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清修苦渡
香菱本以為楚南霆不至於是如此大費周章的把兩封信送兩趟，哪知他竟是真的如此做了。
“看來太子殿下一直都惦記著小姐，怕是小姐收信收完了，心裏頭也惦念。”香菱醋溜溜地開口，語氣揶揄道，“這等人，小姐可是選對了。”
“就你這個丫頭最會講話，明明自己還未定下終身大事，反倒是學著打趣起我來。”莫安溪看著香菱，淺笑盈盈。
香菱和自己是一個年紀的，雖說從小就入了定安侯府給自己當丫鬟，嫁人按照尋常道理理來說嫁的也會比較晚。
但既然是到了年紀，選夫家的事情也可以開始提上日程了。
“你這丫頭不著急，我都開始替你著急了，也不知道你能嫁到哪去。”莫安溪不緊不慢道，“等之後一段日子得了空閑，我便是給你尋尋夫家，也好是瞧著你風光大嫁。”
香菱嘴角的笑容一僵，沒想到自己這一番話竟是把自己的大事給敲定了，想笑笑不出來，見著莫安溪歡喜也不好迎頭潑冷水。
隻得悶悶應了聲。
不像海棠園裏頭的熱鬧，穆芙蓉的院子在這幾日一直都冷清得很。
安凝芬也不知是怎的，尋常跑來這裏跑的很勤快，但是最近這些日子卻是不見的蹤影，隻有穆芙蓉對著自己屋裏的窗子坐著，一坐便是一整天。
穆芙蓉自覺無聊，轉頭瞧了一眼自己的丫鬟道：“凝兒可回來了？”
“回夫人的話，安姑娘現在還正在寺廟裏頭拜佛，正有老夫人陪著。”丫鬟不太懂得看眼色，也便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穆芙蓉本就有些落寞的神色更暗，心裏頭想著這幾日安凝芬太忙了，忙的自己都有些不適應。
去寺廟裏頭拜佛這種事情本應該是由著她陪同前去，但安凝芬終究不是自己生出來的，這種事情也隻好找趙大娘代勞。
“罷了，她什麽時候回來記得我說一聲，我這裏之前剛到了幾匹緞子，正想著給她送過去也好製些新衣裳。”
這丫鬟是幾日前剛來的，不知道穆芙蓉和莫安溪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有些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夫人不妨是送給大小姐。”
旁頭正在給穆芙蓉捶肩的瞪了那新來的一眼，小心翼翼地注意著穆芙蓉的表情，見她並未有絲毫不悅顯現出來，方才是鬆了口氣。
“大小姐這幾日都野的沒邊，成天都沒有一個待嫁閨中的姑娘樣，夫人若不再稍微疏遠些大小姐，隻怕大小姐改日要蹬鼻子上臉了，這可不得把我們定安侯府給折騰的雞犬不寧？”
捶肩的丫鬟說的話裏頭帶了些明顯的討好的味道，穆芙蓉心裏一想也確實也是這樣，但從別人嘴巴裏頭說出來，就聽著怪是刺耳，她把那丫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來，神色更淡了分。
“都是奴婢嘴笨，這，這一不留神就說錯了話！”
“我的問題。”
穆芙蓉想到莫安溪，心口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她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人之間的矛盾總有一天會得到緩和，卻不曾想到這矛盾卻是愈演愈烈。
莫安溪似乎也從未想過要和自己恢複關係。
“這件事情以後休得在夫人麵前再提。”那講錯話的丫鬟大概是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了，裝模作樣的教訓了一下那個新來的。
新來的丫鬟唯唯諾諾地應了兩聲，心裏還有一些疑慮未消，夫人怎麽和大小姐一點都不親近？
郊外，廟宇間。
安凝芬由趙大娘陪著來拜佛，兩人現在正是合作夥伴的關係，相處也是很融洽，時不時的總是有幾句話可以說。
“我瞧你最近又鬆懈了，我之前吩咐你的事最近怎麽又不辦了？”安凝芬在前麵走著，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趙大娘，聲音摻了幾分冷意。
趙大娘被問到這事，頭皮一緊，一時之間慌亂得是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問題。
“近日來我瞧著時機不對，莫安溪和穆芙蓉走的特別近，莫安溪對我本來就抱有偏頗，就像是之前送過去的那一盒子東西，還不是給她全都倒了去。”
趙大娘想不出別的能夠說的話，隻能是翻了翻之前的舊賬。
安凝芬本還想說些什麽，聽她一講卻又沒得話說，之前莫安溪一直都盯著穆芙蓉，吃穿上頭一直都把她護得好好的。
但現在——
“我瞧著最近這時候倒是不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僵了不行了，你若是現在還不著急下手，那可要我等到猴年馬月？”
趙大娘短促地啊了一聲，似乎是沒想到兩個人之間竟然是會生出矛盾來。
她一直都不甚關心府裏頭的事情，聽著自己身邊那些丫鬟傳出來的風言風語，也全當是玩笑話，哪知這竟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我回府了之後便派人去操辦下去，我倒要看看她現在還有什麽本事能夠躲過去。”趙大娘眼睛裏麵迸射出激越的光，似乎是能夠看到自己未來的一片光明。
隻要安凝芬成了三皇子正妃，她也會順理成章的成為定安侯府的主人，等莫明軒從邊關回來，這天早就變了，容不得他多加叫囂。
“如此才對。”安凝芬見此，稍稍滿意了些。
按照京城這一片地方的習俗，女子出嫁之前必須要到佛門清修苦渡一段日子，雖然皇家那一片向來沒有這規矩，但安凝芬卻一定要進行。
趙大娘則是在其中充當了母親的身份，安凝芬在這一片除了穆芙蓉也沒有一個親近的長輩，隻得草草地把那些儀式給糊弄過去。
就在兩個人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之下，莫翼風派過去的人將她們的一舉一動都傳回了定安侯府，莫安溪和莫翼風就連他們今天吃飯吃什麽，一口咽下去的是什麽東西都清楚得很。
海棠園。
莫翼風聽著自己派過去的接線人給自己事無巨細地報告，反複聽了幾個可疑的地方，卻沒聽到他們提起其他的關鍵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