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白凝
高晟一說出要定去法國的機票,李管家就明白了,想到他的身體還沒痊愈,有些擔心的阻止道:“少爺,你的身體還不適宜奔波,可否由我去代辦?”
“不用了,你立即定機票就是。”
放下電話,高晟也有一瞬間的猶豫,去見白凝有用嗎?自己是否該就此罷手?
可是,捫心自問,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經是收不回來了,如果這唯一的機會不去爭取,不去考驗一下風的真實心意,也許後來,大家都會痛苦。
高晟給莫米米放假,讓她回家了,然後自己和李管家一起飛往法國。
在卡諾爾廣場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裏,高晟望著窗外的風景,等待著白凝的到來。
白凝在聖埃蒂安大學攻讀博士學位,這分開的四年中,就李管家收集的資料,她似乎一直是獨來獨往,沒有什麽要好的朋友,更沒有男朋友。盡管這期間有幾個浪漫的法國小夥對她發起了愛情攻勢,但似乎沒有任何人打動過她的芳心。
“高晟,你好!”
高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白凝來了,和他打招呼,他才回過神來。
眼前的白凝褪去了幾分青澀,似乎比以前落落大方了一些。依然還是一頭飄逸的直發,乳白色的小外套裏搭配的是複古風味的格呢長裙。
高晟站起來,“你好,好久不見了!”
白凝微微一笑,“你變了,長大了,成熟了。”在她的記憶了,高晟是從來都不屑和女性客套打招呼的,哪怕她是住在高家,他也從來沒主動和她說過一句話,基本上是不搭理她。
坐下來,點了一杯咖啡。
高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來說明自己來的目的,以至於白凝坐下來後,竟然冷場了。還是白凝先開口問,“高爸爸身體還好嗎?”
“嗯,很好。”
“那,風澤軒呢?”白凝似乎也猶豫了一下,才問起風澤軒。
高晟立刻直言回道:“他馬上就要訂婚了。”
“哦,那替我恭喜他。”白凝的聲音依然是那樣溫婉平靜,但高晟還是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黯然。
“你到法國後的那兩個月,風每天都是醉生夢死的如行屍走肉,直到我父親將他痛罵一頓後,他才振作起來。但那之後,他開始瘋狂的交女朋友,最短的才一天,最長的也不過二十來天,一直到現在交往的這個女孩子。”
白凝垂下眼瞼,\"那他一定很愛這個女孩子。”
高晟望著她,突然說道:“你站起來,側過身子去。”
白凝愕然,不解的望著他。
“你先站起來。”高晟催促。
白凝隻好站起來。
“轉過去一點。”
雖然不明白他想幹什麽,白凝還是照辦了。
看著白凝的側影,高晟突然間非常惱怒。
“你知道嗎?風要訂婚的這個女孩子,側影和你非常相似,風之所以選中了了她,不過是把她當做了你的替代品。”
白凝重新坐下來,有些不可置信,“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
“是風親口說出來的,要不然我哪裏會知道你們側影相似。白凝,風那個傻子,喜歡你都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動心?”
白凝低下頭,輕歎,“感情的事無法勉強。”
“那好,我就當你是真的不喜歡風,那麽,就當他是一個普通朋友,他訂婚,你回去一趟,當麵恭喜他,了斷你們之間曾經有過的感情是非,從今後,大家隻是朋友,是兄妹。”
白凝抬頭,“高晟,你從來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為什麽你非要讓我們見麵?這個不像是你會做的事。”
高晟避開她探尋懷疑的目光,“你不用管我。”
“不管風澤軒是出於什麽心態和那個女孩子訂婚,我應該做的都是祝福,而不是攪局。”
高晟立刻逼視著她,“你說的攪局,是不是就證明了隻要你出現,訂婚就無法順利進行?”
“高晟,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和風澤軒不是好兄弟嗎?為什麽一定要考驗他?”
“就是因為我和他是好兄弟,我才不願意他隻是因為一個女孩子的側影和你相似,就娶他,這對那個女孩子不公平。”
白凝輕輕一笑,“你真的變了,以前你討厭一切女性,現在竟然肯為那個女孩子說話。”
高晟突然之間有些狼狽,覺得白凝似乎是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你直接了當的告訴我,風的訂婚禮,你要不要回去參加?”
“我沒有回去的理由。”白凝又低下頭。
高晟往椅背上一靠,“我明白了,你其實是愛他的,否則,你盡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去見我們,隻是我弄不明白,你兩也算是青梅竹馬,而且你也喜歡他,為何還要拒絕風的感情?”
白凝立即矢口否認,“沒有,我不喜歡他,從來沒有喜歡過。”
如果她不是這般著急的否認,或許高晟還不敢確定。
高晟站起來,望著她,“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原因不敢去接受風的感情,但我提醒你,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就會後悔一輩子的。訂婚時間我會讓李管家告知你的,至於你要不要回去,隨便你,如果你願意風想念你一輩子,如果你願意自己也痛苦一輩子。”
說完,拖著依然還有些蹣跚的步伐,離開了咖啡店。
白凝將臉埋在手掌中,遮擋著溢出眼角的淚水。
她又怎麽會不愛風澤軒啊,那個從十二歲起,就一直在努力為她遮風擋雨,為她做任何事的少年。因為她愛吃糖葫蘆,就會傻乎乎的將人家的糖葫蘆全買回來的傻小子,為了她寧願得罪自己的死黨,好兄弟。那個為了逗她開心,可以絞盡腦汁,為她做任何事的少年,她又怎麽會不愛啊!
可是,又有誰知道她想愛卻不能愛的痛楚,又有誰知道陷得越深,痛的越深的無奈。
這幾年,一直在努力的忘掉那個少年,可那影像卻越來越鮮明,越來越深入骨髓。
當今天,聽到他的消息後,所以的一切努力,全白費了,她和他,隻是在徒勞的壓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