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楚涼墨才不是太監!
蘇瑾離下床站在老大夫麵前,拍了拍手,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我雖不是什麽貞潔烈女,但也不是為了錢財能隨便睡的女子,老伯既然想要閨房之樂,為何不另娶或者去翠紅樓,何必在我身上打主意?”
老大夫揉著腰,惡狠狠地瞪著蘇瑾離,咬牙切齒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夫江湖人送外號江上一條龍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蘇瑾離掰了掰手腕,手關節因為掰動的緣故,而咯吱作響,她笑了笑,“老伯,我想知道,是誰給您的勇氣,對我做這件事的?是江湖上的人麽?”
看老大夫不言語,蘇瑾離笑了笑,笑容明媚,如春風拂過人的心房,她搬了個椅子,坐在老大夫的麵前,道:“老伯,這種事情您怕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你胡說什麽!”老大夫麵色如常,隻是緊緊咬著牙齒,黃色的牙齒在昏黃的燭光下更顯黃漬。
人總是這樣,在害怕被戳穿自己內心想法的時候,會竭盡全力以掩飾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一副與我無關,毫不在意的模樣。
老大夫的腰疼緩和了些,他扶著身旁的桌凳,用手支撐住,顫顫巍巍站起來坐在板凳上,對蘇瑾離道:“你以為你是誰?一個青樓都不如的賤人敢如此待老夫!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夫在此條街的名號!”
說著他依舊不死心,“放心,姑娘,隻要你從了老夫,老夫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你那作死的下賤丈夫把你賣到宮裏,老夫也會想辦法替你出了這口惡氣。如何?”
蘇瑾離白淨的臉被老大夫氣得一陣紅一陣白,一個人,一個垂暮的老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明目張膽地說這些話!
她用力地抿緊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片刻抬起頭對老大夫道:“老伯,這些話你對多少從宮裏出來的女子說過?”
蘇瑾離的嘴唇泛白,她歪著腦袋看向窗外,皎潔明亮的月光被昏黃的燭光擋在窗戶外麵,朦朦朧朧,看不透徹。
就像那些從宮裏麵逃出來的女子一般,被世俗的眼光擋在門外,終身抬不起頭來。
其實上一世蘇瑾離就知道,經常會有宮女從宮裏逃出去,用她的這種方法。
逃出去的女子一般有兩種命運,一是在出宮門前膽怯害怕,露出來馬腳,被守宮門的士兵辨別出女兒身,抓起來繼續囚禁在宮裏;還有一種便是成功出了宮,在宮外生老病死。
現在想來恐怕還有第三種命運——因為逃出宮後害怕不已,很多女子從未出過遠門,乍一離開皇宮,就尋不到東南西北了,恰好這老伯的醫館離宮城不遠,且晝夜營業,走投無路的宮女們便求助老伯……
“女人,生來就是男人的玩物,”老大夫靠在椅子上,愜意得很,他仿佛一點也不介懷蘇瑾離知道她的內心想法,與罪惡過往,好似原來慈祥和藹的老伯隻是他裝扮出來的,而這個才是他的真正麵孔。
“你知道嗎,那些女人,視錢如命,隻要有錢,可以對她們為所欲為,包括身體上……”
老大夫猛地睜大眼睛,他身體慢慢向前傾,在與椅子同一水平線的地方停住,“隻是她們想要的太多,老夫已經足夠賣力,盡老夫最大的能力去滿足她們,可她們居然嫌棄老夫!嫌棄老夫是個太監!太監又如何!那些欲女,活該去死,她們活該!”
蘇瑾離深吸了一口氣,手握成拳,澄澈的大眼睛裏波濤洶湧,“然後你就殺了她們?”
那些宮女,走投無路逃離皇宮,到了醫館,本以為有了依靠,卻未曾想入了另一個狼窩。
“嗯。”老大夫坦蕩蕩地點頭,“不殺她們,留著也是禍害,老夫是為人間造福,否則那些騷貨,到一方害一處,她們會勾引男人,特別是有婦之夫,姑娘,保不準你男人就是受這些騷貨的其中一個勾引,把你賣了,我這是在為你報仇啊!”
老大夫如樹皮一般粗糙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本就皺紋浮麵,這麽一笑,更是皺褶多得無處安放。
蘇瑾離問道:“既然你不能人事,那麽為何會對女人有興趣?”
太監被去勢以後,便沒有了行房的能力,自然也不會對女人有那方麵的需求,可令蘇瑾離不能理解的是,這個老大夫竟然想……
“嘖嘖嘖,說你蠢你還真他娘的不是一般都蠢,”老大夫咂咂嘴,他嘴裏的涎水順著嘴角往下流,略微粘稠的半透明液體滴在他的衣服上,“太監隻是不能插入而已,親親抱抱總是要的,老夫隻是插不進去而已,那些騷貨,竟然嫌棄老夫,說老夫是個狗太監,你說她們該不該死?”
蘇瑾離看著燭光下閃動著的老大夫猙獰的麵孔,不禁汗毛豎起,背後直冒冷汗,這個人已經不是單純的尋求性方麵的欲望了,他是個神經病,是個變態!
老大夫笑道:
“對了,聽說皇宮裏的那個皇帝也是個太監,你說他會不會和我一樣?”
蘇瑾離聞言一怔,她瞪大眼睛,質問道:“誰告訴你楚涼墨是太監的?”
楚涼墨是太監?
怎麽可能?楚涼墨怎麽可能是太監?
何人造謠竟然造到了楚涼墨的身上?
蘇瑾離因為過於激動而漲紅了臉。
在她的映像中,從未有人如此說過楚涼墨,關於楚涼墨的這方麵能力……
她很清楚,楚涼墨不是像這個老頭嘴裏說得那樣。
作為一國之君,楚涼墨深受百姓愛戴,他是個好君主,這一點不可否認……
不過這一世是怎麽了……
居然敢說楚涼墨是個太監,這,這豈不是太荒謬了麽!
蘇瑾離不知怎麽的,身體不受控製,抬手用力垂了一下床。
床沒有想象中那樣晃動,而是紋絲不動,除了手疼,沒有任何變化。
怎麽回事?
為什麽她竟然使不上力氣來?
蘇瑾離看了一眼老大夫,老大夫正愜意地半眯著眼睛,旁若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