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崩潰的陳藝
張鑫？
這個家夥是想找死麽？
江夜雙眼微眯，殺意在醫館內彌漫開來，讓一旁的老五感到窒息。
老五看到江夜那即將爆發的情緒，他立刻道，
“老大，我現在就去處理了他。”
“慢著。”
江夜阻止了即將走出醫館的老五，眼中殺機迸現，
“這個人，稍後我會親自去處理，現在你立刻去給陳藝安排一個工作，但是動作一定要隱秘，若是讓陳藝知道是我為她安排的，她肯定不會同意去做，至於怎麽做，你應該明白吧？”
“好的，我知道了。”
很快，老五消失在黑夜之中。
……
醫館內，隻剩下江夜和萌萌二人。
“萌萌，你去哪了啊？”忽然，醫館門口傳來一道崩潰的聲音。
二人回頭望去，便看到披頭散發，麵色蒼白的陳藝和滿臉著急的周若雲出現在門口。
在陳藝進入醫館之後，周若雲的眼神定格到勞斯萊斯車上，足足打量了十秒鍾才進入醫館。
她身為豪門太太的時候，也不曾坐過這麽好的車子。
萌萌在看到媽媽和奶奶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直接將手中裝滿瓶子的袋子藏在身後，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
“你個死孩子。”
陳藝衝上去，二話不說開始打萌萌的屁股，
“我有沒有給你說過，隻要我沒去學校接你，不要隨便亂跑，你咋就不聽我的話呢？”
被打屁股，萌萌一直咬著牙，不哭不鬧，一直在說：“媽媽對不起，媽媽對不起。”
“陳藝，是我帶走萌萌的，不要打他。”
江夜立刻起身阻止，滿臉心痛。
聞言，陳藝忽然回頭看向江夜，雙眼滿是怒火，恨意滔天，就是一頭即將發狂的野獸一般，怒喝道：
“我教訓我的女兒，和你有什麽關係？還有，你有什麽資格領走我的女兒？”
“我……”
“你什麽你？”
陳藝語氣強勢，“是不是八年還沒有讓洗心革麵？若你以後繼續找我女兒，我不介意再讓你進去蹲兩年。”
“媽媽，不怪叔叔，是我自己跑出去的，而且他還為我解決了……”
“你為他解釋什麽啊？”
委屈感呼嘯而來，使陳藝崩潰的坐在地上，不顧江夜在場，蜷縮在一起大哭起來。
她今天找老板借錢，結果老板給她一張銀行卡，裏麵有二十萬。
但是要求她陪著去三亞旅遊一周，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果斷拒絕，然後被公司開除了。
在她最為無助的時候，得知女兒跑丟了。
竟然還和江夜在一起。
現在萌萌竟然還為這個畜生說話，頓時讓她有一種，失去全世界的感覺。
萌萌看到如此無助的媽媽，立刻將瓶子放到陳藝麵前，
“媽媽你別哭了，我聽到爺爺找你要錢看病交房租，知道你沒錢了。”
“我就去外麵撿瓶子賣錢，想著給你分擔一點壓力。”
本來萌萌以為這句安慰可以讓母親不再哭泣。
可是這句話卻讓陳藝內心更為愧疚，哭的更大聲了。
看著蹲在地上哭泣的陳藝，江夜內心苦澀。
從崩潰的哭聲中，他可以看出這些年陳藝帶著一個孩子是有多麽的不容易。
“媽，你帶萌萌出去等一下。”陳藝麵無表情的說道。
“好。”周若雲帶著萌萌離開之前，狠狠瞪了一眼江夜。
猶豫半天，江夜始終沒說出話來，便默默在口袋拿出一根香煙，輕輕點燃。
結果，不等他抽一口呢，陳藝立刻伸手將江夜嘴中的香煙給搶了過來。
對方抽煙的動作非常熟練，一口一口又一口，仿佛世界在此刻都安靜下來。
在江夜的眼中，對方每抽一口煙，便讓他心中更加愧疚。
更像是鞭子一般，狠狠抽在他的心髒之上，讓他有些窒息。
“別抽了。”江夜一把將香煙從陳藝手裏搶奪過來。
被搶走香煙，陳藝隻是冷笑幾聲，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看都沒看江夜，表現的非常淡定。
對方越是如此，江夜越是不好受。
