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夜闖城主府
戰狼繼續說道:"我在那人身上偷偷留了一個術法,隻要循著他追去,一定能夠找到晉風和青鸞的。"
戰狼傭兵團久處於妖獸森林,一些追蹤方麵的小法術,戰狼自然是手到擒來,甚至他在施術的時候,北落朝陽都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江楠微微搖頭,"你覺得,趙國吞並秦國這麽重大的事情,會隻有北落朝陽一個人在背後操控嗎?"
"什麽意思?"戰狼一愣。
"暗月是屬於秦國的組織,如今北落朝陽找你執行任務卻是為了幫趙國,由此可見,他早已背叛了秦國。"
"既然如此,那抓走青鸞和晉風,可能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這背後,或許有趙國的什麽勢力在作祟!"江楠分析道。
"趙國需要你幫他們做事,那晉風和青鸞現在應該是安全的,北落朝陽也不可能傷及他們的性命。"
江楠分析的句句在理,晉風和青鸞是人質,北落朝陽現在還需要他們,所以不可能會對他們下手。
"安全?"戰狼囁嚅道。
也許從理論上來講,他們兩人現在確實是安全的,但這種安全卻不是戰狼想要看到的。
淪為人質,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這也能稱之為安全?
戰狼不要這種安全,他隻想看著自己的親人完完整整地站在自己麵前。
"不管你去不去,我一定要去救他們!"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焦灼。
"你冷靜一下,我沒說不去救他們。"江楠道,"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北落朝陽剛把他們抓回去,現在應該嚴加看管了起來,想要救他們,不妨等趙國數十萬大軍兵臨汴禾城下,駱京城內部空虛之際再動手。"
聽到江楠的話,戰狼的臉色唰的一下變了。
"兵臨汴禾城下……嗎?"
這似乎是一場豪賭,兵行險招,劍走偏鋒。
等駱京城內部空虛再動手,若成,不僅能救出青鸞和晉風,還能瓦解趙國的狼子野心。
可若敗了,便死無葬身之地!
戰狼低著腦袋,原本焦灼的內心聽到更震驚的話語反而冷靜了下來。
"好,那便等到那時吧!"
他決定跟著江楠豪賭一把,既然晉風和青鸞的性命無憂,那多等幾天又有什麽關係呢!
勸說戰狼之後,江楠又看向了藥寒,"藥大師,這件事事關重大,還是不要泄露出去的好。"
察覺到了江楠凜冽的目光,藥寒微微低頭,"江前輩放心,我藥王穀宗旨本就是扶危濟困,對這種興起戰亂之事不會有半點興趣,更不會相助。"
"很好,"江楠點了點頭,"既如此,那便當做無事發生。"
"戰狼,你帶著龍兒先回去,我去查探一下晉風和青鸞的消息。"
說著,江楠身形一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望著江楠離去的身影,戰狼心中又是一陣波瀾。
"戰狼哥哥,青鸞姐姐他們會沒事嗎?"龍兒的眼神迷離,她眨著大眼睛擔憂地問道。
戰狼愣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有江楠在,他們不會有事的!"
隻不過……北落朝陽身上的術法隻有自己才能感受到並進行追蹤,江楠要怎麽找到他呢?
他斷然不會想到,憑借神識,江楠瞬間就窺測到了他的術法,現在,隻要北落朝陽還在這駱京城中,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找到他。
……
夜,如同一塊黑幕掩蓋在了駱京城的上方,借著慘淡的月光,江楠看清了自己眼前的那一座高大建築。
"這是……駱京城的城主府!"
江楠心底閃過一絲驚訝,但緊接著,他的驚訝也慢慢平複了下去。
北落朝陽叛離秦國去與趙國合作,在駱京城的城主府出現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也罷,就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密謀些什麽吧!"說著,江楠身形一晃,直接進入了城主府。
駱京城城主府的城防比起冷家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在江楠麵前,這些高牆和巡邏的士兵形同虛設,他一路進去,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城主府的大廳內,幾位老者正在商議要事,首座上,一位黑袍老者正襟危坐,一雙虎目不怒自威。
"那兩個人已經安頓好了嗎?"他問道。
北落朝陽點了點頭,"這兩人我已經安排妥當,也派人負責看住他們,應該不會出什麽事了。"
"好,"山君微微頷首,"本來這件事是打算交給鐵血傭兵團做的,沒想到楚家竟然這麽無能,連一個小小的任務都能執行失敗。"
山君的眼瞼微微收斂,一股浩然威壓莫名襲來。
楚家,他對楚家意見很大!
