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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七章:書信

  燕兒硬著身子,有什麽好後悔的,反正都是那麽多年以後的事情了,誰知道幾年後會發生什麽事,搞不好她會比小九先找到一個歸宿呢?不就是沒有他一個哥哥嗎?沒有他總會有別人疼自己的。


  殷楚怡風輕雲淡的喝著茶水,而一直站在帳外的慕言瀮終於靜了心,慕言瀮出了營帳還在想,殷楚怡到底找燕兒說什麽呢?慕言瀮害怕殷楚怡是想從燕兒的口中打聽蠱人的消息,現在可不是叫殷楚怡同情心泛濫的時候。


  慕言瀮站在外麵,偷聽了他們兩人從頭到尾的對話,沒想到殷楚怡全程都是在說小九的事情。


  跟在慕言瀮身後的邢楓,心裏有一些鄙夷的看著慕言瀮,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皇上從說一不二的霸主,變成了一再妥協的君子;從一個辦事狠絕的帝王,變成了一個處處小心的凡人,現在最叫邢楓接受不了的是,皇上竟然還學會聽牆腳了,這算什麽事兒啊,估計講出去,沒有人會信!


  慕言瀮哪裏知道邢楓的心思,他還一臉淡然的抬步向杜彥賢的營帳走去。


  這時,一直在軍中巡邏的老五,急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神色甚至有一些著急:“首領,今日軍營附近來了一個老者,先是瘋瘋癲癲的說,自己的孩子在軍中,他要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老者?”邢楓疑惑的皺起眉頭,一個老人家,根本就不會千裏迢迢的從中原追到邊疆,老者根本就沒那個體力,而且出征的事情是可以和任何人說,但是他們軍營的位置,是他們臨時駐紮的,怎麽可能在出征前就給家人說,然後家人在千裏迢迢的來探親。這其中,明顯有鬼。


  “恩,當時屬下一直說老者是搞錯了,但是老者一定要往裏麵闖,屬下就伸手去攔了幾下,但是沒想到老者竟偷偷的往屬下懷中塞了一封書信……”當時老五也很震驚。


  當時他正好在那邊巡邏,剛走到那邊就聽到軍營出口處鬧哄哄的,老五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就趕快用輕功飛身到營帳前查看,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但是沒想到的是,門口有一個老者,苦苦的哀求這門口的士兵們:“求求各位大爺們行行好,我兒子在裏麵,你們就叫我兒子過來看我這個老老人家一眼就好,叫我知道他還活著就好。”


  士兵們依舊攔著那個老者:“我們怎麽會知道你兒子是誰,你休得胡鬧,你再在這裏胡攪蠻纏,休怪我們兄弟幾個就不客氣了。”


  “大爺,我隻是想看看自己的兒子,我已經有大半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孩子了。現在那個孩子隻怕連自己娘親去世的消息都不知道,請各位大爺行行好,行行好。”老者說的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老五蹙眉的看著那幾個人,有一些煩躁的說:“你們在吵什麽?”


  老人家看到老五瞬間激動了起來:“這位大爺,這位大爺求求你們叫我見我的兒子一麵,隻要見了他一麵,我馬上就走!”說罷,老者的眼淚也激動的流了出來。


  老五有一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老者,說句心裏話,這種事情他是最應付不過來的,老五有些手忙腳亂的說:“老人家,你先別哭,你要見你兒子可以,但你先說你兒子是誰,你說出名字,我才知道他是不是我們軍中的將士們啊?”


  老者抹了抹眼淚,有些哽咽的說道:“我兒子叫王小娃,求求這位大爺叫我見見我兒子吧,求求你了。”說完,老者就跪了下來,不斷的給老五磕著頭。


  老五趕快扶起老人家,可老者還沒有站起來,看守大門的士兵們就說:“老爺子,我們這裏根本就沒有一個叫王小娃的人,你都來多少次了,要是有,我們早就叫他出來見你了。”


  聽到了士兵這句話,老者激動了起來,可能是沒有站穩,老者差點摔在地上,老五趕緊扶了一把。可就在這個時候,老五感覺到,老者悄悄地遞過來一封書信。


  老五沒有一絲猶豫,立馬就把老者扶在懷中,順便把書信也放到了衣衫中。老五裝作一臉嚴肅的說:“老人家,既然我們軍中沒有這個叫王小娃的人,任憑誰也幫不了你。”


  “可是,可是他說了是來出征打仗了,怎麽會沒有這個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兒子真的過來了。”老者抹著眼淚說。


  老五從懷裏討了一些碎銀兩,有一些憐憫的說:“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這些銀子給你做盤纏,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去吧,搞不好你兒子過幾日就回去了呢?”


