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劇毒反噬之苦
殷楚怡已經開始不斷的掙紮著要醒過來,眼看著還有一點距離就要到城外了,但明顯殷楚怡堅持不到那個時間。
慕言瀮有些不知所措,現在正在京城內,說句心裏話,他們這一趟出征邊疆並不低調,特別是前麵還有杜彥賢開路,基本上兩側都圍觀了不少的百姓。
要是在這個時候下馬車,叫燕兒帶著他們一群人去民宅那邊,那簡直就是自我暴露!估計他們剛到民宅,皇宮那邊就得到消息,太後絕對會派人過來一探究竟。
不知道在什麽殷楚怡已經醒了過來,隻是一會兒的時間,殷楚怡的臉上的冷汗就起了細細密密的一層。
殷楚怡拉著慕言瀮的手,全身無力的說道:“還需要多久,我們才能趕到民宅?”
“馬上,朕馬上就帶你去民宅可好?”慕言瀮暫時手上沒有手巾,最終中隻能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去楚怡額上的汗水。
“恩,我疼……真的好疼……”殷楚怡眼角掛著一滴淚水。
慕言瀮隻能緊緊的抱著殷楚怡,感受著殷楚怡身體的顫抖,感受著殷楚怡身體的涼意。
終於慕言瀮大聲的嗬斥道:“杜彥賢,朕命令你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城外!走了兩個時辰,還沒有走到城外,你到底在磨蹭什麽!”
原本在前方帶路的杜彥賢,聽到慕言瀮嗬斥聲有一瞬間的愣神,不知為何,杜彥賢總覺得從皇上的語氣中,聽出一絲恐慌。隨即杜彥賢笑著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一路上並什麽出什麽大事,皇上怎麽可能會恐慌呢?杜彥賢趕快回過神,提聲回了一句:“屬下遵旨!”
本來杜彥賢是想著保持馬車的平穩性,這樣皇上和皇貴妃也能走的舒坦一些,既然皇上嫌他速度慢,那隻好委屈他們一下。
馬車加快了速度,同時也開始輕微的顛簸。慕言瀮一直把殷楚怡緊緊的護在懷中,盡量叫殷楚怡躺的舒服一些。殷楚怡在慕言瀮懷中一直不停的扭動著身子。
甚至就連殷楚怡的口中也傳來輕微的痛呼聲,聲音很輕,但是砸在慕言瀮耳中卻很重。
前幾日殷楚怡隻感覺全身的經脈不過是有一些酸疼罷了,到了昨天晚上疼痛是加劇了,但也隻是叫殷楚怡感覺到全身上下,像被螞蟻不斷啃咬那般,雖然疼痛感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但隻要咬牙還是可以堅持的。
但是到了現在,殷楚怡感覺全身上下,都像是有人拿著什麽東西,不斷的擰扯著她全身的血脈。
之前殷楚怡受到的痛楚不過是身體的某一處罷了,就像是師父當年敲碎她的腿骨,殷楚怡也隻不過是腿部會疼痛難忍而已。但是現在不同,此刻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唔……救我,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殷楚怡緊緊的扯著慕言瀮的衣物,口中下意識的說。
其實,殷楚怡根本不知道此刻她做了些什麽,她也不知道此刻她在哪裏,她隻知道這時的她很疼,疼到她沒有辦法去思考任何事情。
“常洺!常洺你不是神醫嗎?你快點想想辦法!快點啊!”慕言瀮痛恨這種無力感,這是第二次!第二次看著殷楚怡在他懷中痛不欲生!
“我……這一步隻能靠楚怡自己撐下去,你難道要我在這裏給楚怡準備藥浴嗎?”常洺也無能為力,他也隻能冷眼旁觀。
慕言瀮的耳邊不斷的響著殷楚怡的求救聲、呼喊聲,差一點慕言瀮就要抱起楚怡奪門而出。不去理會什麽太後的眼線,不去理會皇宮之人會不會知道什麽,慕言瀮什麽都不想管,他隻想叫殷楚怡好好的活著。
最終還是常洺察覺到了什麽,常洺死死的按著慕言瀮的身子,有些著急的說:“你不要衝動,難道你想叫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功虧一簣嗎?難道你想叫殷楚怡回宮之後,麵對重重的險境嗎?”
“可是,可是你聽,楚怡在喊疼!她再求救,她在求著朕救她。”慕言瀮急的嗓音都有一些沙啞。
常洺不斷的安撫著慕言瀮:“我知道,我知道楚怡難受,但是慕言瀮你現在冷靜下來。你可是要保護楚怡的男子,要是連你都慌了,你要楚怡怎麽辦?沒有了你,楚怡還能依賴誰?”
“可是……”慕言瀮其實知道,常洺說這些是為了他好,但是慕言瀮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他急躁!他不安!他……心疼!
