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太行山脈的星空十分地美麗,群星閃耀十分清晰,一點大城市的霧霾都沒有,隻是此刻的梁勇早已經沒有了任何觀賞的心情,他已經和公司的高層失去聯係7個小時了。


  “喂,大侄子,多久才能到你師父在的地方,我想打個電話。”梁勇疲憊地問道。


  韓勳手中拿著一根樹枝,樹枝的另一頭就是梁勇,梁勇可沒有韓勳走夜路的經驗,這山路乃是原始山脈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墜落山崖。


  韓勳不懷好意地笑道:“老唐,你就別想了,這山上也沒有電話,你要想聯係人隻怕要到下山之後了。”


  “啊?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這麽封閉的村莊?”梁勇尖叫。


  翻過這道山肩,梁勇才看到一點燈火,抹黑走了三十分鍾之後,梁勇才看清楚這燈光原來是一處破廟的大門前的破燈籠,裏麵的燭火閃爍,忽明忽亮。走近一看這寺廟竟然瓦片破損,裏麵的茅草都清晰可見。


  “這破廟竟然還能住人?我不會要在這裏住一夜吧?大侄子,你確定你師父在這裏?”梁勇本來想著韓勳師傅的乃是一個隱士的富豪,和自己在山中的別墅一般奢華,沒想到韓勳的師傅真的是一個山野窮鬼。


  “老唐,這就湊合吧,一個月熬著熬著就熬下去了。”


  韓勳對著自己的手掌哈口氣,這山裏冷得不行,取暖隻能靠抖,冬天之時這廟裏根本待不住,別看這廟外麵看還有些古韻,其實每年裏麵的大殿都會劈了當柴燒。


  “一個月?不是,怎麽就要住一個月?你就放心胡玫一個人在南興?”梁勇心中算盤亂響。


  韓勳並沒有理會梁勇,他已經敲門敲了半天還是沒有人回應,韓勳心中感覺到一絲的不妙。師兄弟之間的住處就在大門旁邊,應該很快就能聽到才是。


  韓勳轉身離開的大門準備翻身過牆,去一探究竟,為了防止山裏野獸,這院落圍牆高達三米,韓勳如猿猴一般靈活地攀上一棵大樹,拉著枝條輕輕一蕩,落在了圍牆之上,院子裏沒有一點燈光。


  梁勇看到韓勳根本沒有理會自己,隻好一個人坐在寺廟門口獨自琢磨。


  這寺廟雖然破舊,但是一副對聯卻是完整的,也是這寺廟唯一保存完整的東西。梁勇望著寺門前對聯,冷哼一聲。


  “退一步自然寬?難道這小子故意帶我來這裏,想讓我放手?你老子都沒玩過我,你以為你能?”


  梁勇冷笑,他早就料到自己會被胡玫以各種理由限製管理梁家的事務,也在找上胡玫之時,留下後手,隻要胡玫在賬務之上把胡家的資金與梁家的資金混合使用,那麽就會給梁勇以此來告胡玫挪用公款,到時候胡家的財產至少要拿出來小半給梁勇,才能填補梁勇的“損失”。


  “噗咚”一聲,韓勳落在了院子之中,四周的房屋都是師兄弟睡覺的地方,這小廟雖然小,但是韓勳的師傅卻是收留了很多的少年,教習武功與學習知識。


  韓勳先悄悄看過師兄弟的房間,果然如韓勳所料,其中空空如也,什麽也沒留下,被褥都被帶走了。大殿之中莫說香火,幾根紅蠟燭也被帶走了。


  “師傅,莫不是出事了?”韓勳慌忙朝著師傅的房間跑去。這小廟之中,隻有師傅一個人是單間,極其好認,就在後院中間位置。


  韓勳幾個箭步跑到後院一推門,其中一個背影出現在韓勳麵前,韓勳慌忙轉身,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背景速度竟然比韓勳還快上三分,一道寒光朝著韓勳刺殺過來。


  “暗器!”


  韓勳轉身一張口把暗器咬在嘴裏,韓勳心中一喜,師傅的功力似乎退步了,竟然讓自己折磨容易就得手了。


  韓勳剛剛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舌頭沒有了知覺,韓勳慌忙吐出來暗器,整個嘴巴已經開始腫起來,話都說不出來了。


  再看過去這屋子裏哪裏有韓勳師傅的背影,乃是一個木架子之上穿了一件破舊的衣服,這房間除了這破衣服,也沒什麽東西留下,果然有著當年土匪的風範,走過路過都是三光政策。


  這衣服之上還留著一封信與一個打火機,韓勳把信封打開,隻有寥寥數筆,而且那潦草得爬的字跡,一看就是自己師傅的親筆。


  “小子,師傅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你要抓緊把那丫頭搞定,師傅著急當師爺爺哪。——你師傅親筆”


  這紙的背麵還發現了一句話,字跡比較秀氣,應該是韓勳的二師弟留的。


  “師兄,師傅說讓我們不留、任何火種,但是,我考慮到你可能會冬天來,所以給你留了火機。我們去三亞旅遊了,你不要擔心!”


