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 那把本王賠給你吧
根據“預見”的提示,冷沁嵐趁機來到禦花園的中心位置。
在剛來到禦花園的時候,她就已經注意到這裏的位置正符合她所看見的情形。
一座禦碑高高豎立,禦碑周圍環繞著一個池塘,池塘中荷花正是盛開的時候。
看了看太陽,正頭頂偏西,也就是午時稍過,隻要太陽再西斜一點兒角度……
站在環形的荷花池外,冷沁嵐仰頭,微眯著眼睛,迎上刺目的陽光。
禦碑是在東楚建朝之初,太祖皇帝豎立的,就豎在禦花園正中心的位置,百花圍繞,象征東楚日漸繁榮昌盛。
禦碑是為建立東楚國拋頭顱灑熱血的數千萬將士而立,太祖皇帝為了彰顯聖恩浩蕩,特將禦碑豎立在宮中禦花園正中,意為陪同皇帝共享東楚盛榮。
平時,禦碑連同荷花池都被一圈兒苑牆圍攏保護,苑門緊閉,任何在禦花園遊玩的人都不準踏入,走近禦碑,打擾先祖將士們。
所以,此時冷沁嵐掠進苑中,站在禦碑前,隻有她一個人。
時間快到了……
冷沁嵐收回視線,圍繞著荷花池轉了一圈兒。
覺察到有人靠近,冷沁嵐一個閃身,避到一旁的花叢後。
“出來吧,本王知道你在。”洛辰楓自信的麵朝禦碑正麵,負手而立。
見是洛辰楓,冷沁嵐也沒什麽好藏的,從花叢後走出來。
“你說禦花園中會出問題的地方是這裏?”洛辰楓沒有回身,繼續仰觀禦碑。
百年之久的禦碑已經布上時光流逝的滄桑。
“我沒說。”
看到洛辰楓,冷沁嵐就沒好氣。
“你是沒說,但也隻能是這裏了。”洛辰楓收回視線。
禦花園中若要出事,隻有禦碑這裏是關鍵。隻是他很好奇,冷沁嵐怎麽會提前知道?
如果說她在臨安城各股勢力當中有不可估量的門路,那麽在西遼,她提前知道墜入地穴中的情形又該怎麽認為?
掩起疑惑,洛辰楓回過身,“你就是拿這種態度謝本王的?”
“讓本姑娘謝你?殿下是不是搞錯了?”冷沁嵐冷笑,“不知是誰跟人合夥兒在那荒園裏算計本姑娘!”
“跟人合夥兒的事兒本王才不屑做。本王不過就是試試你的能耐罷了,果然沒令本王失望。”洛辰楓說的輕鬆隨意,就好像冷沁嵐剛在鎏金長廊不過是剛散了場遊戲。
“拜托,殿下大哥,不是任何人都有你這份閑心!”冷沁嵐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洛辰楓緊步其上,伸手朝冷沁嵐拂去。
冷沁嵐閃身揮手揚起,擋開洛辰楓。
洛辰楓的手跟著靈巧的翻了一個掌花兒,搭在冷沁嵐的肩上,順勢一帶,帶向一旁花叢。
“若不是本王,你怕是又被賜婚給洛王,被人當球使的打來打去。”
“本姑娘跟誰在一起,關殿下什麽事?”冷沁嵐繞開洛辰楓的手。
“當然有關,你要是真成了本王的堂嫂或者皇嬸,我們要是私下見個麵,你不在意,本王也會在意。”洛辰楓一本正經的道。
“嗬……你會在意?”冷沁嵐是再沒見過這麽臉皮厚的男人。
之前剛放了她的鴿子,冷漠的把她趕走,現在又黏糊糊的貼上來,還能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那麽習以為常。
“可是,你又壞了我的好事,能做洛王妃,能做你的皇嬸,可是要比做平王世子妃好的多,這筆賬我還沒想好怎麽跟你算!”
“你真要跟本王算?”洛辰楓很認真的低頭看著冷沁嵐。
冷沁嵐是最討厭這種被人近身俯視的感覺,弄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當然這具身體也不過才十六歲。
“那是肯定!”冷沁嵐仰起頭。
“那把本王賠給你吧。”洛辰楓說著,毫不猶豫的低頭俯身。
“去開!”冷沁嵐雙掌運力,向前擊去。
“你還真是不客氣!”洛辰楓說著,趕緊轉身避開,退後掠至荷花池,蜻蜓點水般足尖點在荷葉上。
這麽大的力道,他可不敢真的迎上去。
“明白的話以後就離本姑娘遠點!”冷沁嵐收掌,調頭。
但緊跟著就聽的禦碑嘎嘣的一聲脆響。
冷沁嵐回頭,隻見好好的禦碑從中裂開一條縫隙。
“快,這裏剛剛有武力跡象!”有人在苑外一邊喊,一邊快速奔來。
冷沁嵐心下一動,她剛才打洛辰楓用的可是暗力,內斂,並沒有將武力釋放出去,外麵的人沒有理由覺察到。除非……
隨著禦碑開裂,有人開始行動了!
