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銀符
聽到巫奴竟然稱呼淩風為主人,曹子昂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立刻將手朝淩風一指,大聲嚷道:
“好哇,原來這人是淩廢材你的仆從!你簡直膽大妄為,竟……竟敢縱人行凶,當街傷人性命,該當何罪。”
淩風淡淡一笑:
“巫奴若是真要傷你性命,曹公子你現在應該已經身首異處了。”
“你……”
曹子昂正要發作,留意到巫奴正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盯著自己,頓覺心頭湧起一陣寒意。
他的幾名手下,雖說不是什麽厲害角色,但怎麽說也是二品武者,誰知在巫奴麵前不堪一擊,更可怕的是對方背上那柄巨刀,透著一股無形的殺氣。
他擔心激怒巫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輕哼道:
“哼!這……這筆賬我……回頭再跟你算,先說說你家這棟宅子的事。”
曹子昂說著,從袖袋中取出一張紙張發黃的房契,
“這張房契,是五年前你爹……”
沒等他把話說完,淩風打斷道:
“連本帶利一萬二千兩是嗎?”
“是。”
“好,我給你銀子,你把房契給我。”
曹子昂以為自己聽錯,
“我說淩廢材,你搞清楚,我說的,可是一萬二千兩真金白銀。”
“我知道。”
“喲嗬,聽淩廢材你這口氣,莫非能拿出一萬二千兩來?”
曹子昂故意提高音量,不少人圍攏了過來,眾人小聲議論:
“別說一萬二千兩,就是一百二十兩,我看淩廢材也拿不出來。”
“哎!韓冰然怎麽會嫁給淩廢材呢,既不能修煉武道,還窮的叮當響。這不是活受罪嘛。”
“現在房子也要被利豐銀莊收走,韓冰然從此豈不是要跟著淩廢材風餐露宿?”
……
眾人紛紛為韓冰然感到惋惜,淩風不多說什麽,從身上摸出一塊暗金色腰牌,朝曹子昂扔了過去,
“拿著這個去找你爹,讓你爹給你拿銀子。”
曹子昂伸手接住腰牌,輕哼道:
“哼!淩廢材你以為你……”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瞪大眼睛盯著手裏的腰牌,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塊暗金色的腰牌上,刻著兩個篆體大字:銀符。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銀符意味著什麽,但身為利豐銀莊大公子,曹子昂自然清楚。
銀符,乃是龍皇禦賜令符,可調動龍國境內各大銀莊,持銀符者前往龍國各大銀莊支取銀兩,各大銀莊不得推脫拒絕,否則便是抗旨重罪,輕則查封銀莊,重則滿門抄斬。
曹子昂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猛地抬頭看向淩風:
“這……這東西,你……你從哪得來的?”
“你沒資格知道,你隻需拿著它去你家銀莊取銀子便是。”
“我呸!拿……拿我家的錢替你還錢?憑什麽?”
淩風淡淡一笑:
“所以,你是要抗旨不遵?”
一聽“抗旨”二字,曹子昂頓覺心驚肉跳。
抗旨的罪名,別說他承擔不起,就算是他爹利豐銀莊掌櫃曹四海也承擔不起。
但他絕不相信,淩風竟然會擁有銀符。要知道,即使放眼整個龍國,銀符的數量恐怕也不會超過十枚,隻有龍皇最信賴,或是立下不世之功的人,才配擁有銀符。淩風作為一個不能修煉武道,即使在這劍落城裏也是人見人欺的廢物,又怎麽可能擁有象征無上皇權的銀符。
直覺告訴曹子昂,淩風手裏這枚銀符,絕非真品!
曹子昂冷冷一笑,
“哼哼,淩廢材你簡直是找死!竟敢使用假銀符,根據龍國律例,使用假銀符乃是株連九族的重罪,這次你死定了,沒人能救得了你!”
曹子昂說著,立刻吩咐下人:
“你,馬上去找慕公子,告訴他報仇的機會來了。”
“你,馬上去找我爹,就跟他說這裏有人使用假銀符。”
“是!公子。”
兩名下人分頭離去。
淩風淡淡一笑,丟下一句:“那就等你爹來了再說。”
隨即轉身回府,曹子昂急忙喊道:
“哎!淩廢材你可別……”
他話剛說到一半,站在淩府門前的巫奴忽然走下台階,嚇得他急忙退出兩丈開外,不敢再說話。
院內,韓冰然有些好奇地衝淩風問道:
“你剛才拿給曹子昂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銀符。”
“銀符是什麽?”
“能讓他乖乖把房契還回來的東西。”
“真的?”
“真的。”
“那他要是不還呢?”
“要是不還,那他們曹家的利豐銀莊就開不下去了。”
韓冰然抿嘴一笑,
“夫人你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說得跟真的一樣。”
“本來就是真的,你不相信?”
“我當然信你。不過,其實就算拿不回房契也沒什麽,大不了從此我跟你浪跡天涯。”
淩風心頭一熱,將韓冰然攬入懷中。
……
曹子昂在淩府門前徘徊了約摸半炷香的工夫,慕染塵親自領著十幾名身披銀甲的武士匆匆趕了過來。
大老遠瞧見慕染塵,曹子昂立刻迎上前去,
“慕公子,您可算來了。”
“曹公子,你確定淩廢材拿出了一枚假銀符?”慕染塵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還能有假,這枚假銀符現在就在我手裏。”
曹子昂說著,摸出那枚銀符在慕染塵麵前晃了晃。
“太好了!這回不把淩廢材弄死,我就不姓慕!”
慕染塵說著,大手一揮:
“你們幾個,去把淩廢材綁出來。”
十幾名銀甲武士正欲上前,曹子昂急忙喊道:
“等等!先等等!”
“怎麽?”
曹子昂用手指了指站在淩府大門前的巫奴,小聲說道:“慕公子,淩廢材不知從哪找來這麽一條看門狗,看著不像善茬。”
“切!我說曹公子你也太慫了吧,區區一條看門狗有何可懼!來人,先將此人拿下!”
“是!公子。”
十幾名銀甲武士立刻朝巫奴逼近。
巫奴並不說話,雙手抱於胸前,就像一尊鐵塔矗在淩府大門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眼看十幾名銀甲武士快要走到近前,他忽然拔刀,一股強勁的氣浪由他身體中迸發出來,霎時間飛沙走石,隻見血光一閃,伴隨著一聲慘叫,最前麵一名銀甲武士一條手臂已被斬斷,其餘銀甲武士受到那股氣浪的衝擊,一個個站立不穩,連連往後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