“馬上就要的到城外了,再忍忍!”常洺拍了拍慕言瀮的肩,示意慕言瀮冷靜下來。
殷楚怡握著慕言瀮的手臂,越來越用勁,似乎身體承受了多大的苦楚,殷楚怡就要發泄出多大的力勁:“唔……我難受,真的很難受……救我,我不想死。”
慕言瀮在殷楚怡的發間,輕輕落下一個吻,微笑著說道:“朕不會叫你死的,你是朕找了五年才找回的遺珠,朕怎麽舍得,朕怎麽可以放你離開。”
終於,殷楚怡不再痛呼出聲,慕言瀮還以為殷楚怡身上的痛楚是不是減輕了一些。正想高興的問常洺,殷楚怡是不是好一些了,誰知還沒等到他開口,耳邊就傳來常洺的急呼聲。
“快!快掰著楚怡的嘴,別叫她咬破舌頭!”常洺說的很急。
慕言瀮聽到常洺的話,立即用手鉗住殷楚怡的下巴。這時常洺從懷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節早就被打磨好的原木,常洺快速的把原木放入殷楚怡的口中,叫殷楚怡咬著原木就可,別咬傷了自己……
終於,過來一炷香的時辰,馬車終於停了下來。杜彥賢本來掀開簾子,把皇貴妃和皇上接下馬車,可是卻被眼疾手快的常洺扯住簾子。
杜彥賢很確定,他剛剛在掀開簾子一個邊角時,從裏麵傳出的嗚咽聲。杜彥賢身子一僵,即使他神經再大條,此刻也意識到事態的異常。
“皇上、皇貴妃、東國主、賽月公主,我們已經到了。”杜彥賢提聲說道。
東雲翎、賽月、晴兒還有燕兒都紛紛下了馬車,就皇上這輛馬車上,至今沒有動靜。就在杜彥賢想上去,一探究竟的時候,慕言瀮臉色難看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所有將士們紛紛跪地:“末將(屬下)參見皇上,參見皇貴妃。”
“免禮平身,朕有些事要交代杜將軍。”
“皇上請指示。”杜彥賢跪著,畢恭畢敬的說。
“朕帶著皇貴妃、燕兒、常洺這幾人去辦些事,由杜將軍帶領著軍隊,先按照原路線前進。朕會在七日後與你們匯合。”慕言瀮麵無表情的說,他盡量用最快的時間,來解決這一堆爛攤子。
聽到皇上幾乎要帶著所有和皇貴妃有關的人離去,晴兒有些著急的問:“皇上,奴婢呢?奴婢也要跟在皇貴妃的身邊伺候著。”
慕言瀮冷漠的看了一眼晴兒:“你?你覺得,你還有資格站在皇貴妃的身邊,伺候她嗎?從一開始朕就提醒過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到底是誰!”
聽到皇上這些話,晴兒雙腿犯軟,麵色蒼白的問:“皇上說什麽,奴婢怎麽聽不懂?”
“聽不懂不要急,隻要你記得,楚怡身邊不需要一個吃裏爬外的奴才就行!”說完,慕言瀮就不再看晴兒一眼,慕言瀮側身對著杜彥賢下令道:“杜彥賢!”
“屬下在!”
“從今開始,晴兒就是這次軍隊的軍妓!朕不想看到你多餘的同情心。”慕言瀮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屬下領旨。”杜彥賢垂下頭,不去看晴兒一眼……
此刻晴兒才反應過來,她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做的所有事情,皇上都已經知道了。可是,她並沒有真的做出什麽傷害皇貴妃的事情。
淪為軍妓……這個懲罰未免太重了一些。
晴兒跪著一步步爬到慕言瀮的腳下,不斷的磕著頭,乞求道:“皇上饒命,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這次隻是被皇後威脅了而已,皇後拿著奴婢的弟弟威脅奴婢,奴婢不得已才……”
慕言瀮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聽晴兒說了些什麽,他抬腿就是一腳,把晴兒踹出去好遠。之後嫌惡的看了看,剛剛被晴兒碰到的衣角。
慕言瀮沒有去看那個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的晴兒,而是對杜彥賢囑咐了一句:“這幾天,你一定要多多小心,朕忙過這一陣,就去與你們匯合。”
杜彥賢抬頭看了一眼那被護的嚴嚴實實的馬車,最終小聲的問道:“末將能問一句,皇上此次這麽突然的離去,是和皇貴妃有關嗎?”
慕言瀮看著杜彥賢,這人是楚怡的弟弟,他們幾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楚怡的關心慕言瀮理解。
最終慕言瀮沒有說話,隻是點了一下頭。之後就起身,再次走上馬車。
沒一會兒,慕言瀮就抱著一個全身被披風蓋的嚴嚴實實的女子走了下來,而常洺著跟在兩人的身後。燕兒懂了什麽,小步跑到了慕言瀮的身邊,擔憂的看著慕言瀮懷中的人兒,即使……那個女子全身都被藏了起來。
“燕兒,領路!”慕言瀮沒有一點多餘的廢話,也不給杜彥賢解釋什麽。
“是!”
說著,他們三人就施展著輕功,快速向城內走去。
杜彥賢望著他們三人的背影若所有思。到底出了什麽事?剛剛馬車內的嗚咽聲是家姐的吧?皇上從下馬車開始臉色就不好,這短短的幾個時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