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2,鶴丸國永
對不起。
早猜到了。
白鶴輕輕呢喃了一下十九的名字,隨後便起身將那枚硬幣強硬塞進了十九的手心。
“行吧行吧,那就把這緣分還給你。”
他笑的像是正在哭泣一樣,卻又倔強的低頭不忘恐嚇一下十九。
“你是笨蛋嗎,我知道你的真名啊…就算是騙騙我也應該說你也喜歡我吧?”
十九沒有說話,她胸口很疼,但她不能回複對方。
就算故事被改寫,她也不過一個小人類。神明的一生很長很長,她不過是其中一個小插曲罷了。
她不想她老的隻能拄著拐杖走路的時候他還是這幅樣子,這樣的兩個人站在一起一點也不搭。
白鶴走了,她還站在原處握著手掌心裏的五円。
直到山田走過來將手帕按上她的手,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去追他吧…”
山田的聲音輕輕的,像是硬擠出來一樣。
“不去。我又不喜歡他。”
十九搖搖頭,連忙擦了擦淚。
可山田卻忽然掰開她的手試圖取走那枚硬幣,但她固執的奪回了那枚硬幣。
“不喜歡你就鬆手啊?!”
山田第一次在她麵前提高了音量,十九嚇得肩膀一縮,咬著唇搖了搖頭。
“不去…我不去…去了又能怎樣,20年後…或許40年後他就會拋棄我了嗚嗚。”
她握緊了那枚硬幣哭著搖頭。
那樣她會受不了的,多年以後再被拋棄和現在她就甩了他完全不一樣啊。
“你在說什麽啊?你以為情感都這麽廉價嗎?”
山田握緊了十九的肩,語氣激動。
“你或許因為這張臉誤解了什麽…但大家待在你身邊不是為了你的臉。再好看的皮囊也總有看膩的一天,再說了…”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狼狽的移開了視線,落寞的語氣像是被雨水淋濕的幼犬。
“我也喜歡你…但我從來沒有說出口過,你不知道吧?你肯定不知道,你隻想在我這裏找你想要找的山田和安倍罷了。”
十九楞住,她推了一把山田卻沒有推開。
對方忽然強硬抱住了她,將她的腦袋緊緊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你現在不去追他你會後悔的…就像我現在不和你說清楚我也會後悔一樣。”
十九抗拒對方懷抱的手慢慢滑落,那個懷抱有些留戀的撤開,山田推了她一把“快去追他吧。”
(不追接be)
在大腦反應過來心靈追上感情之前她就已經邁開腿衝出了研究室。
她跑過學友們三三兩兩結隊的校內,跑到一家三口牽著手路過的馬路上在等過漫長的紅燈後她憋著一口氣爬上彎曲的長長台階。
在神社的賽錢箱前終於支撐不住直接軟了身子坐在地上大喘氣。
她哭著將那枚硬幣扔進賽錢箱。尚未等她開口,一雙手就自她身後伸出整個環抱住了她。
那雙帶著奇異黑手套的手緊緊的握在她的身前,頸側那個白色的腦袋弄的她有些癢。
“你的願望我聽見啦,接下來就別想甩開鶴了哦。”
那雙燦金色的眼微微眯起,帶著動人的色澤,他扳過十九的下巴吮去她眼角的淚。
“但是哦,有一點很棘手呢。”
白鶴的唇慢慢下移,他繼續模糊不清的開口。
“你說你這次沒有靈力,要怎麽維持我的人身啊…果然還是隻有…”
他的話淹沒在交纏的唇舌裏,曖昧不清。
————鶴丸國永ne,還你五円
其實那時候白鶴沒有走,他隻是解除了人身現形,用靈體在旁邊看著十九掙紮著一路跑去找他。
她缺一個人推她一把。他知道她在害怕什麽。
他也怕的,他好怕一眨眼她的生命就走到盡頭而他還有好久好久的路要走。
可同時他又很慶幸這種立場的存在,因為擁有漫長生命的是他,而不是她。
他很執著,他可以不停找她的。但如果換成那個呆呆傻傻的小笨蛋,可能會因為生命太過漫長而直接忘了他的。
他扣緊了那隻試圖推開他的手,低下頭又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對方馬上伸手扯過抱枕緊緊抱住側著身體不理他了。埋在枕頭裏的臉紅彤彤的,嗓音也委委屈屈沙沙啞啞的。
“這樣不好的。我們還沒結婚呢。”
她介意的點非常奇怪,每次拒絕他的理由都是一樣的。
“可你不配合的話…可能還沒走到區役所鶴就消失了哦?”
