氏到底是生的什麽病,蘇瑾離暗自誹腹,父親把她召喚回來,必定不是因為李氏生病的緣故。
忽然,後頭傳來一連串腳步聲,極輕極弱,宛如漂浮在地上一般。
一隻手探上了她的腰間。
蘇瑾離心下一緊,下意識地就揮起手往來人身上劈去。
雲邊呼烈沒有防備,脖子處猛地被蘇瑾離劈了一掌。
蘇瑾離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望著他,問道:“你是何人?”
雲邊呼烈穿著一身紫紅色的袍子,那麽豔麗的顏色,一般人是壓不住的,可穿在他身上卻透著一股子慵懶的味道。
蘇瑾離打量著雲邊呼烈,輕輕蹙眉。
他眼窩深陷,兩頰清瘦,看起來不像是當地人,倒有些像……異域民族的人。
尤其是他這雙眼睛……
好似在哪裏見過一般。
雲邊呼烈眯起眼睛看她,往她麵前靠近了幾步。
像是半開玩笑,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嚴肅的,他道:“你是何人?”
從她的發型來看,是嫁了人的。
服飾也頗為精美,不像是丫鬟……
但是依她的反應以及身手來看,她會武功。
一個貴族夫人會武功?
雲邊呼烈看著蘇瑾離臉上白皙誘人的粉嫩,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他抬起手,試圖在蘇瑾離臉上揩一把油,問道:“你是蘇瑾離?”
蘇瑾離猝不及防,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又退了一大步,她的步伐輕快但卻有些顫抖。
她聽得出他的聲音,還有他的眼睛。
他就是上一世綁了她的華服男子,那個男人說要借她腹中的孩子來威脅楚涼墨。
蘇瑾離眼中的訝異驚恐之色溢於言表。
雲邊呼烈睨著她,問道:“你認得我?”
從這個女人的反應來看,她是認得他的,看得出來,她的目光中,帶著詫異,但是更多的是驚恐。
蘇瑾離連忙否定:“我不認識你。”
她望著他,又說了一句,“你究竟是誰?”
敢對她動手動腳的人,除了楚涼墨,就隻有這個人了。
哦,不對,還有莫黎……
蘇瑾離目光黯淡了些。
雲邊呼烈笑了,並不言語,他似乎是有意想要逗一逗蘇瑾離。
看著她小兔子一般的動作,以及故作鎮定的表情,雲邊呼烈笑了,很可愛,她挺可愛的。
他想到了臥室裏的那隻波斯貓,也是這個模樣。
“雲邊兄!”不遠處蘇極朝這邊嚷了一嗓子。
“雲邊兄,我們待會兒去醉風樓如何?”蘇極跑過來,胳膊搭在雲邊呼烈的肩膀上。
蘇極問蘇瑾離,“咦,你回來了,去見爹了沒?”
蘇瑾離回答道:“沒有,正要去看望大夫人。”
蘇極擺擺手,表情不耐煩,“那你還不快去,杵在這裏做什麽。”
“哎,等等。”雲邊呼烈看著蘇瑾離,說道:“蘇極,你還沒有給我介紹介紹這位姑娘。”
他用的是姑娘,而不是夫人。
仿佛在他的潛意識裏,她就是一個姑娘。
“什麽姑娘,”蘇極糾正道,“她已經嫁人了,雲邊兄,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二妹,蘇瑾離,你知道的,就是入了宮的那個。”
“哦?”雲邊呼烈笑了笑,自我介紹道,“在下是雲邊呼烈,小姐,小生這廂有禮了。”
蘇瑾離輕輕蹙眉,雲邊呼烈?
她努力搜尋記憶中與雲邊呼烈重合的信息。
隻有一點點,關於雲邊呼烈的信息,她僅僅知道雲邊呼烈是一族首領。
不過他的野心倒是挺大,攻打楚國,同楚涼墨為敵,綁架她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
甚至妄想用她肚子裏的孩子威脅楚涼墨。
嗬,楚涼墨也一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能痛下殺手。
這兩個男人都不是好貨色。
比渣子還要渣的男人!
蘇瑾離忍住心頭的厭惡,微微施禮,“雲邊王。”
雲邊呼烈趁蘇瑾離施禮之際,飛快抬起手,在蘇瑾離滑膩的臉蛋上摸了一下,揩了一把油。
蘇瑾離瞬間警惕起來,如同最敏捷的小貓,她往後退了幾步,瞪了雲邊呼烈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雲邊呼烈看她這般想發作又不能發作的樣子,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蘇極在一旁討好道:“我二妹自小被寵壞了,不懂事,雲邊兄你別放在心上,今日醉風樓剛開張,隻要有銀子花魁任意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