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春之24日,戒指
最終那振新撰組的打刀還是沒有說出口。
並不是因為話到臨頭他又不敢說了,而是他看見了遠處茶室門口,那振向來以少女婚刀自居的太刀正用蟒蛇一般的陰冷目光盯著他們。
對方眼中的警告含著深深殺意,讓他不自覺的把少女往身後一拉,並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閣下在那種地方做什麽。”
最終還是第三方出了聲才打斷了他們沉默的対峙。
那人推了推單片眼鏡,冷淡的眼神掃了掃,就鎖定了一個方向。
和泉守的身後,那個正探頭探腦的嬌小身影。
“原來阿魯基也在麽?”巴形清了清嗓,略顯僵硬的轉過身後便再次出聲“和泉守,小狐丸正在找你。你最好現在就和我去一次執務室。”
聞言,擋在十九身前的和泉守拾起地上的掃帚應了聲,隨後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十九,又深深看了眼沉默的膝丸,這才跟上了巴形的腳步消失在了那條長廊之中。
這?怎麽走了?
唉?一句話都沒有的就走了?
而且前麵還莫名其妙的把她擋在身後是做什麽,她都沒辦法和新同事打招呼了。
十九呆愣愣的眨了眨眼,隨後看見了茶室門口靜靜站著的膝丸。
身邊沒有哥哥髭切的膝丸,還是第一次見。
慢吞吞的走回去,十九笑著和對方打了招呼。
然而對方的金色豎瞳又恢複成了初次見麵時的樣子,滿含強烈且濃鬱的某種情緒。
那種被蟒蛇盯上的詭異感覺又突然襲來。
十九捏緊了藏在袖子裏的拳頭,硬著頭皮沒有退後一步。
畢竟她生病的時候人家那麽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還救了落水的自己,再害怕人家真是說不過去了。
膝丸其實也握緊了拳頭,早在昨天晚上掌心就已經被他捏出了深深的傷口,此刻更是一陣一陣的脹疼。
眼前少女強撐著沒有和自己拉開距離,那笑容也似乎有些勉強了起來。
她在害怕…
她在害怕自己…
膝丸垂眸,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盡量平靜的開口“你不要害怕。”
為什麽要害怕呢。
他們本應是彼此最親近的存在不是麽。
哪怕那天在山丘上看到了敵方審神者和她一般無二的臉,他也隻是動搖了一瞬,隨後便再也不在意了。
是她又如何,不是她又如何。
他是她的婚刀,早就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和她在一起的。
比起顧慮重重的刀劍本靈髭切,自己隻是一振單純的分靈。
膝丸從沒有如此慶幸過自己隻是一振分靈,這個分靈身份讓他可以不用有任何顧忌。
那怕是從此要和阿尼甲站到對立麵上,他也會心甘情願的跟著她走。
隻要她的一句話,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帶上我吧。”
那振源氏重寶的語氣中帶著懇求意味。
他半跪下來,朝著眼前少女伸出了手,眼中是義無反顧的堅決,他緩緩開口“無論是哪裏。”
哪怕是黑暗的深淵,罪惡的地獄。
他都甘之如飴。
十九眨了眨眼,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疑惑,見對方半跪了下來,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想去把對方拉起來。
然而沒有得到答案的膝丸並沒有起身的意思,十九拉不動他,隻得跪坐了下來,疑惑的看著他眼睛。
不是很明白對方的話語究竟是在哪個頻道上的,十九歪著頭努力思考著,然後慢悠悠的選擇著措辭。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是因為聽見前麵的對話想加入保護堀川拒絕欺淩協會?還是知道馬上有審神者大會想要跟著她一起參會?
如果是前者,她得問一下人家家長的意思。
如果是後者,她得問一下山田前輩。
兩者都不是她一人就能做主決定的事情。
眼前少女咬著唇,垂著眸,似是很艱難才吐出一句話。
“我得去問問…”
膝丸垂下頭,見少女如此謹慎的回答,不禁苦笑。
她還是不信任他。
於是毫不遲疑的解下了腰間本體遞出“你可以帶著我的本體。”
相信我吧阿魯基,我可以為你交付一切。
接受我吧阿魯基,我可以為你斬斷一切。
“啊?”
看對方莫名其妙的將本體遞出,十九猶豫的不知道應該不應該伸手去接。
但見對方眸色越來越深,那握著本體的手越發用力。
她還是姑且先猶猶豫豫的接了過來。
咬著唇偏過頭去,少女的聲線帶著明顯疑問“你怎麽知道的?”
無論是哪一件事,仔細想想膝丸都不應該知道才是。但他卻突然過來表示要入夥,真是奇怪。
“我看見了。”
對方看自己接過本體刀,似乎鬆了一口氣,臉部線條都柔和了下來。
十九雙手抱著對方的本體刀,呆呆的問“你是想和我一起去開會嗎?”還是想一起聲討職場欺淩?
不過後一個疑問中有個詞她一下想不起來怎麽說了,於是隻能先問了一個。
膝丸笑著應聲,那雙金色豎瞳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十九。
那看來就是想去開會了。
不過,這個會議究竟有什麽東西讓眼前青年如此在意,不惜這樣請求自己。
而且…他又是怎麽知道馬上要開會了?
山田前輩通知了自己後還通知了其他同事嗎?
真是…自從來這邊開始工作後她就一直處於懵逼狀態,語言和文化的隔閡真是首位功臣。
唉…默默歎了口氣。
十九不做深想,右手抱著那振太刀,伸出了左手攤開。
“那可以把戒指先給我嗎?”
那天說幫自己換衣服的是髭切前輩,眼前的膝丸是他的弟弟,而且兩人又是一起出現的,他應該知道那枚尾戒的下落。
見少女扭開頭,神色別扭的伸出了那漂亮的小手向他攤開。
戒指?她在問他討要戒指?!
現世的確是有□□戒指的習俗。
那麽她這是,願意接納自己了?!
抑製住因心跳猛的加快而引起的強烈戰栗,膝丸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執起那隻手,手腕一翻,溫熱的舌舔過那纖細的無名指,將那根蔥白的手指納入口中,在少女無名指指根處略微用力的咬了一口。
他迎著少女不可思議的目光,曖昧的將那根手指吐出,悄悄吮了一口那漂亮指尖。
少女指根處已帶上了他的齒痕,不深,但一整圈貼在哪個位置上像極了戒指。
“先欠著可以嗎?”
她的要求太匆忙,他絲毫沒有準備。
他用臉頰蹭了蹭手中少女已僵住的左手手心,又吻了吻她的無名指,眼中的濃鬱愛意再也不遮掩。
“我會盡快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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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二連hhh.
那天看到敵嬸臉的隻有去支援鶯丸的源氏兄弟和堀川,當然還有鶯丸本人。
其他人都不知道,因為情報被鶯丸和髭切聯手吞了下來。
弟弟手上的傷就是那個時候被自己捏出來的,因為他一直在頭腦風暴。
(如果當時那兩振本靈沒有吞下這個情報,他可能會當場出手的。)
但誤會了的就隻有弟弟和堀川。
鶯丸和阿尼甲彼此心知肚明敵嬸不可能是自家嬸。
但兩個人的原因不一樣,後麵會講。
戒指還在一期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