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宇宙本源之力
淩風沉吟片刻，衝龍魂問道：“那你告訴我，我究竟是誰？”
龍魂用極其雄渾的聲音回答：“你，乃是宇宙本源之力。”
淩風眉頭一皺：“宇宙本源之力？”
“沒錯，你與我同根同源，這也是你能困住我的原因。我也不知你是何時擁有了自我意識，又是何時被那幫庸神所利用，你應該明白一點，宇宙本源之力是這世間最為強大的力量，除非摧毀整個宇宙，否則沒什麽力量能將宇宙本源之力摧毀。你如此強大，又怎能被一幫庸神所利用，幫著他們來對付我，你我應該……”
沒等龍魂把話說完，淩風冷冷打斷道：“你錯了。”
“我……我錯了？什麽意思？”
淩風正色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我之所以封印你，也絕不是為了天域神族，而是為了天下蒼生。”
“天下蒼生？嘿嘿嘿嘿，有意思，天下蒼生皆為螻蟻，你，居然會憐憫螻蟻的性命。”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萬物生靈，既然存在於這世間，便有其存在的理由，怎能輕易毀滅。”
“好，我不與你爭論，就算你說的是對的，隻要你肯放我離開，我可以答應你，從今往後，不再輕易殺戮。”
“你好像求錯人了。”
“這是你的心域！是你把我困在這裏，除了你，我還能求誰！？”
“問題是，我根本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放你離開。”淩風說到這，站起來，扭頭看了看四周。
他這倒是一句大實話，他不但不知道該怎麽釋放魔龍龍魂，甚至不知道自個兒該怎麽離開這裏。他剛剛運用靈識探查四周，四麵八方皆是一片漆黑，完全望不到盡頭，也不知究竟怎樣才能離開。
他正扭頭張望四周，龍魂說道：“這是你的心域，這裏的一切，都將隨你的心而動，你要離開這裏，或是放我離開這裏，都易如反掌。”
“隨心而動？”
淩風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了什麽，他立刻閉上眼睛，嚐試運用意念改變這無盡虛空。很快，周圍的場景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一片漆黑的四周，竟然出現了山丘，湖泊，樹林，藍天，白雲……
各種自然美景一一出現，林間鳥語花香，百獸爭鳴，便仿若人間仙境一般。
正是魔龍龍魂的一句“隨心而動”，讓淩風在一瞬間反應過來，倘若這裏當真是他的心域，他便能憑借意念改變這裏的一切，於是他嚐試著這麽做，沒想到還真做到了，隻是在一念之間，便將一片荒蕪變成了人間仙境。
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淩風心頭震驚不已，他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沒想到還真做到了。
已經被困在這一片荒蕪之中的魔龍龍魂亦顯得異常激動，它化作一條霧龍，騰空而起，飛到半空之中，發出一陣震耳長吟，又一頭紮入了遠處的山林之中，大霧在山林之中彌漫開來，很快將整座山林籠罩了起來，片刻過後，林中濃霧又迅速匯聚在一塊，重新凝聚成一條巨大的霧龍，直衝雲霄。
雖然明知這一切都是淩風運用意念造化出來的景象，但對於已經被困在黑暗虛空中萬千年的魔龍龍魂而言，這景象簡直就是莫大的恩賜。
沒有誰能夠忍受如此長時間的孤獨，即使是誕生於混沌初始的魔龍龍魂，也不能例外。
淩風抬頭看著盤旋在自己頭頂上方的魔龍龍魂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這，正是他想看到的場景。
也不知過了多久，魔龍龍魂化作的巨大霧龍從半空之中緩緩落至淩風跟前，魔龍龍魂用極其雄渾的聲音說道：“我就知道，你能改變這一切。”
淩風淡淡一笑，道：“你總是說，我不了解我自己，現在我才發現，其實相較而言，你比我更不了解你自己。”
“什麽意思？”
“你總說自己喜歡殺戮，實際上，相較於殺戮，我感覺你更喜歡萬物生靈。”
“萬物生靈？嘿嘿嘿嘿，對我而言，萬物生靈皆為螻蟻，我從未在意過，又何來喜歡之說。”魔龍龍魂並不承認。
淩風早在意料之中，他笑著說道：“你現在所看到的花草樹木，鳥獸蟲魚，便是萬物生靈，你若真不喜歡，我便將它們抹去，讓這裏恢複原來的荒蕪模樣，你覺得如何？”
魔龍龍魂一聽，頓時便急了，它可不想還像以前一樣，無論睜眼閉眼，看到的隻有無盡的黑暗與虛空。
它急忙說道：“不！你不能這麽做！”
“我為何不能這麽做？”
“這對我不公平，我已經被困在這虛空之中千百萬年，你不能讓我繼續困在虛空之中。”
“所以，你也不喜歡黑暗和虛無，是麽？”
“我……”
魔龍龍魂被問住了，它忽然發現，淩風說的似乎是對的，雖然它並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它之所以殺戮，之所以毀滅，並不是因為憎恨或是討厭萬物生靈，恰恰相反， 它是為了引起萬物生靈的注意，為了讓萬物生靈都臣服在自己的腳下。
淩風繼續說道：“你是被困在這裏千百萬年，隻可惜你被困了這麽久，卻也沒想明白這麽淺顯的道理。沒錯，我是不了解自己，我一直在尋找答案，但你何嚐不是對自己一無所知，相較而言，你似乎比我更需要了解清楚自己。你就待著這裏繼續悟吧，等到你悟透的那天，或許也就是你重獲自由的那天。”
淩風說著，意念一動，一個黑洞憑空出現在他麵前。
魔龍龍魂見狀，急忙追問：“你要走？”
“我本就不該來，現在也該走了。還有，你別指望能夠跟著我離開，就算你穿過這黑洞，你也會回到這裏，我想隻有你悟透了你真正的價值所在，你才能重獲自由。”
淩風說完，一頭鑽入了身旁的黑洞，黑洞迅速變小，直至完全消失。隻剩化作霧龍的魔龍龍魂仍然待在原地，嘴裏喃喃重複著淩風剛才最後說的兩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