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全盤托出
“那父親是準備明日將戍太守交給皇上？”
莫安溪看了眼莫明軒，詢問道。
“若是父親不著急把人交出去，不妨是給請個郎中來，總不會有人瘋得無緣無故。”
戍太守十有八九是玩弄心計使詐，否則就算是發瘋也不會瘋得如此是時候。
“我之前何嚐沒想過找個郎中來給他瞧瞧是什麽毛病，可戍太守一見到人就和瘋狗一樣撲上去，郎中我來來回回請了不下十個，可這除了把銀錢賠了，其他的半點作用也無。”
莫明軒語氣之中染著分憂愁。
此番真的不管戍太守到底是真的瘋了還是假的瘋了，把人放在他自己這裏是沒有辦法處理的。
“這人倒是有些趣。”
莫安溪冷笑聲。
見著別人最多學狗叫，但見著郎中就會嘶吼著咬上去，他心裏麵肯定是藏著些秘密的。
戍太守怕是早知道自己這一趟回來難逃一死，但也覺不能叫自己白白死了，一條賤命還得派些用場。
楚南霆同樣沉吟片刻，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事情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再複雜一點。
莫明軒抓了抓頭發，本來在邊疆那邊風餐露宿，已經許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這頭發掉的很快，日日一抓就是一大把。
本想著回到京城就能享福，可現在冒出戍太守這一個攔路虎，頭發不僅僅是掉了，而且是花白了半片。
也不知穆芙蓉見著自己這樣會作何反應。
莫明軒歎了聲氣，抬眼看向莫安溪：“安溪可有什麽別的辦法，你這丫頭的鬼點子一直挺多。”
“父親還是老老實實地把人交給皇帝，留在軍中的天牢難免不會出些問題，到時候再告訴皇帝戍太守的之情，皇帝怪罪，我們定安侯府又要戴上一高帽子。”
樹大招風，莫明軒此次征戰得勝歸來已經足夠讓一些人眼紅，不少人在朝廷之中肯定會使些手段。
小尾巴被人抓到了本以為是不痛不癢，但之後卻會發現這興許是致命的殺招。
“這件事情就按安溪說的辦了，把人放在我的手上我也想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不如叫皇帝讓天牢之中的那些獄卒把人好好折騰折騰，興許還能夠問出些什麽東西。”
莫明軒就決定那麽辦了。
“不過，侯爺可找到了戍太守和邊關賊人私通的罪證？”
楚南霆眯眯眼，暗色的眸子忽閃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意思。
莫明軒神色微斂，似乎沒想到楚南霆會這樣子問自己。
“戍太守私通的事情不管是在邊關還是在軍中，都已經不是一個秘密，這證據找起來也是容易的。”
言下之意明顯，自己還沒開始找。
莫安溪頂了頂自己的後牙槽，本以為莫明軒上一次把兩個人叫來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但現實和想象的還是有些出入。
“父親連那麽重要的證據都還沒準備好，要如何讓皇帝相信戍太守的事情？”
“這……”
莫明軒錘了錘頭，暗想自己也確實一根筋，兜兜轉轉什麽都記得，就忘了這些。
“父親最好還是趁早把那些證據收集起來，免得到時候朝廷之上有人看紅眼，憑著自己的一己之力包庇邊疆的那些動亂也不一定。”
莫安溪話裏麵說的到底是誰，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清楚的。
有這樣子的膽子，並且有這樣子的能力了除了丞相之外就找不到另外一個人。
“丞相倒也像是會幹這事情的人。”
莫明軒在邊關對著丞相做的那一些事情也略有所耳聞，自是不敢恭維。
之前根本想不到丞相糊塗還真能夠糊塗到這種地步，連王朝的根本利益和安危都不顧了。
“朝廷上麵的那些事情侯爺無需太過擔心，我在旁邊自然是會幫襯著些，丞相若是敢在這種時候動手。”
楚南霆眼中露出幾分興味，似乎有些好奇丞相會如何動作。
他想要收拾丞相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如果這一次給自己抓到把柄，那自己肯定會好好借此發揮一番的。
“這件事情就麻煩殿下了。”
莫明軒對著楚南霆稍微是看得順眼了點，至少不是一個眼睛瞎的，在朝廷之上也能夠分清楚哪邊好哪邊壞。
楚南霆見著莫明軒的表情，略微是有些想笑，莫明軒怕真給自己當做正事都不知道，心裏隻知道如何享清福的太子殿下。
莫安溪和楚南霆兩個人並沒有在軍營裏麵多留，把這件事情交代完之後就立馬離開，莫明軒的手下也自然不敢有半句話說。
翌日清晨，皇宮。
莫明軒身著戎裝，麵色肅殺，張澤鑫接過他手上厚厚的折子，轉交到皇帝的手上。
皇帝略略翻看些，沉吟道：“愛卿這是？”
“啟稟皇上，這些都是一直守衛在邊關的戍太守所做的那一些違背百姓利益的事情。”莫明軒說道，眼中也有驚濤駭浪。
不去仔細查注意的事情確實不知道，這表麵上一心為民，實則岸貌道然的戍太守在背地裏麵做了那麽多坑害百姓的事情，和奸人勾結不過隻是這萬千事情中的一點塵埃罷了。
“愛卿是什麽時候起了這般心思的？”
皇帝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拿著那一本折子，略微有些好奇。
換做尋常的將軍，把戍太守捉拿回京城，不過已經是仁盡義盡，自然是不會在往深處查這些東西。
而莫明軒不同，請把這件事情往深裏麵查了，而且事無巨細地全都寫在了這折子上麵。
“臣以為戍太守再回京之後之所以會裝瘋賣傻，興許是和他在邊疆經曆的那些事情有關，所以才將這些事情事無巨細的全都查了出來，想要從中獲得一些證據。”
莫明軒回應道，見皇帝臉色如常，忍不住微微鬆了口氣。
自己按照莫安溪和楚南霆兩個人交代自己的去和皇帝說，皇帝果然沒有對自己抱有懷疑，倒是免去了其中不少隱藏的麻煩。
皇帝神色一凝，手中的禦筆被攔腰折斷：“你說戍太守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