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治你死罪
雷驀然斂下眉眼，平靜地解釋道：“啟稟皇後娘娘，民女從未說過此話，民女方才……”
“住口！哀家不想聽！”話還未說完，於夢瑤就一臉不耐地打斷了她，“哀家貴為一國之後，什麽人的話該信，什麽人的話不該信難道還分不清？來人！民女雷驀然，公然藐視哀家，給我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此話一出，全殿嘩然。
“皇後娘娘且慢！”雷驀然見這於夢瑤竟如此蠻橫，當下也不再客氣，大聲道：“敢問皇後娘娘有何證據定民女的罪？！”
被她這麽一喝，那幾十名女眷也開始紛紛議論開了，不少人覺得這罰的確實太重了，於夢瑤見此心頭火起，卻也不便再來硬的，她畢竟是皇後，在人前不能做的太過，於是緩了緩神色，又恢複那漫不經心的語調，道：“證據？雷依然就是人證。”
“人證，我也有。”雷驀然看了眼身邊的柳梓，柳梓立刻上前一步道：“啟稟皇後娘娘，奴婢可以作證，依然小姐所說之事純屬子虛烏有。”
“哼！她是你的丫頭，她說的話，如何作數?”於夢瑤微微晃著滿頭珠翠，質疑道。
雷驀然反應迅速的接下她的話，“眾所周知雷依然是您的親侄女，她說的話，又如何做得了數？”
“大膽！”於夢瑤怒喝，“依然有什麽理由要編派你的不是？要不是她心疼我這大姨一片好意平白無故被糟蹋，你以為她會有這閑功夫理會你？”
“那就要問她自己了。”雷驀然輕描淡寫的將於夢瑤的質問一語帶過，隨後一臉正色道：“但比起姐姐的事，民女更關心的是今日甚為古怪的遭遇，民女懷疑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搗鬼，雖不會自作多情認為這一切都是衝著民女來的，但若是有人蓄意所為卻弄錯了人，那他們的目標便必然是在座各位中的某一個，為防皇後娘娘的茶宴最後落得不快收場，民女建議，皇後娘娘能夠徹查此事。”
此話一出，在場的女眷們又是一陣嘩然，幾乎每個人都開始一臉擔憂的幻想起是不是有針對自己的陰謀正在發生而自己不知道。
於夢瑤重重咳了一聲，周圍頓時識趣的安靜了下來，此刻她內心的怒氣早已是翻江倒海，本以為這出了名的廢物很好解決，卻沒想到她竟如此善於詭辯，但礙於那麽多千金公主們在場，隻好耐著性子問：“你說說，究竟是什麽古怪遭遇？”
於是雷驀然極為詳細地將自己進宮後是如何被人遺忘，又是如何自己找了過來，最後又是怎樣被宮人攔在門外的事娓娓道出，完了之後不忘加上一句：“以皇宮的嚴謹，如此低級錯誤是斷然不會發生的，所以民女懷疑是有人蓄意為之。”
於夢瑤狠狠一哽，這賤丫頭是在拐著彎的罵她嗎，好一個雷驀然，難怪妹妹會特地進宮來求她，也好，今日她既然來了，自己斷不會讓她活著回去。
“笑話，宮裏向來規矩森嚴，哀家的茶會邀請過這麽多的名門閨秀，怎麽從沒見她們遇到這種事？雷驀然，在哀家麵前，你還要強詞奪理繼續狡辯嗎？”於夢瑤冷冷道。
“請皇後娘娘明察。”雷驀然依然堅持。
“好！是你逼哀家嚴肅徹查的，哀家可醜話說在前頭，查到最後若證明是你胡言亂語，那今日，哀家必然要治你死罪，你……可要想好了。”於夢瑤冷冷一笑，陰惻惻地道。
雷驀然也報以冷冷一笑點了點頭應“是”，死罪？難道任她打一百大板就能不死？哼！這老妖婆要弄死自己，怕還沒那麽容易，看了看天色，她一直拖延時間等到現在，那人……也該要來了吧。
“來人！把宮門口的那些人和外麵的吳公公他們都給哀家叫來，哀家要親自審問。”說到這裏，於夢瑤一臉威儀地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地上的雷驀然，笑道：“希望你可以一直這麽淡定。”
不一會，三十名各個級別的宮人便紛紛進了朝鳳閣，一字排開，齊齊對著於夢瑤參拜，異口同聲道：“奴才等叩見皇後娘娘。”
雷驀然看似相當乖巧一言不發的跪在那裏，沒人看見，在長到拖地的衣袖中，她的手指對著柳梓的方向微微一動，柳梓隨之眼光一閃，小聲的咳了一下。
“卯公公，這位雷府的五小姐剛才同哀家說，她的馬車在宮門口等候多時，卻無人接應，下了馬車竟發現那裏空無一人，可有此事？”於夢瑤拍桌嗬道。
“回皇後娘娘，絕無此事，奴才等一直都在宮門口，絕不敢擅離職守，奴才這十幾名下屬皆可作證，宮門口的侍衛隊也可以證明奴才等的清白。”那卯公公先是一臉驚訝，隨後十分肯定的答道。
“哦？”於夢瑤掃視一眼站在卯公公身後一點的一排宮人，緩緩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卯公公所言絕無虛假，奴才等可以作證。”這群宮人仿佛早已演練多次，此刻是毫不猶豫地答道。
“很好，雷驀然，他們說的，你可聽到了？”於夢瑤一臉得意地看向雷驀然，沉聲問道。
雷驀然一臉冷清，道：“是，民女聽到了，還請皇後娘娘繼續審問。”
“哼！好，今日就讓你心服口服！”於夢瑤冷哼一聲，再度點名：“吳公公，剛才你們可有故意不給這位雷五小姐放行？”
“啟稟皇後娘娘，老奴萬萬不敢呐，都是您的貴客，奴才怎敢不放行，隻是這五小姐來的那麽晚，又無任何憑證，奴才不敢放行啊。”吳公公一臉冤枉道，那聲音還帶著哭腔，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於夢瑤滿意地點了點頭，一臉和藹道：“吳公公請起，你這麽大年紀的就不要這麽跪著了，都是宮中的老人，你們的為人，哀家還是信得過的。”隨後一臉冷漠地看向雷驀然，正要開口。
可就在這時，完全相反的論調竟在這群人中響起，“啟稟……皇後娘娘，剛才……卯公公在撒謊，之前他帶著我們離開過宮門口，有大半個時辰！”
麵無表情的雷驀然終於露出一抹笑意，隨著她抬起頭，更多的聲音自這人群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