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清算
靈力過渡之法施展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正常來說，這種時候林牧是應該要休息的。至少是半個月的時間不能動用靈力，但這樣就不是林牧了。
徐沐晴這邊他做了最壞的打算，也就是醒來之後不會認得自己，將自己當做陌生人。如果是這樣，林牧會遠遠地走開，這段感情就到這裏結束，或許是最好。
但林牧的為人，不是一個可以完全忍受這種欺騙的存在。徐沐晴這裏他可以算了，從今往後他們之間的感情就由他一人記得就好，這沒什麽，但有一件事……
欺騙，是林牧最不能忍受的。所以在處理好徐沐晴的問題之後，趁著她還沒有蘇醒，不會給林牧造成困擾的時候，他需要去解決一些問題，清算一些問題。
擁有天缺之體的妖孽一般存在，這點虛弱根本不算什麽。他很快便以天缺之體的特性，將靈力恢複到一定程度。雖然這樣一來對身體的損傷是巨大的。
眼下，林牧心中有憤怒無法發泄出來，所以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陽神境的實力，強行以天地靈氣恢複自己的靈力，完全是逆天而行，唯有林牧有這個膽識。
整個封閉空間之中，毫無征兆的落在一道天雷。轟隆！一陣轟鳴之後，周圍的結界氣場徹底消散，化作冰屑一般的存在消失無蹤，所有氣場瞬間被打開。
天地之間的靈氣瘋狂的向林牧身上湧動，他來者不拒，身前化開一道漩渦，不停的將冰雪之力吸入體內，那一顆雪魄，幾乎就要支撐不住了，但還沒有結束。
發絲飄飛，其上冰晶凝結。林牧心念一動，所有的冰晶化作一根根冰錐一般，射入地麵，結成一道陣法一般的結印，林牧的身形旋轉，天地間靈氣動蕩不安。
雙手撐開，體內丹田之處雖然有些痛楚，但是他並沒有半點在意。站起身，看向前方，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意。嘴角上揚，冷笑之意更是讓人背脊發涼，顫抖。
殘影一閃，迅速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不見。一道流光向著這片空間的中心之處湧動。這時候，清璿長老與玉骨樹靈站在原地，似乎知道他要過來，所以不緊張。
“該來的終於來了，今天或許就可以將一切都說清楚了吧。“清璿長老淡淡一笑，這種時候她反而是更加的輕鬆了。今天過去，她內心的石頭就會落下。
林牧身形出現，冷冷的看著他倆。心念一動，四周不斷的出現冰柱，將他們完全包圍。林牧一步步靠近，嘴角冷笑更甚：“嗬嗬……這種時候不想說什麽嗎？”
沉默，清璿長老因為釋然，也不在乎自己的結局是什麽樣的，所以變得無所謂。她可以坦然的麵對林牧了。也不再躲閃，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體會過的。
“林牧，你終於來了。其實這個局麵早就應該要發生，沒想到會拖延到這種地步。雖然我知道你此刻出現在這裏的目的，但能否給我一些說話的時間？”
不管怎麽說，林牧都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有權知道這些年他一直在做什麽。究竟這其中又隱藏著什麽。到了這一步，如果繼續隱瞞下去，也失去原本的意義。
眉頭輕輕一皺，林牧語氣變得有幾分陰狠：“你還想要說話的機會？清璿長老，你可知道我一向十分敬重您，因為您是晴兒的老師，但現在，你給我的是什麽？”
從頭到尾都是欺騙，沒有一件是真的。從靈虛宗開始，就在布局，布下這一個巨大的棋局。讓林牧一點點的成長起來，隻是成為他們所利用的工具？
“好，我就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清璿長老，靈虛宗之人，現在幾乎就剩下你一人還與我有所聯係，其他人死的死，傷的傷，或者是失蹤，我也不想計較。”
其實林牧早就知道，從父親林正源蘇醒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靈虛宗護著他，不讓冥宮染指，隻是為了更好的讓他進行突破，然後成為更好的工具而已。
這些年，林牧一直都被蒙在鼓裏。直到現在，他恍然大悟之後，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徐沐晴並沒有騙他，也沒有促使他去做任何事，但無形中也變成工具。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在這個力量為尊的世界，林牧還是太過單純。要想站在不被人欺負的地方，那就一定要拳頭夠硬，實力夠強，卻還是有力不從心。
林牧憤怒的是，他以為可以與徐沐晴團聚了，以為從此之後便沒有阻礙了。沒想到一顆冰狐之心，便將他的希望再次打破。徐沐晴會完全的忘卻，關於他一切。
右手一轉，靈虛劍出現。林牧猙獰一笑，長劍直指清璿長老：“今天，不管你說什麽，我們之間的問題都必須清算。這靈虛劍還在我手中，算不算是諷刺呢？”
氣勢洶洶，根本就沒有要好好說話的姿態。見此，清璿長老也不想繼續說下去了。林牧以這樣的狀態，根本就不打算好好談話。既然如此，多說無益。
右手一顫，咻！咻！砰！一條綾緞飛射而出，其上附著一層厚厚的堅冰。林牧長劍一轉，劃出無數的劍花。鏘！砰！轟！一陣陣波動蕩開，四周不斷的爆炸。
殘影閃動，二人相互過招，長劍的虛影與清璿長老的寒冰之氣碰撞，相互之間居然不相上下。林牧將氣場完全打開，沒有半點要防禦的意思，這要幹什麽？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林牧的速度居然越來越快。無數的殘影分身將清璿長老圍住，後者有些應接不暇，變得很是吃力的防禦，這樣的狀態，匪夷所思。
終於在某一刻，還是玉骨樹靈看出端倪。他眼神沉吟，死死地盯著前方：“清璿，這家夥瘋了，你不要與他硬碰硬。沒有理智的存在，隻會是殺人的工具。”
沒想到，玉骨樹靈的一句話，讓林牧在瘋狂的進攻之中突然停止下來。雙方一陣氣勁爆發，同時向後退去。林牧死死地握住劍柄，眼神深邃非常，在掙紮。
“殺人的工具？殺人的工具？嗬嗬……都說得我好像大魔頭一般，但是我想試問一句，這些年我真正殺過的人有多少？相反，你們自命清高之人，又是多少？”
發絲在罡氣之中飄飛，林牧身上的氣場都快爆炸開來。這種能量的動蕩，即便是這裏的冰雪區域，也瞬間被融化，並且蒸發而開，空氣中有無數的水珠凝聚。
“嗬嗬……哈哈……你告訴我啊，清璿長老，你不是一向自命不凡嗎？比不是一向自命灑脫嗎？這些年你所經曆過的東西，又有多少是絕對幹淨的呢？”
一次次質問，如同靈魂的拷問，這讓清璿說不出話來。他們打著為天下大義的旗號，做出的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問題，他們一直都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