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01回溯,陷阱
不知不覺睡著的十九醒來後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件披肩,而展廳的空調也沒有先前那麽冷了。
是看她睡著了特意調高了溫度嗎?還借了她披肩呢。工作人員可真貼心啊。
她疊好那條披肩放在椅子上,走上前去,朝著那振刀劍揮了揮手。
“早上好前輩,現在可以談談嗎?”
還是沒有人回答她,十九歪了歪頭,小小聲問。
“前輩你還在睡覺嗎?”
沒有得到任何回複的十九愣了愣,隨即上前動手去拆那個玻璃罩想要先把封印解開卻被展廳大門打開的聲音嚇到,趕緊火速收回了手。
是普通遊客。
已經到了開展的時間了嗎?
十九連忙回到角落的長椅上坐好,拿出手機一看,滿屏全是教官的未接來電了。
她點開,幾乎是每隔10分鍾就有一個,把她手機的電量都快耗光了。
於是在手機徹底沒電前趕緊回了封正在工作的短信發送,剛發送成功她的手機就變成了一片黑。
她收好手機,抱著那條披肩坐在長椅上衝著玻璃罩後麵做了做口型。
我等你。
那振太刀的玻璃罩前十分熱鬧,遊客一波又一波,大家眼裏都帶著驚豔的欣賞。
十九歪著頭靜靜的看,直到有人拍了拍她肩。
她偏頭,那個帶著黑帽子的青年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他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什麽嘛,你要是在工作就別不接電話啊。你都不知道我被迫跟著sixty找了你好幾個小時。”
中也打了個哈欠,眼角帶著淚花。
“sixty還有工作,你回家嗎?”
十九搖搖頭,她湊近嗅了嗅中也身上的味道,然後奇怪皺眉。
而在她湊近的那一刻中也瞬間緊張了起來,他抬著手臂有些戒備。
她在聞他的味道。
可他剛在酒吧裏坐下連屁股都沒坐熱接了sixty電話就為了找她出去了,連衣服都沒換…應該不會有什麽奇怪的味道吧。
“中原先生沒開車吧?”
十九又嗅了嗅,一臉嚴肅。
“一定超標了。”
中也:……
————
從自動販賣機裏取出礦泉水,剛旋開蓋子的中也動作一頓,又蓋緊了蓋子將那瓶水向上一拋。
瞬間渾身紅光籠罩,一個快速踢腿,那瓶礦泉水就像子彈一般射出,直接將躲在陰影處的一團黑霧連帶牆壁踢出了展館。
尖銳的警報聲立刻響起。
他順著那個被破壞出一個大洞的牆壁追了出去。
展館的四周到處是扭曲的黑洞,正源源不斷的向外吞吐著裹著黑霧的武士。
他們的眼裏並沒有四處逃竄的人群,那閃著幽暗光芒的眼直直的盯著展館內部,正慢慢的朝入口處行進。
嘖。
盡管同溯行軍的戰鬥不在他的業務範圍內,可在他眼前發生的事情他還是不能不管的。
更何況那隻兔子還在裏麵。
他一邊踢翻了就近的一個敵軍一邊挪動到了入口處阻攔他們的進軍路線。
不料卻一腳踩進了一個早已繪好的法陣。
幾乎是立刻就催動異能跳離那塊地方但那個法陣卻忽然亮了起來,伴隨著高壓一般的扭曲重力,那雙鈷藍色的眼猛的睜大。
他甚至都不敢回頭去看,四周揚起的灰塵迷了他的眼,原本還十分嘈雜的人聲在巨響後一瞬間平靜。
唯有嗆人的灰塵同這些陰森笑著的敵軍還帶著聲響刺激著他的耳膜。
他腳下的土地像是龜裂了一般衍生出去,可這並不是他的傑作。
那個法陣…他踩上去的時候用了異能,所以才…
中也解除了異能,緩慢回頭。
原本挺立水滴造型的展館在此刻蒙著厚重灰蒙蒙的煙霧,已不負原型。
而稍遠處平地上的人群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一般,驚恐喊著地震地震了!