鶴丸挽起無邪氣且純真的笑容可手上的動作就不那麽純真了。
他將床頭櫃上的文件拿過又看了看,笑嘻嘻的遞到十九的眼前。
隨著他的動作,十九幹脆一口咬住了枕頭瞪著他不說話了。
她咽下一切不受控製的嗚咽,用眼神詢問他的意圖。
“我說,你把自己的名字寫錯了啦。這樣交上去也沒用吧?”
鶴丸刻意的停頓了一下,帶著細碎沙啞的嗓音滿滿都是饜足。
“你寫十九吧,我拿去高天原給緣結神。”
要讓緣結神用能生生世世綁住她的緣分印章敲下已受理才行啊…人類的婚姻證有什麽用?僅此一次的綁定他才不要咧。
————
接下來是不去追的be
十九沒有去追那隻白鶴。她隻是靜靜坐著繼續翻看著手邊的資料。好像先前也不過是白鶴的惡作劇一般。
沒有白鶴鬧騰的日子過得很快又很慢。
畢業那天,山田約她去了大禮堂。
她猜到他要說什麽了,他陪了她這麽久也任由她胡鬧了這麽久,甚至把留學的名額讓給了她…她會讓自己答應的。
可握著門把手的手卻開始顫抖,十九伸出另一隻手握上那隻不聽話的手。
她不停深呼吸做著心理建設,一吸一呼之間仿佛有人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肩。
“怕什麽,他又不會吃了你。”
門被推開,裏麵等著的山田遞過一大把紅玫瑰與玫瑰花瓣中隱藏的小小戒指。
那枚戒指被慢慢推上她的無名指,肩上莫名出現的力道也慢慢消失了。
後來他們結婚前一天十九差點出了車禍,等有意識的時候她已經躺在遠處的角落了,而被撞翻的車子則燃著橘黃色的火焰直衝天際。
她能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跡,她覺得一定是神社裏求的平安符起了作用。
山田到醫院接到她的時候帶著濃濃後怕,他抱她抱的很緊,像是害怕她消失一般。
十九拍拍他的肩說著對不起。
然後她就被禁止一個人開車了。但也無所謂啦,畢竟這次她上班的地方可以坐地鐵,她現在在圖書館裏做著司書,那是一個氛圍很好的職場,大家都很照顧她。
但山田的保護欲越來越強,終於在婚後一年他提出想讓十九辭職待在家裏。
理由是十九的職場太複雜了,而他的工資足以支持他們的日常開銷,甚至再添上三四個人都綽綽有餘。
“…好。”
十九利落的辭職,在家裏做起了全職太太。
她的生活從此變得單調而乏味,但山田笑的很滿足。仿佛她這個珍寶終於被他收進了寶物匣。
一切都變得無所謂起來。
那天她出門去買食材的時候被飛車搶劫搶走了包,她呆在原地沒有去追。事實上要是她想去追她完全可以追的,但那飛車賊故意拐進了小胡同,像是在邀請她趕緊過去一般。
她低頭看了看手上因包被搶走而新添的蹭傷。
她身上不能出現傷口,山田會發瘋的,他在她出車禍那天就變得不正常了。
她呆呆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直到那個被搶走的包憑空出現在她的腳邊。
一分錢沒有少,甚至還多了一些。
十九拎起挎包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看見那位幫她搶回包的好心人。
於是她邁開腿去藥店趕緊買了創口貼貼在手上。
她騙山田說傷口是做菜的時候蹭傷的,然後第二天她就連門都不用出了。
山田請了家政婦照顧她,她現在甚至連全職太太都算不上了。
她看著山田交給她的存折上數字越來越長,家裏的安保措施做的越來越嚴,家政婦的數量從一個變成兩個,再變成三個。
這是幸福嗎?
她不知道,但山田很滿足。
再接著有一天地震了,山田在公司出勤。而家政婦恰巧一起出門采購食材了,那是十九默許的,畢竟她們不怎麽和她說話,她知道是山田不允許,但也確實無聊,還不如一個人待著發發呆。
這場地震很大,十九看著家裏的牆壁慢慢出現手腕粗的黑色裂縫,原本正正方方的房型扭曲成不規則的形狀。
她沒有逃,她也逃不了。
她沒有家裏生態認證鎖的鑰匙,她的指紋沒有被錄進去。她出不了門的。
她喝完了最後一口奶昔。
靜靜坐在沙發上等著終結的那一秒,可恍惚間似有白色的衣袖掠過,再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庭院的草坪上。
她連忙四處看了看卻一個人也沒看見,有一張紙輕飄飄的落在她的身前。
十九連忙接過翻開一看。
那是一張她早就想要的東西——一張空白嶄新的離婚屆。
————鶴丸國永be,守候
※※※※※※※※※※※※※※※※※※※※
看ne.就是糖,be就是刀,山田小哥黑了。
(因為我今天休息才三連更的,卡文卡久了覺得虧欠你們。)感謝在2021-01-13 16:27:38~2021-01-13 22:10: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點夏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