“禦碑裂了!趕緊將禦碑苑圍守,稟報皇上!”有侍衛叫喊。
外麵圍了人,雖然冷沁嵐能夠衝出去,但是驚動了那些人肯定不好,而禦碑苑裏除了花叢也沒可以隱身的好地方。
“愣著幹什麽,先躲起來!”
洛辰楓說著,彈腳一躍,扯到冷沁嵐,帶著她一起跌入荷花池。
荷花池中不是好的藏身之地,卻是唯一的藏身之地,冷沁嵐沒有拒絕,跟隨著洛辰楓一起落入池中。
聽得禦碑苑裏大肆響動,藏在池底的兩個人盡量減少活動,洛辰楓拉著冷沁嵐的手沒鬆開,冷沁嵐也沒有再抗議,隻是專注的聽著苑中的動靜。
“禦碑裂了!要倒了!”
守護禦碑的侍衛匆匆忙忙的趕到鎏金長廊稟報。
又一聲驚叫攪了稍作平靜的百花宴。
啪的一下,皇上將手中的酒盞拍在了幾上,“什麽?”
禦碑被賦予著代表東楚祖先保佑東楚發展壯大的精神意義。
豎立了百年之久的禦碑突然裂縫,還是在召開百花宴的時候,老皇帝當即就認為,這是不詳中的不詳!
“皇上,是真的,禦碑裂開好大一條縫!”來人再次硬著頭皮叩首稟報。
他是守護禦碑的人,禦碑倒了,他自己的腦袋也危險了!
“朕去看看!”
皇上留下在場的人,自顧起身。
所有人都被驚的不敢出聲,遙看皇上匆匆離去。
“皇上,屬下聽得禦碑苑有武力響動,接著就見禦碑開裂。”最開始發覺異常的侍衛見了皇上,立馬稟報。
“是有人故意破壞禦碑?”老皇帝的眼底瞬間卷起寒意。
“屬下及時命人包圍禦碑苑,進苑搜查,沒有發現。”侍衛道。
“到處都搜了麽?荷花池可搜尋過?”老皇帝問。
“荷花池?”侍衛真是沒有想到。
“搜!”老皇帝淩聲下命。
哪怕一隻擅闖進池中的魚蝦都要抓出來!
“是!”侍衛領命。
聽得上麵的響動,冷沁嵐就知道這個荷花池也不好躲了,不禁瞪了眼洛辰楓。
都怪他又給冒出來,否則她查看完禦碑之後早就溜走了,禦碑開裂,哪怕倒了,她也不在現場。
洛辰楓當做什麽也沒看到,一手勾著冷沁嵐,繼續隱在荷花下。
不是他故意不看冷沁嵐,而是……不敢看……
此時,冷沁嵐的衣衫完全被水浸濕,讓他一下就想起在野獸穀受到的濕 身誘 惑,而且現在正值炎夏,衣衫更單薄,還有那兩截短了袖子的胳膊……
洛辰楓真是想看,又不敢看。
當然,這樣的冷沁嵐他也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有人下水查看,攪起荷花池的湧動。
洛辰楓掌心暗暗運功,順著池水湧動,在自己的周圍凝起一堵水障,將他與冷沁嵐團團包圍。
那人潛在池水中,到處遊移,就連荷葉下都不放過,遊到洛辰楓與冷沁嵐跟前,伸手試探了幾下。
眼看著那隻手在自己跟前晃來晃去,冷沁嵐的身子隻得後靠,貼在洛辰楓的身上,以免被那人碰到。
她知道洛辰楓做了手腳,否則那人就不會像什麽都看不到一般的亂摸。
那人摸了幾下,什麽也沒摸到,便向後退去,繼續去查探其他地方。
冷沁嵐想要收回身子,卻……意料之中的掙不開了!
洛辰楓的雙臂將她整個攏在懷中,隻要她一動就像蹭到他光滑的身子。
池水不僅浸濕了她的衣衫,他同樣也是濕的徹徹底底。
二人如此的近,近的似乎失去了任何距離。
熱,不覺在二人身上開散,交互傳遞……
“鬆開!”冷沁嵐抬頭,瞪著洛辰楓,用唇語表示自己的怒意。
“你自己不會掙開?”同樣是唇語,洛辰楓含笑的眸中盡是得意。
他知道剛從玄武鐵牢呆了一夜的自己此時有多危險,但險中求樂何嚐不是刺激,而且此時此景,他實在舍不得破壞。
他不惜冒了這回險,趁了某些人的心意,不就是為了能夠永遠守住這一刻?
冷沁嵐是惱,但不是沒有理智,不逼到無路可走,她不會像洛辰止強烈要求退婚那般不顧一切。
所以,洛辰楓料定她此時不會用強力逼迫他鬆手。
正因為看到冷沁嵐無可奈何的隱忍,洛辰楓才更是像目的得逞一般笑的越來越得意。
“無恥!”
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單看冷沁嵐那一開一合的唇語,洛辰楓就知道又是那熟悉的兩個字,不禁眉眼中的笑意更濃。
有的話說多了就成了不厭其煩的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