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應酬酒會的夜晚
我慢慢的扶著她出了包廂,雖然頭暈,但是意識還不是糊塗的,就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林總,我沒辦法扶你回去了。”
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摁了摁,然後看了看,把手機遞給我:“幫我找一下一個叫做王華山的擒獸。”王華山就是億萬通訊公司的老總,四十好幾,有兒有女,離婚N次,多妻多福,她的緋聞男朋友,居然這樣稱呼老總。
雖然意識還是有些清醒,但是眼睛裏全是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手機屏幕上的字:“林總,你手機上這些是字嗎?”
“我也覺得不是。”
她說完後哇的一聲吐到我身上,惡心的汙穢從我脖子胸口處往下流,我慢慢低下頭看,她居然繼續吐,我想推開她又不敢推開她,這個時候我的腦中還是神聖的工作。
天呐!我的衣服,從頭到腳,全是她吐出來的惡心玩意,服務員跑了過來:“先生女士,我們的酒店住房在十三樓,不如我帶你們上去吧。”服務員真敬業啊。
我不想去,但服務員挽起了林魔女的左手,而我在林魔女右邊扶著她,感覺是服務員拖著我們兩個上了電梯,然後上了住房部,一間雙人房五百八,單人房四百八,我掏出了錢包,我的錢隻夠開一間單人房,而且這是我這個月的全部夥食費了,如果我開了房錢,恐怕這個月我真的會餓死街頭了。
我正猶豫著,那個熱情的服務員卻搶過我的錢包,把我的錢都掏了出來付了房錢,我悲哀的拿了房卡,扶著林總往1314房間走去,聽見了那個熱情的服務員和前台服務員的對話:“今晚又招來了一單住宿生意,小李你真行啊。”
暈,那個熱情的服務員全是為了提成啊。
我扶著她,她還能走,由於穿著高跟鞋,搞得她好像比我還高,頭靠在我肩膀上,插卡開門,隻有一張床,好在床很大,應該可以兩個人睡的。我把她輕輕放到床上,幫她脫了鞋子,墊好枕頭,蓋好被子給她。
我進了衛生間,看著自己全身的汙穢,我惡心的也吐了,總算吐出來了,把自己的衣服全脫了,洗幹淨了晾起來,衣服那麽薄,明早應該能幹的,然後卷了浴袍鑽進了被窩睡覺,我是背著她的。
我正要睡著,她翻了一個身,手臂放在我身上,然後緊緊靠了過來,臉貼著我的後腦勺,然後她又伸腳放在了我的身上,我翻過來,仰睡,她動了動,又緊緊的用力抱了抱我。
天呐,我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沸騰了起來。我推了推她,想把她推開,看著她那張精致的臉龐,好像沒有了那股殺氣的她更是美若天仙,我輕輕,成功推開了她,她卻突然一個翻身,睡到我身上,摘掉了眼鏡,那張燦若明月的臉龐,我是第一次完美的看到,我很想碰碰她的臉龐,親親她,她卻突然睜開眼看了看我。
我慌了,她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噩夢,每次在公司我都祈望最好不要碰見她,我怕被她開除,工作就是我現在的稻草,抓不緊恐怕我就會沉到水底。我父親幾年前在縣裏是個縣領導,性格耿直,有言直說,耿直的人注定當不了官,得罪了很多人,成了別人的絆腳石。
後來父親被人整了,人家用錢找了幾個小流氓,每天淩晨都砸我家玻璃,報警也沒有用,後來父親就火了,拿起那條爺爺留下來的獵槍對著下麵的幾個流氓開了一槍。
私藏槍支彈藥本就是一條罪,再加上開槍傷人,父親落馬了,雖然沒坐牢,被貶為了庶民,落架的鳳凰不如雞,父親得意時,那些父老鄉親親戚好友對他都點頭哈腰,變成了平民後,關於父親因貪而下台的流言迅速四起,貪官在我們國家是非常的被人看不起的。
也就是這樣,父親做什麽生意都不行,總會有人橫插一杠子,人家總讓你不好過,父母隻好退回了老家,耕田種地養豬,供我和兩個妹妹讀書,供到我大學畢業了,值錢的那個房子也賣了,而還有兩個要讀書的妹妹,捉襟見肘。回家過年的時候,才過完初三,父親就把我趕出來,說男兒誌在四方,給了我兩千塊錢去闖世界,後來很不幸,我被所謂的好朋友弄入了傳銷,被囚禁兩個星期後,放出來透氣時我搶了賣水果的大娘一把水果刀,和軟禁我的幾個打手對峙起來,他們沒敢動手,無奈的放走了我,然後我就到了這個城市,湖平市。
原本我是有女朋友,而我的女朋友是班花,很漂亮的,但大學的純真遇上了社會的複雜,人也會跟著變的,我和她到了湖平市,本是住在她那兒,她也是租房子住,她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西餐部主管,月工資三千多,因為漂亮,受到各方麵的誘或也很多,一次和我說一個大老板要送她一部寶馬三十幾萬的,想讓她跟他走,她不願意,後來又有一個六十幾歲的老板給她一棟別墅,認她做幹女兒,幹女兒,幹女兒,自然不是純聊天關係的女兒,當然是用來幹的。
她也拒絕了,再後來,看透了世間一切都是虛幻,唯有錢才是真的硬道理。撇下我們三年的愛情,跟著一個所謂的黑社會大哥走了,那個人給了她一百萬,還答應每個月至少要給她三萬塊。我的愛情一晚間灰飛煙滅,收起傷心,我繼續上路,就走到了這個億萬通訊,租了一個一個月八十元的地下室。
我把林魔女推了推,她睜著眼看了我好久,然後突然間,滋潤濕軟的嘴唇碰上了我的嘴唇,她的吻很輕很溫柔,讓我不想移開我的唇,我還是要推開她,我需要工作,我需要幫我父親分擔起這個家庭的負擔。
我的兩隻手掌推開她的時候都是撐在她的豐上,當我意識到後,刹那間浴望擊潰了我的理智,在這一刻重新爆發,我翻坐到她身上,扒掉她全部衣服,一副美麗的模特侗體橫陳,我扔掉了裹在我身上的浴巾,兩條影子在壁燈的照耀下交錯著,整整一晚。
第一次早上起不來,我還睡著的時候,聽見她起來穿衣服的聲音,但我實在好累,連眼皮都沒有力氣睜開。她穿好衣服後直接踢了我一腳,這下我的意識清醒過來了,天呐,昨晚我睡了林魔女啊!
