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人心急了
“你……你……”安凝芬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頰,完全沒想到莫安溪竟然如此大膽。
“太子殿下,您看到了,可得為臣女做主哇!”她哇的一聲跪倒在楚南霆腳邊,拽著他的衣袂,哭的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莫安溪也跟著跪倒在地,脊背卻挺的筆直:“臣女也懇求太子查明事情真相,還我一個公道,免得外人隻當是我心眼小,容不下這個投奔來的表姐。至於我給她的那一巴掌,我自會秉明父親,親自領罰。”
安凝芬一聽她這話,氣的差點暈過去。
在她的印象中,莫安溪就是個不長心眼的蠢貨,如今怎的這般大膽,牙尖嘴利!
“好,本太子允了。安小姐可還有什麽話說?”
“沒,沒有了。”她恨恨咬牙。
好聽的話都讓那小賤人說了,她再演下去又能如何!
莫安溪瞧著她那副憋悶的樣,心裏暢快不少。
從見著安凝芬那一刻,她就想給她這一巴掌很久了。
“既然如此,表姐還是回房歇著吧,免得又不小心摔著,還連累了別人。”莫安溪意有所指。
安凝芬的小臉一白,向楚南霆服了服,灰溜溜地走了。
楚南霆看著她姣好的麵容,輕嗤一聲:“你得罪的人,還真是不少。”
“是嗎?我也不想的,可偏偏她們就是容不下我和娘親。”莫安溪眨巴眨巴眼睛,無辜的簡直像隻小白兔。
實際她現在的身體裏住著的,分明就是隻凶狠的大灰狼!
楚南霆微眯起眼眸,眸光深邃。莫安溪快速轉移話題:“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見麵了,你居然還是當朝太子。”
“我也沒想到,那天的小乞丐,搖身一變,竟成了莫家嫡女。”楚南霆沉聲。
“太子說笑了。如今我回到莫家,這銀子,還給你,以後咱們便各不相欠了。”莫安溪從腰間取出銀子遞過去。
楚南霆卻沒有接。
楚南霆臉上的笑意更濃,轉而想到莫明軒如今的身份,眸底閃過一絲算計:“一點銀子就想抵消救命之恩?還有方才的事情,又當如何算?”
莫安溪心頭微顫,眼瞼深垂,掩蓋住自己的情緒。
楚南霆的野心,她是知道的,如今會主動提及,無非也是希望以後莫家能夠成為她的後盾。
恰好,正合她意。
“好,那便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一定會還給太子。”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莫安溪重新抬眼看他。
她的目光炙熱複雜,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他佯裝沉思,最後說了一句:“好。”
二人相視一笑,莫安溪眼底又多了些其他的東西。
這一世,要想報複楚浚淇,她確實需要借助楚南霆的手。
最重要的,這個才是她應該愛的人。
楚南霆心頭微動。她那麽聰明,自然知道這個人情意味著什麽,卻還承諾的如此幹脆。
他對她,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四目相對間,二人各自帶著算計和猜測。
眼瞧著宴會差不多該散了,莫安溪便率先提出離開。
誰知轉身的時候,一不小心踩到腕上的綾羅,她腳底一滑,眼看著就要往旁邊倒去。
旁邊便是假山,她這摔下去,非把臉毀了不可。
她慌忙試圖抓住一些可以支撐的東西,腰上突然被人摟住,直接將她給帶了回來。
楚南霆卻因此被她壓到地上,二人間的唇漸漸靠近,靠近……
“唔!”男人的唇並未落下,倒是莫安溪腦門撞上了楚南霆的肩膀,疼的她倒吸了口氣。
她趕緊把人推開,拉開距離,微微一服:“多謝太子,臣女就先退下了。”
“嗯。”楚南霆悶聲,瞧著她的身影漸漸遠去,正要轉身,就見地上多了塊帕子,上頭繡著盛開的海棠花,角落還繡了個“安”字。
他彎腰撿起,輕勾唇角,收入袖中。
……
宴會出後,莫安溪便住進了海棠苑。
海棠是她最喜歡的花,莫明軒便把她的院子以此命名。穆芙蓉的則直接稱作芙蓉院。
由於母女兩人剛回來,身邊也沒得用的人,所以莫明軒特意選了幾個看著機靈的丫頭分別送過來。
其中一個名喚香菱的,尤為聰明伶俐,父輩還是莫明軒在戰場的好友。
自小香菱家裏教得好,模樣也不差,就一並送進來給莫安溪作伴了。
都是十幾歲的丫頭,有共同話題,正好解決了莫明軒麵對小姑娘的手足無措。
香菱進府幾日,莫安溪對她行為處事確實喜歡,又仔細觀察發現是個安分守己的,也就越加放心了。
自宴會後,趙大娘這幾處都顯得過於安靜,莫安溪不禁多了些心思,處處留意起來。
這日,她起了個大早,到後院賞花散心,很快察覺自己身後跟了條尾巴。
正是自己院裏的下人小翠。平日看著乖巧老實,居然是趙大娘的人,嗬。
莫安溪在心底冷笑,沒把她放在眼裏,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直到有一天,她感覺身邊東西少了一方手帕,正要叫人,沒想到香菱就先進來了。
莫安溪看她似有話要說,皺了皺眉。
香菱四處看了一眼,湊近莫安溪的身邊低聲道:“小姐,我方才看見小翠鬼鬼祟祟地從院子裏出去了,手上似乎拿著什麽。”
莫安溪聞言一愣,不由得仔細打量起來。
她斷沒想到此生第一個對她忠誠的人竟然是前世從未謀麵的香菱。
不過,回想起香菱的出身,這也沒什麽奇怪的。
香菱說完話,見莫安溪沉默著,心裏有些打鼓,還是小心問道:“要不要把人抓回來問清楚?”
聽到這話,莫安溪才淡笑著搖頭,“不用,隨她去。”
上一世,趙大娘倒是用過這樣的手段,汙蔑她與人通奸,讓她的名聲大大受損。
可這不是兩年後的事情嗎,怎麽會提前了這麽多。
嗬,沒想到重來一世,那些人的心思,還是如此歹毒。
這一次,她可就沒這麽容易被陷害了。
若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所謂奸夫拿的是她的貼身肚兜。
也就是說,趙大娘的人,還會再偷一次。看來,是該安排一出好戲了。
莫安溪輕勾唇角,之後的幾天絕口不提丟了帕子的事兒,照常待在院內練武,伺弄花草。果然就有人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