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娜
塔納德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直勾勾地盯著塔門拉拆卸塔姬娜的全過程,明明自己是那麽地賣命、那麽地努力,可塔姬娜為什麽還要欺騙自己?連一丁點的真相都不願意告訴自己,任由自己被蒙在鼓裏,活在編織的虛幻之中,什麽第二把手,什麽老大,什麽最強,都是假的,難道說真話有那麽難嗎?說了真話自己就不努力了嗎?自己什麽時候不為塔姬娜塔門拉考慮過?正因為不想讓她們多費力,自己才在每一次的戰鬥之中衝在最前麵;正因為知道有心思縝密的塔姬娜在,自己才能在生活這一方麵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正因為有活潑可愛的塔門拉,自己才能在勞累了一整天之後,迅速由緊繃狀態進入放鬆狀態。可,可現在一切都毀了,沒了,什麽都沒了,什麽都是假的,老大連這些都能騙自己,還有什麽是不能的?還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在死亡之後回到實驗室並能以另外一種姿態複活,自己當時還是那麽地迫切期盼死亡的到來,現在看來真是一個笑話,如果真的回到了傑爾夫之書裏,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被召喚出來,倒還不如以現在這種形態繼續存活下去,至少不用擔心其他事情。至於塔姬娜,她是自找的,自己才不會管她。
“艾爾撒回來了,要不要試試新到的草莓派,是蛋糕店店長的新品,”站在櫃台前的米拉傑見艾爾撒從大門外走進來,直接端上來一盤點綴著新鮮草莓的草莓派,招呼著艾爾撒。
“艾爾撒姐,納茲哥和哈比剛剛離開,這次旅行開不開心?你們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溫蒂坐到艾爾撒旁邊,連帶夏露露也跟了過來,自己跟以前相比已經進步了很多,不過還是比不上納茲哥和伽吉魯哥,他們比自己學的能多點,但是關於自己修習的主要方向——輔助,圖書室裏根本沒有任何書籍記載,自己也隻能暫時修習攻擊魔法,等到有機會的時候再主攻輔助吧。還有那個克布拉,不,埃裏克,自己能從他那裏學到的沒有多少,他有邱裏貝奧斯補充魔力,還能輔助他攻擊,夏露露能帶自己飛行,但攻擊這一方麵就不怎麽好,要問問她嗎?可自己把她傷得那麽重,自己哪還有臉去問她?她能不計前嫌,耐心給自己解答問題嗎?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心中無比糾結。
夏露露見溫蒂臉上雖然一臉喜悅,拳頭卻攥的緊緊的,稍稍一想,便知道她在為魔法而擔心,伸出爪爪拽了拽她的衣角,“溫蒂,你要不要也喝點飲料?我去給你拿。”
“夏露露,”緊緊握著的拳頭鬆開,溫蒂偏頭看見了夏露露臉上的擔憂,摸了摸她的頭,“那就麻煩你了,我要蜂蜜水,你也可以給你帶一杯。”
埃裏克聽見聲響,抬頭看了看,見並無異狀,又低下了頭,閉眼假寐。肩上的邱裏貝奧斯吐了吐蛇信,也閉上了眼睛。
蕾比坐在角落的座位上,戴著風詠眼鏡,快速翻閱著從圖書室拿出來的關於文字魔法的書籍,右手在筆記本上記錄著有關筆記。“如果這一部分用艾畢達文字書寫,這一部分用艾溫那文字書寫,那最終展示出來的效果將會跟單純的艾畢達文字術式完全相反,”手中的鵝毛筆在筆記本上重重畫了兩個圈,那按照這個思路理下去,夾雜了其他種類文字的術式會有完全不同的效果,但是在這裏,肯定要特別注意文字與文字之間的魔力銜接,否則術式還沒釋放,就先把自己給傷了,那這結果就不怎麽好。彎了彎嘴角,在筆記本上其中一處畫了兩道杠。
傑特端著熱牛奶,特洛伊端著大盤子,上麵放著一隻完整的火雞,傑特和特洛伊二人一人一邊,將蕾比團團圍住,對視一眼後同時開口,“蕾比,吃我的(喝我的),我的,我的。”目光相接如同有刀光劍影在其中掠過。