我卷起浴袍站了起來,她一步一步的逼過來,戴上了那副墨鏡的她就像變身的超人,眼鏡下全是殺氣:“你好大膽啊。”
“昨晚,昨晚我們就蓋棉被,純,純聊天。”我第一次在林魔女前解釋。
“純聊天?看你平時老老實實的模樣,膽子卻不小啊?居然連我也敢動!”
這啥話啊!昨晚難道不是她先動我的嗎?不過她那麽醉,也許把我當成了她男朋友也不定啊。我沒敢再解釋,一切的解釋都是掩飾,隻會讓她更發火。
逼到了牆壁,我沒有了退路,我等著她的謾罵或者毆打,她一直都在逼視著我,然後用非常鄙視的語調說道:“就你這種下等人,居然也敢碰我?你配得起嗎?”
我生氣了,我死死的看著她,我很想給她一巴掌,但我恨我自己的無能,我需要這份工作。她頓了頓:“去幫我買毓婷,等下送到我辦公室!”
“啊?”
“啊什麽!事後避孕藥啊!”
“我,我沒有錢了。”我臉紅著,我沒有騙她,我真沒有錢買,就連今天要吃什麽我都不知道了,等月底發工資的時候,我可能都餓死了。
她非常不屑非常鄙視非常欠扁非常惡心的盯著我,從包裏掏出錢:“兩千塊,封了你的嘴,透露一個字,我用兩萬塊買下你手腳。”
然後把錢塞進浴袍裏,轉身瀟灑得我想毆打她的走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適用於我現在的情況。有錢才是硬道理。
我敲了敲她辦公室的門,然後走進去把避孕藥放在她手裏,她的臉上的潮紅居然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褪。我轉身走了出來。
“慢著!”
我站住,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做好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準備,就算她用再毒的語言攻擊我,我也要忍。
“如果不想讓我辭退你,你最好給我每天好好的工作,以後別在我麵前出現!”
我走了出來,一拳用力的砸到牆上。後悔了,青了,疼。
這個公司的行事作風非常的變太,感受不到一絲絲的溫暖,官大一級壓死人,每天在辦公室裏看到的是上級罵下級,罵得狗血淋頭的,然後辦公室作風就變質了,雖然成績都很好,但辦公室整日彌漫著硝煙的味道,每個人都得到了林魔女的真傳,目中無人,自大,無視他人,喜歡嚼人嘴舌。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也是或許我還沒有滲入到這個公司的裏麵去,所以隻看到外表是這樣的?可林魔女那麽厲害,怎麽可能帶出這樣的一群手下來,這中間應該有什麽隱情吧。
我不喜歡呆在辦公室,恨不得每天都能在外麵裝電話,裝電話不是電信的那種電話,而是一種可以省錢的電話,在這個特定的電話上輸入IP電話卡的號碼密碼固定後,每次打電話就可以省錢了,說起來也很麻煩,反正就是能省錢,所以很多客戶都在買。我就成了上門裝電話的工人,不過這樣也挺好,我們可以不用在辦公室看到我們的女總監林魔女上司,最主要的還是我們的部門部長,莫懷仁莫部長。
我們這些人都是公司的最底層員工,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能罵我們,我們就是草根,出頭之日看不見也不敢想。被莫懷仁罵更是家常便飯,此人將近四十,奸詐無比,而且暴躁異常,動不動就罵人,還特別的色,我們部門裏隻要是女的,幾乎都被他吃過豆腐。我當然也被罵過,但我忍。
我坐在辦公室裏,昨晚的事情讓我突然很想笑,我笑了笑。這一絲笑容被白潔看見了,白潔問道:“小殷笑什麽呢?”