黑紅的印記幾乎是一瞬間爬上了他的臉,但又被他握著拳生生壓製下去。
不可以再用異能了…
那隻兔子還在裏麵…現在塌的還不是很厲害,她有很大可能還活著。
可若是他再用一次異能,她就沒有一點生還的希望了。
————
警報響起來的時候十九正在等中也買水回來。
那一刻刺耳的警報讓原本正有序參觀的人群一下□□,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往門口擠去。
角落裏的十九立刻反應過來試圖控製現場,引導疏散避難。但有一個小孩子忽然摔倒了,在人群中摔倒的孩子可是很危險的。
她趕緊去把那個孩子扶了起來,卻被身後的人推了一把徹底摔在了地上。好在孩子沒事,他的母親馬上就向她道了謝接過了孩子。
十九剛要起身腳腕處傳來一陣重壓,有人被推到直接摔在了她的腿上。
忍著疼痛,十九托了那人那一把,那人很快跑開了。
不過半分鍾功夫,展廳就又變回空蕩蕩的樣子。
可平靜不過一瞬,下一秒忽然劇烈的搖晃讓頂燈閃著火花掉了下來。
十九眼前的大門扭曲的被砸成彎月狀。
地震了!
十九剛要起身卻因為前麵被路人砸了一下的劇痛腳踝又一屁股摔了回去。
有冰冷的液體砸在了她的臉上,她轉頭去看,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護住了頭。
頂上的中央空調的鐵管帶著鋼結構的天花板整個脫落,被外力扯斷的電線閃著銀白的花火仿佛是在向她宣告死亡。
一秒,兩秒…直到搖晃結束,鋼結構的承重牆撐出一小片安全區。
沒有想象中的痛楚…
十九有些後怕的縮回手,她慢慢睜開眼。黑暗之中唯有那一輪淡淡的血月發出微弱的光。
“啊…啊…”
她說不出話,捂著嘴忍住尖叫。
那振太刀撐在她的上方,為她遮擋了那落下的頂板,可露在外麵的鋼筋卻整個貫穿了右邊胸膛,鮮紅的血正從那根鋼筋處蜿蜒而下。
“哈哈哈,這還真是狼狽。”
三日月開口,他發間的金色流蘇已慢慢滑落,掉在了身下小姑娘的身邊。
那個小姑娘抖著手抓緊流蘇試圖催動靈力。
“住手。”
三日月冷著嗓音。
“你要是想把這具身體徹底讓出去就繼續。”
那個小姑娘果然不動了。
她的眼濕漉漉的,滿是歉意的看他。小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袖子,她的嗓音帶著重重鼻音,一聽就知道是強忍著沒哭。
“我,我…”
她忽然四處看了看,隨後伸長手夠了一塊尖銳的碎石毫不猶豫的劃開了手腕。
甜膩的香甜味道刺激著三日月的鼻腔。
那個小姑娘舉著手,試圖將受傷的手腕湊近他的唇。
她從哪裏學來的?
五年前的她理應是不會知道這些的。
若不是他被封印了,這種小傷自己就能治好。
可現下…
“前輩,快喝啊!”
順著手腕滴落的血都掉在了她的臉上,她將手腕湊近了三日月的唇。
“我的血可以治療的…就是委屈你一點。”
想到對方可能還在生自己的氣,又沒有得到回應的十九頓時就弱氣了下來。
啊也是,若是忽然讓她去喝陌生人的血液她也要嫌棄的。
可傷口處泛著癢意的細微疼痛卻拉回了她的思緒。
三日月側著頭微眯著眼,一下一下的舔吻著她手腕內側的傷口。滾燙的舌眷戀而緩慢舔過匆忙劃開的傷口,帶的她的手腕內側溫度都升高了。
他喉間發出細微的吞咽聲音,裹著難以言喻的色氣,斜眼看她。
那雙眼裏含著的血月顏色正慢慢的減淡,帶著淺淡的撩人笑意,他偏過頭又湊近她的手腕。
仿佛那不是她帶著血的手腕而是冰激淩,反反複複,帶著不輕不重的吮吸。
那漂亮的唇貼在她的手腕上帶著豔色微微笑著。
十九舉高了手,卻偏開了頭不再看他。
有點疼…但可以忍。
但有種好奇怪的感覺…心裏癢癢的。
像是有隻喵喵忽然給她來了一爪子一樣。
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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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是不是沒有人發現禁製在上一條線就解了一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