那怕陳藝看到他之後，情緒特別激動的抽他兩個耳光撒氣，反而他會特別的舒服。
可是對方淡定的仿佛忘掉了曾經的一切。
江夜知道。
這種表現，意味著陳藝的心已經徹底死了。
“對不起。”沉默許久，江夜輕聲道，“這是我欠你的。”
這句話讓陳藝那沒有任何光澤的眼神看向江夜，猶如死人一般，半句話都不說。
但是江夜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滔天恨意。
似乎隻有他現在就地死去，才可以化解掉陳藝心中對自己的怨恨。
“陳藝……”
江夜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去麵對陳藝了，他鬼使神差的伸出雙手，想要去抱一下這位可憐的女子。
然而他的動作就像是一桶汽油澆在大火之上。
淡定的陳藝瞬間暴怒，情緒特別激動的甩開江夜的雙手，站起身來，怒喝道，“滾，不要碰我。”
“我知道，你不會接受我的道歉，但是請你接受我對你的補償，這是鳳凰城精品別墅，以及一輛瑪莎拉蒂，這是我的一片心意，請你一定要接受。”
江夜將鑰匙和房產證遞到陳藝的麵前，認真道。
對方的所作所為，讓陳藝感覺非常的可笑，不知不覺中，眼角漸漸濕潤。
一輛瑪莎拉蒂，一套鳳凰城精品別墅，就可以彌補多年來的傷害嗎？
因為他，從天之驕女成為人人眼中喜怒無常的女瘋子
因為他，被逐出家族，在一個小公司中苟且偷生。
因為他，家庭糾紛不斷，父親更是成為殘疾人，母親從豪門太太化為街邊小販。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江夜這個畜生。
忽然之間，陳藝咬牙切齒，呼吸沉重的盯著江夜。
直接將房產證和鑰匙搶過來，猶如瘋子一般，狠狠將鑰匙仍在地上。
啪嗒一聲，鑰匙不知去向，隨後滿臉猙獰的將房產證撕碎。
猶如要將麵前的江夜整個人給撕碎一般。
“女兒，女兒別撕啊。”
周若雲突然衝了出來，拚命阻止陳藝撕碎房產證，
“女兒，這個禽獸欠你的，如果不是他，咱們一家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這些東西，是你應得的。”
“我不要這個畜生的東西。”陳藝咬牙切齒，不管周若雲怎麽阻止，依舊將房產證撕個爛碎。
從始至終，江夜沉默的看著麵前的陳藝，任由對方發泄。
如果這樣，可以讓對方好受一些，那就去做吧。
周若雲目光呆滯的看著一地的紙屑，滿是心痛，這麽貴的房子，為什麽不要呢？
明明就是這個禽獸，害的她們一家變成這個樣子。
別說一輛車子，一套別墅，就算是十輛，十套，都無法彌補這禽獸對她女兒的傷害。
“我告訴你。”
陳藝眼角發紅的指著江夜，
“我不稀罕你多有錢，我也不稀罕你可以彌補我什麽。”
“這一切我都不需要，我隻是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見萌萌。”
“她是我女兒，和你毫無關係，聽到了沒有？”
“媽媽。”
這時站在一旁萌萌，緊緊繃著嘴巴，
“這位叔叔，是不是我爸爸？”
“他不是！！”
陳藝情緒激動的衝著萌萌嘶吼一聲，“他就是一個混賬，一個畜生。”
從小到大都沒有被媽媽嘶吼過，萌萌被嚇的小臉煞白。
不過眼神依舊倔強的看向陳藝，淚如雨下，哭的哇哇的，
“媽，人家小朋友都有爸爸，為什麽我沒有爸爸？”
“萌萌，我們走。”
陳藝強行拽著滿臉淚水的萌萌離開醫館。
看著一邊走一邊大哭的萌萌。
陳藝心生愧疚，眼角也忍不住的流出淚水。
不過心中對江夜的恨意，並未消失。
雖然她從小對待萌萌特別好。
可是她明白，因為自己的自私，會讓萌萌的人生中。
始終缺少這一種叫做父愛的東西。
但她並不會因此而原諒毀掉她一生的男人。
女兒，對不起，原諒媽媽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