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送行酒
魔夔心有餘悸地說:“說起來,瑞霜這丫頭還真是不知輕重,居然假冒千麵狐讓你送她進去。”
“好了狂魔,此事無需再提了,更不要在妖杞囊和她女兒麵前提起,否則他們二人定當愧疚不已,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能怎麽樣呢?就當它過去了吧。”鬼首昆既往不咎地說道。
“瑞霜知道她這麽做令你元氣大傷之後一定會覺得愧疚,這我是知道的,但妖杞囊是為了整個異族,才讓你耗費內力送他進去,深入敵營,十分危險,何來愧疚之說啊?”魔夔又不解地問。
怪倚硎實在看不下去了,插嘴道:“我說狂魔啊,你不能光有匹夫之勇,凡事也得動動腦子啊。”
魔夔反駁道:“武怪!論謀略我魔夔承認的確不及你,但是這件事我難道哪裏分析的不對嗎?”
“瑞霜是妖杞囊的女兒,你說,難道他女兒做了什麽不對的事情,他父親就沒有一定的責任嗎?”
魔夔瞬間恍然大悟,說:“哦!我明白了,原來如此,是在下考慮不周了,自罰三杯!”說著,連喝了三杯酒。
這時,鬼首昆之子鬼涅離出現,說道:“孩兒拜見父王。”
隨後,又雙手作揖,向兩邊的魔夔和怪倚硎問候道:“涅離見過魔君,見過怪統領。”
“好,好。”二人齊聲笑道,直誇涅離懂事。
鬼首昆滿意地說:“離兒,我正和你伯伯們議事,你有什麽事情嗎?”
“是涅離打擾到伯伯們了。”鬼涅離恭敬地說,“其實孩兒此番並無大事,隻是向父王通報一聲,鬼門上下都已經查探過,並沒有敵軍來犯,也沒有內奸混入其中。”
鬼首昆答道:“好,你辦事,為父放心,以後此事交由你全權處理,就無需向父王稟報了。”
“是。”鬼涅離稟報完之後,又向鬼首昆說:“那孩兒先行告退了。”
說著,向魔夔和怪倚硎稍稍彎了腰,以示尊敬。
怪倚硎由衷地佩服道:“煉獄鬼,沒想到多年不見,涅離都長這麽高了啊!還記得小時候常來我怪林中摘果子吃呢!”
鬼首昆笑笑,回答:“哪裏哪裏,小時候不懂事,我教他的功法秘籍都無法掌握好火候,燒了你一大片林子,那天回去之後,我就好好地教訓了他一番,不然哪天你的家都要給他燒沒了。”
“哈哈,涅離變得這麽懂事果然跟你扯不開關係,沒想到現在門內大小事物,涅離竟然已經學著處理了,真是可喜可賀啊。”魔夔有所感慨地說。
鬼首昆則習以為常地說道:“離兒都這麽大了,讓他學著處理一些事情是應該的,不然等我老了,我這鬼門豈不是後繼無人?”
“狂魔。”怪倚硎喊道,“聽到沒,看來你我都得抓緊了,不然後繼無人啊!”
“哈哈!”魔夔大聲笑了出來,說:“武怪說得是,說得是啊!千麵狐家的丫頭,要是能有涅離這麽懂事,我估計煉獄鬼現在也不至於元氣大傷。”
怪
倚硎提醒說:“行了狂魔,不是說了不要再提及此事麽?往事便不追究,那丫頭知道錯了,自然是長記性。”
“好好好。”魔夔敷衍地說,“那便不說了,不說了。”
鬼首昆向怪倚硎問道:“武怪,今日明明是你找我們有事商議,為何不相約在怪林,而是約在我這鬼門啊?”
“哦!”怪倚硎正吃著眼前的大餐,突然想起來說:“對對對,我差點忘了正事了。其實我與你們相約在鬼門的主要原因,是因為煉獄鬼你啊!”
“因為我?”鬼首昆不解地問。
“還不是聽說瑞霜這丫頭不懂事,讓你元氣大傷,所以怕你腿腳不便,舟車勞頓,我才和狂魔親自走一趟嘛。”
“誒!誒!”魔夔驚聲叫道:“武怪,咱不是說好不提瑞霜闖的禍嗎?”
“哦!”怪倚硎拍了拍自己的嘴,說:“一時激動,把這事給忘了,沒想到竟還給你抓住了。”
魔夔終於找到機會說了一頓怪倚硎,心滿意足地吃起了眼前的大餐。
鬼首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回答道:“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把我堂堂鬼王當成了殘廢了是吧?”