白潔是個美女姐姐,主管著我們辦公室的財務和貨物進出,比我大不了幾歲,因丈夫不忠,離婚了,卻感覺她不是個被人甩過N次的滄桑女人。擁有著精致五官、曼妙、優雅氣質、魅力的知性女子,雖然算不上天姿國色,卻極富才情,溫和、真實,整個辦公室那麽多人,我就承認白潔是個人了。盡管還有很多的美女帥哥,但大多都是冷血動物。
“沒笑什麽。”
“是不是昨天林總叫你去有事啊?”白潔問的有事,就是指是不是要被林魔女一腳踢飛了。
“沒有了。”
“你的成績又墊底了,這個月你要努力了,不然莫部長和林總監不會讓你好過的。”
“謝謝白姐。”
因為我是新員工,而且感覺和這些人格格不入的,我沒有英文名,我沒有高貴的衣裳,我沒有引以為傲的車房,甚至連談論的資本也沒有,所以,在這些變太的同事中,沉默是金。工作上的事,其實有很多人能幫我,但就算我去求他們,他們也未必肯教我。我一路上跌跌撞撞的,難免犯錯,這成了莫部長手裏的把柄,他最恨的就是比他年輕比他氣盛的帥哥,總之,他很想把我踢走了,但是踢人這事情也必須要經過林魔女親自同意。
我本來是個能說會道喜歡幽默的人,但是夾在這個硝煙彌漫的戰場裏,我迷失了我自己的本性,家庭的重擔,父親的白發,女友的背叛,上司的壓力,辦公室的硝煙,讓我找不到我的快樂。
白潔這類的女子很容易成為莫懷仁的使壞對象,總是找借口和白潔說說話,說著說著趁別人不注意,手就不老實的在白潔的輕輕的碰一碰,辦公室裏的員工都司空見慣,大家都假裝看不見。誰敢多管閑事,等待你的下場就是離開這裏。
我被林魔女奚落的時候,本就有一腔火氣,這次莫懷仁伸手碰了碰白潔,應該不是碰,而是用力的了一下,白潔叫了起來,然後推開他,這人臉皮很厚,笑嘻嘻的又貼了上去:“小白,進貨單的數好像不對啊。”伸手又來了一下。
白潔再次叫起來,然後跳開,莫懷仁今天是色膽包天了,又貼了上去,白潔那無辜可憐的目光望向眾人,沒人敢出聲,白潔看著我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壯士的憤慨,站起來大跨兩步過去抬腳踩飛了他,莫懷仁重重的倒在地上。
同事們都往這邊看了看,然後又低下了頭,仿佛我們發生的事情和他們無關一樣,公司黑暗,見人泛濫。假如我有一天想不開了要自殺,我一定扛著煤氣罐進這個辦公室,把白潔支開後,引爆煤氣罐,讓他們和我一起到陰間去溝引鬥角!
莫懷仁慌忙爬起來,估計他也沒想到被一向老老實實的我飛了那麽一腳,他抓起旁邊的凳子,然後看了看我,估計不夠我打,他灰溜溜的出去了。
他出去後,女同胞們都鼓起掌來,鼓掌有啥用?剛才又沒有幫我說話的人?大事不妙了,估計這次要被莫懷仁玩死了。
白潔驚呆著,她也想不到我會那麽狠,對於這種家夥,我從來不會手軟,正好我有氣沒地發,莫懷仁肯定想著如何對付我,第一就是找人打我報仇,第二就是如何折磨我,把我踢出公司。
“殷然,恐怕,我連累了你。”白潔說話的音調有些埋怨。
“別想太多了,白姐,就算是其他女同事被他這樣擾,我一樣要踢飛他。”
白潔感激的握了握我的手:“謝謝。”
從英雄救美的興奮回到現實中,我考慮了一整天如何對付這個家夥,早就看不慣他氣勢淩人尖酸刻薄的鬼樣。我還在想著,他會怎麽對付我,他進來了,扔了一堆文件給我:“幫我把一月份的文檔全部拿出來。”然後轉身走人。
我笑了出來,因為我知道他的意圖,準備下班了還給我幫他找文檔,想把我拖到同事們都走光,然後好對付我啊,我不怕明著來,就怕他玩陰的,在同事們的眼皮底下把他一腳踩飛,如果他不報仇,他就不叫莫懷仁了。
我找了一把小鐵錘放在辦公桌底下,繼續幫他找文檔,莫懷仁這個人能力沒能力,文化沒文化,水平也沒有,素質也很低,可是為何他就能坐在這個位置那麽穩,真是個奇跡啊。
雖然此人是個垃圾,但是玩手段可不輸人,就因為他也知道他的水平低,所以在陰謀方麵總能勝人一籌,我就怕他玩陰的,這次他沒例外,買通了幾個保安,把樓層的視頻監視全掐掉,然後四個保安在他的帶領下衝進了辦公室,莫懷仁對著我一指:“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