  韓勳搖搖頭,想把這老家夥大罵一頓,但是嘴巴張不開。


  梁勇瑟瑟發抖的時候,廟門突然打開,梁勇嚇了一跳,麵前的人雖然和韓勳衣著一樣,但是腦袋大了一倍。


  “妖怪啊!”梁勇驚呼,韓勳一腦門的怒氣正沒地方撒,一腳把梁勇踹出去廟門,轉身回去,把師傅的小屋給劈了擋拆燒了。


  去三亞旅遊了?這種美事去就去唄,還帶著自己家的家當,這下子韓勳想多住一段時間都不行了,因為米缸裏早就沒有米了,隻剩下一個空的水缸。


  梁勇跑回來的時候,看到韓勳升起來火堆,絲毫沒有介意剛剛的那一腳,屁顛屁顛就圍過來了。


  “我說大侄子,你這臉是怎麽弄的,好像有點嚴重啊。你要不拿出來你的包裹,我給你烤東西吃?”梁勇笑道。


  韓勳沒有說話把自己一直背著的包裹遞給梁勇,梁勇一摸包裹鼓囊囊的,心中大喜,這一路的奔波,梁勇早就餓壞,趕緊打開背包,其中一包一袋的都是禮物!


  “一點吃的沒有?”梁勇不可思議望著背包,已經翻了個底朝天,裏麵一點東西都沒有。


  韓勳不能說話隻能搖搖頭,梁勇發現了韓勳中毒之後,也越發地自在起來,自己做了一個火把打著開始參觀這座廟宇。


  梁勇拿著火把走進了大殿,大殿之中端坐的神像早已經脫落了顏色,也無法看清楚是何方的神聖。梁勇幾十年間雖然對於古玩一類的東西,不怎麽感冒,但是耳濡目染總有一些道行了。


  這神像身材消瘦,似乎不想一般的神像那樣故意塑造出魁梧的身姿,在神像之後乃是三十六個木牌,上麵刻畫著特殊的符號。


  韓勳師兄弟之間經常在大殿之中戲耍,但是,師傅告誡過不允許把大殿之中的物品打壞,偷走,所以韓勳來這裏六年間,木牌完好如初。


  這木板本來也就不起眼,但是此刻在梁勇的眼睛裏,卻是越看越驚心,這木板本來已經模糊的畫麵,在唯一的火把麵前,隱去了周圍的環境,反而更加清晰了。


  前麵幾幅畫乃是一個江湖醫生遊、走販藥治病的畫麵,後麵幾幅畫就是人間地獄,仿佛是爆發了瘟疫一般,四人遍地都是,第十張畫麵甚至出現了小孩埋葬父親。後麵的幾幅畫有些損壞隻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在施舍藥物。


  梁勇使勁從牆上想摳出來一幅畫,但是這畫十分地堅固,梁勇年過半百,平時又不怎麽運動怎麽能扣得下來?

  “喂,大侄子,過來幫我一個忙,我告訴你一件大事!”梁勇神情激動地跑過來拉著韓勳進入大殿。


  韓勳看著幾副模板,心中早已經熟悉到上麵幾道疤痕,自然不會對這幾塊模板有什麽想法。但是梁勇的樣子又不得不得去摳出來。心不甘情不願地韓勳把模板扣了出來!

  梁勇像抱著自己親兒子一樣抱著模板,輕輕地反過來一個個,這時候才能看清模板的後麵原來有著刻畫的痕跡,仔細看去讓人毛骨悚然,仿佛是人臨死之前用指甲劃出來的印記,甚至好友幹枯的血跡存在。


  “這是……”韓勳激動看了半天隻能吐出來一個這是,嘴巴腫、脹地太厲害了。


  梁勇目光如同火焰一般一遍一遍摸著這木板上的痕跡,這木板很明顯是從別的地方扣下來轉移到這個廟裏來的,木板扣掉之後露出來這裏原本就有的壁畫。


  而這模板的背麵隻是一串的數字,1981,6還有一個沒寫完的草字頭。


  “隱藏了幾十年的真相終於讓我知道了,原來當初瘟疫的元凶就是華家,怪不得這麽多年華家一直那麽謹慎,萬事隻求自保,原來是因為背後藏著這麽大一個陰謀。”


  韓勳早就在地下見過白骨,那白骨就是當年瘟疫留下來的人屍體,當年的瘟疫感染了半個江南省,就說是一個外地來的江湖郎中帶進來的病毒,那一年不下於上萬人死於非命。而梁家就是在那一年崛起的,梁家控製了瘟疫之後,為了防止瘟疫的擴散,後來擊中處理屍體。


  這木板被韓勳一個扣下來,前麵的木板是事情記錄了下來的,但是關鍵的人物,那個江湖郎中卻沒任何記錄,隻有帶血跡的木板寫了一個沒寫完的草字頭,最可能就是華家人!

  看過這木板刻畫之後,韓勳心中有些納悶,難道自己的師傅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這廟宇在師傅之前和南興能扯上聯係的概率實在是太小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師傅與華家或者當年的災民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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