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第一個男人

  阮凝歌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眼淚大顆大顆的滾出來。


  不一會，臉上已經布滿了淚水。


  蕭彧珩伸手把人抱到懷裏，卻被狠狠的推開。


  “你別碰我！”女人尖銳的大叫。


  伸出的手，緩緩的收回。


  阮凝歌任由眼淚滾落，大口大口的呼吸，緩過氣後繼續說：“你根本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話音重重的落下，帶著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決絕。


  她什麽都不在乎了，以前小心保守秘密，不想讓蕭彧珩看輕她。


  現在，不重要了。


  蕭彧珩的手動了動，終究把她拉進懷裏：“別哭了。”


  出乎意料的平靜，還有一絲憐惜。


  阮凝歌鼻腔裏都是熟悉的氣息，睜大的眼睛看著他，似乎不明白。


  碰到她的眼神，蕭彧珩胸口一窒。


  “那些都不重要。”良久，他輕輕的說。


  不重要？

  她的秘密，一點都不重要。


  阮凝歌眼裏陡然憤怒，歇斯底裏的大叫：“你根本不在乎！你隻在乎能不能利用我！”


  緊緊抱住懷裏瘋狂的人，蕭彧珩腦裏一閃而過某個念頭。


  他似乎抓到了阮凝歌忽然變化的原因。


  正當他要深想的時候，懷裏一空。


  阮凝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眼裏的恨意，讓他僵立在當場。


  人已經出了休息室，他卻還在原地。


  出了畫廊，阮凝歌從司機手裏奪過車鑰匙，獨自開車去了江邊。


  橋上的冷風呼呼的吹來，頭發吹得狂飛。


  阮凝歌迎著風，眼淚肆無忌憚的流出來。


  一閉眼，那晚的一切就在記憶中重現，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竭力睜大眼睛，不讓自己去想。


  可那些時不時跳出的記憶片段，依舊讓她的心疼得無以複加。


  那晚的一切，像一個永遠不會醒的噩夢。


  像一根尖刺，深深的紮在心上。


  橋下的水在流動，衝刷著岸邊的草。


  站在橋邊，往下看，就是清澈的河水。


  阮凝歌有點眩暈。


  從這裏跳下去，一切就結束了。


  那個陌生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也會被衝刷幹淨。


  手剛搭在冰冷的石橋上，阮凝歌被凍得縮回了手，遠遠的退開。


  她不能死，媽媽的仇還沒報，林氏父女還沒有得到報應。


  阮凝歌滑落在地上，抱著膝蓋，縮成小小的一團。


  “蕭彧珩，蕭彧珩……”她嘴裏念著這個名字。


  每念一次，心就像被刀割了一下。


  本以為說出那個秘密，蕭彧珩會憤怒。可對方的平靜到極致的眼睛，讓阮凝歌心慌了。


  或許她猜的沒錯，蕭彧珩對她隻有利用，才不在乎她被誰睡過。


  女人縮在角落裏，像是被拋棄的寵物。


  蕭彧珩遠遠的看著，手裏的煙明明滅滅，一直閃爍。


  腳下的煙一根一根落下，在他的腳底踩滅，碾碎。


  視線一直牢牢的鎖定角落裏的身影，可始終都沒有動一步。


  最後一支煙從口中吐出，蕭彧珩伸手想去拿下一根，手裏的煙盒已經空了。


  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蕭彧珩終於走了過去，在角落裏那一團縮起的女人麵前停下。


  “凝歌。”喉嚨沙啞。


  地上的人沒有任何動靜。


  “該回去了。”蕭彧珩手伸出後，頓了頓，“如果你不介意，我抱你回去。”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耐心的詢問一個人的意見。


  地上的女人依舊一動不動。


  蕭彧珩俯身抱起，才發現她早已哭得精疲力盡，沒有一絲力氣。


  慘白的小臉上，淚痕遍布。


  心被狠狠的攫住，蕭彧珩沙啞的說：“凝歌，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