魔夔吃著吃著,突然一聲笑了出來,一大塊肉噎在了喉嚨裏,連忙拍拍自己胸脯,才有所緩和。
“不不不。”怪倚硎連忙否認,還起身向鬼首昆敬了一杯酒,繼續說:“煉獄鬼,你怎麽會這麽想!你我管鮑之交,情同手足,我實在怕你路途艱辛,才會選擇親自走一趟,你也別不承認,若不是你元氣大傷,心力交瘁,為什麽大事小事全都交由涅離處理呢?”
鬼首昆被說得啞口無言,隻能無奈地說:“是!我是元氣大傷,但是還不至於連怪林都去不成。”
“行啦,你就別說了,咱們兄弟一場,何必在兄弟麵前逞強呢?”怪倚硎反問道。
鬼首昆有點聽不下去了,不耐煩地說:“那你到底有什麽大事,你快說!”
“不對啊!我記得我早就說過了,我明日要動身去神宗。”怪倚硎自我懷疑地說,“咱們說著說著怎麽說到其他事情上去了。”
鬼首昆和怪倚硎想到了一處,是誰把話題岔開了?
二人想著想著,魔夔突然問:“你們倆人就先別想這個了,武怪,神宗結界防守嚴密,你不讓煉獄鬼助你一臂之力,你又打算如何進去?”
鬼首昆附和道:“是啊。”
怪倚硎拍了拍桌子,翻了個白眼說:“你們糊塗啊,試問江湖上誰不知道,我和神宗智多星吳謀,每五年便會互鬥陣法,一較高下,屆時,我便找機會,順道去看看妖杞囊和他女兒。”
“哦!”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魔夔若有所思地說:“沒想到這五年過得這麽快啊,又到了你們二人約定的時間了。”
鬼首昆高興地說:“如此甚好,你在神宗還能掩護一下妖杞囊,不讓他被看穿。”
“不錯。”怪倚硎胸有成竹地說,“這正是我所想的
,所以今日就特地來跟你們二位辭行,若是有其他圖謀不軌的江湖人士闖我怪林,還請二位好生照料。”
“這是自然。”鬼首昆迫不及待地答應,“你和千年狐為了異族深入敵營,我跟狂魔理當好生照料才是。”
這時,魔夔不樂意地說:“煉獄鬼,你答應得倒快,現在你身體虛弱,元氣大傷,要是真出了什麽事,還不是我魔君出麵解決!”
鬼首昆尷尬地說:“所謂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你的法術如此高強,自是需要幫著異族多照應照應。”
怪倚硎瞧著二人拌嘴,很是滑稽,端起酒杯大笑道:“哈哈!來,喝酒!”
“喝!”鬼首昆豪邁地說,“這杯酒,就當為你送行了!武怪,明日多多保重!”
“多多保重!”魔夔也端起一杯酒說道。
怪倚硎義正嚴辭地說:“放心,我與千麵狐同在神宗,即使他身份暴露,要想全身而退,絕不是難事。”說完,喝下了杯中酒,用完大餐後,才各回各家。
神宗內,歸羽宮。
大師兄正關注著蘊笙的一舉一動,表麵是因跟苦無賭氣而來,實則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心上人。
自蘊笙拜入師門之後,楊若靈每每看大師兄時,發現他的眼神都是放在了蘊笙身上,心中大有不快。
正當大家休息時,楊若靈特意跑到慕功的麵對,求師兄賜教,說:“大師兄,你看我嶺灣真人方才教我的禦魔劍法,用得可有不當之處?”說著,在慕功麵前舞了起來,慕功表示十分無奈,這麽大個人擋在自己麵前,自己不想看也不行了。
於是,慕功相當敷衍地看著若靈揮劍,草草了事,即使有什麽不得當的地方,慕功也並未指出來。
突然,蘊笙在獨自練劍時,一時沒注意,讓劍身劃傷了手指,蘊笙猛地一顫,劍掉到了地上,自己也連忙縮回了手,本能反應下,左手握住了右手受傷的地方,動作很小,似乎是不想讓人發現,但細心的慕功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這一切。
隻見慕功徑直繞過了若靈,奔向蘊笙,當著眾弟子的麵握住了她的手,蘊笙注意到整個場麵一度變得十分尷尬,將手掙開,低著頭說:“我……我沒事。”
“我都看到了。”慕功堅持不懈地說,“你明明練劍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指頭,快讓我看看嚴不嚴重。”
見慕功這麽執著,蘊笙便也不再掙紮,慕功拿出手帕為蘊笙擦拭上麵的血跡,嘴裏還念叨著:“真是的,怎麽這麽不小心。”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慕功對蘊笙很是關心。
若靈呆呆地立在原地,放下了手中的劍,看著眼前人卿卿我我,一時之間,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仿佛受到了重創,心如刀割,更如死灰。
之前雖然也有看到大師兄對她關愛有加,但若靈隻當蘊笙是新生弟子,他才會如此。
若靈對大師兄也是有情有義,可慕功卻對若靈的一片愛意視而不見,若靈隻能自己一個人偷偷地擦著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