  老五把碎銀子遞到老者的手中,老者一開始還不願意接下,但是在老五執意的情況下,還是‘勉為其難’的收著了。處理完老者的事情之後,老五就緊忙過來找首領商議來了……


  老五把書信交到了皇上的手上,當慕言瀮看到信封上東雲翎的名字時,慕言瀮默默的收起了書信,這裏人多眼雜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慕言瀮對身後的邢楓說道:“你去找常公子,叫常公子到杜將軍的營帳中一趟。順便叫一個暗衛過來,朕要知道派出去那麽多暗衛,他們究竟查到了什麽東西。”


  蠱人的特征那麽的明顯,很容易識別出來,但是難就難在他們不知道薩木拓究竟把蠱人藏到什麽地方了。其實,慕言瀮一直在想,賽月跟在薩木拓身邊那麽久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蠱人的位置?要是賽月知道的話,直接派人潛進賽月的營帳中,問賽月就可以了。


  隻要搶到了蠱人,慕言瀮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和薩木拓開戰,雖說薩木拓是一個用蠱高手,但是在百年之前,慕家祖先吃的虧,如今他慕言瀮不會再吃一遍。


  這些天,常洺一直在研究蠱毒的事情,慕言瀮倒是要問問,常洺究竟研究出個什麽答案沒有。不出意外,這次他們絕對還會遇到那種那人焚燒成灰燼的蠱蟲,要是常洺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那死傷的士兵將是不可估計的……


  等慕言瀮踏進杜彥賢的營帳時,看到的是杜彥賢正研究著邊疆的地勢,還有退守的位置。等慕言瀮走到跟前的時候,杜彥賢才察覺到他的存在。


  “皇上……”杜彥賢剛要行禮,慕言瀮就抬手示意免禮。


  慕言瀮淡漠的說道:“這裏隻有我們兩人而已,彥賢你不必守那麽多規矩。”從小杜彥賢就和他玩耍,那個時候慕言瀮還沒有當上皇上,也隻是一個小小的皇子罷了。


  十幾年的時光,誰不知道對方一些破事,隻是從五年前殷楚怡失蹤以後,杜彥賢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麽,那時杜彥賢、祁王、還有慕言瀮自己,全部都變了,那種小時候的熟絡感沒有了,那種失意時兄弟幾人酩酊大醉的快感再也沒有了……


  特別是五年前,所有人都在說皇貴妃跌下懸崖摔死的時候,慕言瀮多希望,無論是杜彥賢還是祁王,他們兩個誰都好,能不能再陪著自己放肆一回,能不能叫他們幾人再次酩酊大醉,能不能有一個人告訴他皇貴妃的屍首並未找到,皇貴妃並沒有死這個信念。


  可是沒有,所有人都沒有對自己說過那句話,慕言祁一直在責怪自己,慕言祁認為是自己逼死了當年的殷楚怡,別說是安慰了,甚至慕言祁那時直接衝到了他的寢宮中冷言諷刺,字字誅心!

  而杜彥賢看著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但是卻與他們皇家的關係疏遠了許多,五年之間杜彥賢和他單獨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慕言瀮沒有埋怨什麽,他隻是在懷念,懷念那些年不知天高地厚的日子……


  杜彥賢也能感受到那股尷尬,如果現在進來的是當年那個隻是皇子的慕言瀮,杜彥賢不僅不會行禮,甚至還會調笑兩句。其實在慕言瀮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就已經有很多東西開始改變了。


  這股尷尬的氣氛,直到常洺走進營帳以後,才慢慢消散。


  在常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杜彥賢一直低著頭看著書案上的地圖,但明顯杜彥賢的眼珠子盯著一處看已經看了許久,著根本就是做做樣子罷了。而慕言瀮則是有些無奈的站在不遠處,不知道再想些什麽東西。


  常洺有些好笑的說:“你們這是怎麽了?該不會是杜將軍又犯了什麽錯,所以正在受訓的吧。”


  慕言瀮咳嗽了一聲,收了收心思,沉著嗓音說:“這次來找你們兩位,是有事要商議,今日東雲翎派人送來了一封書信。”說罷,慕言瀮就掏出了這封書信。


  還是常洺接過書信,有些遲疑的看了一下紙張,順便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書信上有沒有沾染什麽毒藥之類的。畢竟東雲翎現在和薩木拓是一條船上的人,而薩木拓又是用蠱高手,萬一使什麽陰招……


  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確認了書信沒有問題以後,常洺撕開了信封,拿出裏麵的紙張,而上麵就寫著幾個大字:“稍安勿躁,邊塞部落已亂,請皇上靜侯佳音。”


  常洺一臉懵懂的看著慕言瀮,這個是什麽意思?就連杜彥賢也是一頭霧水,這個東雲翎到底是和誰站在一起的?隻有慕言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甚至眼中還帶了一絲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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