好歹也是汴禾城三大家族之一,竟然會在陰溝裏翻船,讓整個鐵血傭兵團直接覆滅!
"山君大人息怒,這件事雖有楚家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江楠,若不是這小子忽然冒出來,鐵血傭兵團的任務也不會失敗。"又有一人站起來說道。
他坐在次座上,身份僅比山君低了一個檔次,卻遠在其他人之上。
他便是駱京城的城主,宇文覺。
見宇文覺為楚家說話,濁清有些不悅,"宇文城主,事情搞砸了就是搞砸了,汴禾城的人不足與謀,就算是楚家,也隻是一群廢物罷了!"
當初濁清離開汴禾城,楚家可是沒少跟他對著幹,所以他對楚家,也不抱有半點好感。
"汴禾城的人不足與謀?我記得沒錯的話,濁家主好像也是來自汴禾城的吧。"陸家家主陸友謙說道。
濁清臉色微變,眼下正在議事,他不好當眾和陸友謙吵起來,所以他隻是白了陸友謙一眼,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陸友謙繼續說道:"不管楚家如何,現在戰狼傭兵團已經接手了原來鐵血傭兵團的任務,事情尚在我們的控製範圍之內。"
"嗯。"宇文覺點了點頭,"陸家主說的不無道理,至少結果沒有偏離我們的計劃。"
"隻是……"
說著,宇文覺又微微皺起了眉頭,"那個叫江楠的小子的出現實在是超乎我們的意料,萬一他要是汴禾城的人,定然會參加天驕賽,到時候我們的行動可能會受到影響。"
"那小子,真有這麽厲害?"山君的臉色微變。
"確實,"宇文覺點頭,"連庸兒都著了他的道。"
宇文庸是宇文覺的兒子,同時也是山君的徒弟,聽到這個消息,山君的臉上立刻掛上了一道怒色與一絲震驚。
"庸兒都不是他的對手?"
對於宇文庸這個徒弟,山君可以說沒有絲毫保留,將自己的本事全部交給了他,未來,他還指望這個徒弟能夠接自己的班,成為大趙國新一任的十二守護。
照理說,宇文庸的本事應該遠超同齡人才對,怎麽可能會敗給一個汴禾城的小子呢?
山君感到一絲費解。
"那倒不至於,隻是這小子身上有一種奇毒,駱京城內無人能解,庸兒至今也隻能靠自己體內的真氣強行壓製住毒素。"
"原來如此,"聽到這裏,山君臉上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些。
"駱京城內無人能解此毒,不代表帝都也無人能解,實在不行,我帶他去帝都找玉螭。"
"我就不信,那小子身上有什麽奇毒可以在玉螭麵前施展。"
聽到這裏,宇文覺的臉上露出了一道笑意,"那我就替犬子多謝山君大人了,有玉螭大人出手了,庸兒身上的毒定可全解。"
"嗯。"山君微微頷首,"隻是這江楠實在可惡,居然敢傷我徒兒,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說著,山君的拳頭微微攥緊,直接把手上握著的扶手捏爆,碎屑落了一地。
宇文庸這個徒弟他寶貝的很,未來可是要做他接班人的,山君又怎會允許他在外麵著了別人的道呢?
江楠,不管你到底是何人,我定要殺你!
"山君大人,大可不必如此生氣。"就在這時,北落朝陽忽然站出來說道。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江楠,這個名字他又怎麽會忘呢?
這可是差點兒就將他置之死地的人,也正是因為江楠,北落朝陽才有機會認識山君,投奔大趙國的。
所以對於江楠,北落朝陽談不上感激,但也談不上恨。
不過,江楠確確實實已經死在他手下了,中了拳刺上的劇毒,又被自己親手擊落懸崖。
"什麽?你說江楠已經死了!?"宇文覺一驚。
北落朝陽點了點頭,"他的實力確實強悍,煉氣七層竟能跨越一個大層次跟我戰鬥,還能將我重傷,不過他已經死了,對我們這次行動也造成不了什麽影響了。"
聞言,山君的臉上久違地露出了一道微笑,"死了就好。"
雖然不是自己給徒弟報仇,但江楠已死,山君也不可能讓他活過來再殺一次。
北落朝陽殺了他,終歸也算是報仇了。
"那我們這次吞並大秦國,想來已是無憂了。"陸友謙說道。
"哈哈哈。"
隨即,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咕咚!
就在此時,城主府大廳的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這道聲響讓原本狂歡的眾人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什麽人!"眾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