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歸還公道

  林牧的動作雖快，但對方心魔之力中，畢竟有著王大牛的氣息存在。也就是說，除了工於心計之外，還對林牧的手段十分了解，因此並未堅持多久時間的僵持。


  心魔之力，主要在於心理戰。此刻的這個地方，乃是林牧與王大牛共同成長之地，擁有兩人共同的記憶，或者說是一起修煉的記憶與痕跡，這是不可磨滅的。


  對於黑袍人影來說，這是非常容易利用的存在。能夠將林牧的心境一直壓製在某種封鎖之中，甚至無法迅速的掙脫，這就是他的計謀高明之處，難以想象。


  但對於林牧來說，這個氣場也有可利用的存在。那就是曾經的記憶，有好的，也有壞的。壞的一部分可以被心魔利用，好的一部分，也可以被林牧利用。


  這便是循環，林牧很快察覺到這一點。將計就計，以自己的精神力量氣場，與對方聯合起來。即便是知道勢必會被察覺，也不在乎，那就順水推舟更好啊。


  此時此刻，在神識空間之中，氣場分為兩邊。一明一暗。林牧控製著光明之力，王大牛心魔控製著黑暗之力。無數的怨靈圍繞在他周圍，有些蠢蠢欲動之勢。


  站定，林牧以聖光防禦。王大牛心魔以黑暗之氣籠罩。他的雙眼之中是猩紅之光，簡單的淨化之力根本就對他沒什麽作用，這就是占據地利的優勢，難以改變。


  “大牛，你一向開朗，憨厚，甚至沒有任何心機。心魔究竟是怎樣出現的？這其中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或許是我沒有讓你的力量得到完美的發揮……”


  這是林牧故意的，說話之間，他依舊在念動著清心訣。一半是他的神識空間，一半被心魔所占據。這就是區別，林牧一心想要將他從禁錮之中解救，拉回來。


  “如果當真是因為我，這個責任我願意承擔。大牛，你可是地靈之氣的傳承者，是萬中無一的存在。你的力量絲毫也不比我差，所以醒過來，你必須醒過來。”


  一段呼喚之後，心魔之力一開始沒有反應。等到他剛想說什麽的時候，身上的氣息瞬間發生變化。整張臉都在顫抖，出現一抹無形的氣場湧動，難以控製。


  “你想幹什麽？你以為這般局麵還能掙脫嗎？不要天真了，他不過是些冠冕堂皇的話，你也相信？王大牛，你也該有自己的主見了，不要一直依附於他身邊。”


  深深地意識之海中，王大牛被黑色的鎖鏈束縛。不斷的掙紮之中，他已經快要耗盡力氣。如果不是林牧這次的呼喚，他恐怕會一直沉睡下去，難以自拔出來。


  “不！我不要！我不會上當的，你是我的心魔，我不會任由你胡來。”心念一瞬間變得強大，黑影身上開始不斷的掙紮，根本難以控製，給林牧製造了機會。


  林牧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要先解決眼前的困境，這靈虛宗的麻煩自然就會解開。不過就是怨靈，在聖光之力之下，還有什麽不能化解的呢？不過是心理戰。


  心魔最擅長的就是心理戰術，想要以這等方式將林牧困住。感情這兩個字一直都是林牧的弱點。在這靈虛宗，就是他轉折的開始，所以這裏是最容易被迷惑的。


  但物極必反，也有所轉機。林牧捕捉到關鍵的存在。順勢扭轉，以聖光之力，結合清心訣的心法，讓聖氣擴散到這靈虛宗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將怨靈完全淨化。


  王大牛還在掙紮，那封印深處的鎖鏈出現鬆動的跡象。這是林牧最好的機會。他盤坐在半空之中，聖光將自己籠罩。以他為陣眼，氣息向四麵八方散落開來。


  眉心之處出現一道印記，閃爍著強大的光芒。林牧全身都變成金色，然後天靈之處出現一道強橫的身外化身。威嚴的盯著這一切，似乎所有都在他掌控之中。


  “天道輪回，因果循環。張弛有道，萬心歸一。”林牧嘴裏念念有詞，身上的力量擴散，化作聖塔的虛影，旋轉著在靈虛宗的上空出現，然後分散成碎片激蕩。


  每一片聖塔，都將一道怨靈籠罩在其中，林牧以聖光之力，強行將它們身上的怨氣淨化，並且承諾，隻要他們願意，可以隨時找自己解決一切問題，不會拒絕。


  “林某知道，從最開始到現在，因為靈虛宗的覆滅，你們一直都存在著怨恨。這股力量才成就現在什麽都不像的靈虛宗。但這根本就是錯的，大錯特錯的一步。”


  轟隆！轟隆！咻！咻！一瞬間，那怨靈急速匯聚起來，形成一片巨大的陰雷烏雲。無數的陰雷降落下來，打在林牧的氣浪之上。雙方力量相互抵消，爆炸蔓延。


  “林牧…你說的好聽…這一切的因果都源自於你身上。當初你使得這整個靈虛宗破滅。我們眾多弟子中有多少神識被封鎖在這裏？你以為我們願意這樣嗎？”


  “沒錯，你現在來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不覺得可笑嗎？林牧，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我們呢？你可知道這些年我們受到多少折磨？永遠被禁錮在此。”


  怨恨，憤怒，殺意，同時湧現出來。眾多同門圍攻林牧。後者沒有反抗，也沒有出手防禦。仗著自己還有聖氣力量的加持，任由他們攻擊，隻要可以化解這怨恨。


  砰！砰！轟！啪！一次次的撞擊，一層層的爆破，林牧發絲飛揚，出現疲憊的狀態。但是每一次這怨靈與他的聖光碰撞，都會被瞬間淨化，這就是付出的代價。


  “你們說的沒錯，這件事的確因為我而起，也是因為我，靈虛宗才遭受如此大劫，我應該負全責。是我沒有考慮好，是我沒有顧全你們的安危，的確是我的錯。”


  雙手結印一變，向兩邊撐開。咻！咻！轟！聖光之力與怨靈之氣結合，然後互相抵消。林牧作為中間，將所有的力量全部吸收，這就是他付出的代價吧。


  心髒之處，林牧以聖塔碎片，凝聚一道結界，將這怨氣完全的封鎖在其中。強大的衝擊力，幾乎耗盡他所有的力量。這是必然的結果，隻是他甘願承受罷了。


  “今天，我們就將所有的事情一次解決。諸位，如果有什麽不滿意，直接找我來就好了。靈虛宗是你們的家，也是我曾經的家。我知道你們認為我不配擁有。”


  這一次，林牧就要還他們一個公道，一個屬於他們的道理。隻要在聖光之中，他們可以坦然的接受，那麽對方的陰謀就不會成功，林牧犧牲一些也不算什麽。


  “哈哈……公道？林牧，你似乎將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點。你可知道，這些年以來，他們都經曆過什麽？還有受到過怎樣的折磨？吞噬王大牛隻是第一步。”


  心中一沉，林牧明白了，就算自己承認所有罪責，今天心魔已經出現，便不會善罷甘休。隻要林牧還在這裏，便是不死不休。所以這場糾纏之戰還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