“你們兩個!”蕾比終於忍不下去,直接拍案而起,“吵什麽吵!我整理好的思路都被你們打斷了!走開!”真是的,如果把艾畢達文字換成其他種類的文字,那會是怎樣的效果?本來都快在腦海當中虛構出文字成品了,被他們兩個一打擾,這下好了,隻能實踐一下。摘下鼻梁上的風詠眼鏡,合上手中的書籍,“米拉傑,我把這本書放櫃台了。”
“嗯,好,下次還想看再登記一下,”米拉傑放下手中的草莓派,遞給艾爾撒一柄銀匙,“勞累一路,吃點東西放鬆一下,”順便把托盤裏的兩杯蜂蜜水放在溫蒂和夏露露麵前,“溫蒂,如果感覺最近有點累了,可以去瑪古諾利亞小鎮附近的森林裏轉轉,放鬆一下心情,不過注意,別碰到波琉西卡夫人,除了會長,她不待見任何人類。如果是關於魔法這一方麵碰到問題,圖書室裏的書籍也沒有任何資料的話,你可以等會長回來問問他,”收起櫃台上的書籍,在一本登記冊上打了個勾,然後推開了圖書室的門,目光在書架上逡巡,“啊,找到了,文字魔法,”還是會長有辦法,公會成員拿走一本便登記一本,也好記錄書籍的去向,省得到最後圖書室一點書都沒了,還有,即使是公會成員,也不能將圖書室裏的書籍帶出公會大廳,隻能在這裏翻閱,避免了其他人隨意搶奪,造成資料外泄。就自己所知,圖書室是公會防禦最高的房間,沒有之一,自己曾在其中一本書籍中夾帶的羊皮紙上看過圖書室的構造,八個角落鑲嵌有八枚魔水晶,以供牆壁內繪製的防禦魔法陣運轉,房間四壁、天花板和地麵全部采用硬度最高的蜃玄木拚湊而成,其中還散布著吸收魔力的水晶碎片,僅憑武力,是絕對無法破開這裏的防禦。若是自己來破,肯定落敗。“馬卡歐,別拿櫃台裏的酒,那是預留酒,現在不能動,給我放回去。”一開圖書室門,自己便發現手臂伸進櫃台的馬卡歐,手中還拿著自己為夢想嘉年華預留的酒,連忙出聲喝止。
“嘿嘿,米拉傑,那你給我倒一杯,一杯就好,我就過個癮,你也知道,我那老婆最近不知道發什麽神經,硬是讓我戒酒,還把家裏我存的那些全部出售給了商店,把我看得特別緊,身上不能有一絲酒氣,否則我就遭殃了,可我這酒癮多少年了,怎麽可能說戒就戒?這不,我就隻能躲在公會裏過過幹癮,”馬卡歐把手裏的啤酒杯遞到米拉傑麵前,眼神緊緊盯著櫃台裏存放的各種酒,嘴巴不住地吧唧著。
“你老婆這麽做也是為你好,要知道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怎麽理想,把酒戒了也會讓你處理事情更理智一些,還有你瓦卡巴,別在那幸災樂禍,看熱鬧,小心你老婆讓你把煙控製在一個度上,到時候你們兩個就是同病相憐,”米拉傑把馬卡歐的啤酒杯推回去,在裏麵倒上清甜的果汁,“這種口味比較清淡,你可以試試,別整天想著酒了。”
“可卡娜她,”馬卡歐剛想表示不滿,便被卡娜的聲音打斷。
“唔哈,我怎麽了?”卡娜放下抱在懷中的酒桶,咽下口中的酒液,手背直接擦去下頜的酒,本來喝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有人提到了自己,直接放下酒桶,眼睛往聲音的來源看去。
“沒事沒事,”馬卡歐端起倒滿清甜果汁的酒杯,一仰頭,全部倒入腹中。還是年輕人好啊,有活力,可明黯她永遠都是那副模樣,而自己已經到了這個年紀,還能有多長時間可供自己揮霍呢?
瓦卡巴聽見米拉傑的話,腦海當中仿佛出現一幅畫麵——自己存在家中的煙草被老婆讓給了隔壁的煙鬼,不準自己在家裏抽煙,一回家就必須把煙鬥滅掉,自己隻能在公會悄悄地抽煙,如同此時的馬卡歐。拍了拍馬卡歐的肩膀,長歎一口氣,自己隻能深表同情。
卡娜見馬卡歐低下了頭,收回目光,抱起懷中的酒桶,苦澀的酒液順著喉嚨直達胃部,不管喝了多長時間,這種火辣辣的感覺還是依舊未變,倒的太快來不及咽下去,激的自己眼角泛出了淚水。他已經在公會呆了這麽長時間,還沒察覺到什麽嗎?真是遲鈍的家夥!自己要不要跟他挑明了講?還是不了,保持現在的關係就好了,挑明說,對他、對自己都沒有任何益處,萬一他已經把以前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那自己以後又該以什麽樣的心情繼續待在這個公會?畢竟他以前可是四處留情的花心大蘿卜,自己不能把自己的未來全部壓在他身上,塔羅牌預示自己跟他的相認還有一段時間,那就再等一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