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活路
說到底這事因她而起,樂夜受人竄段是他本身心術不正,但古掌門救了她救了哥哥,最後也被牽扯其中。
她的眼淚中,夾雜著對樂夜的愛恨癡怨,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言語無法表達的自責和愧疚。
得知自己被聖帝當做工具人,用來籠絡界外的一個掌門時,她未曾有過這般的無力和絕望。
自古以來,那些被當做交易品的女子反抗,控訴,不從,大多是因為對方要麽是十惡不赦的奸邪之輩,要麽是有著什麽特殊怪癖。
但古鍾是哥哥一直在接觸的人,何況聖帝的命令本不可為,華裳並沒有想要反抗的意思。
既然要被命運擺布,認命何嚐不是一種選擇。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她不僅能成為交易品,無形之中更是被當成了殺人的武器。
她本意隻想聽父兄的話,完成自己作為寧王府郡主的使命。
但來到樂淩城之後的一切,都完全失控了…
…….
樂淩城的某處茶樓的雅閣內,古鍾,林肖,華裳和席城兄妹兩,圍坐在一張擺放著茶水的桌子旁。
除了古掌門以外的三個人,全都垂著頭,低喪著臉,古掌門撐著頭,一時看了看左邊的林肖,又瞅了瞅右邊的席城。
就算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明亮耀眼,卻還是無法得到這兩個呆瓜的回應。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無視了,古掌門長歎一口氣,受不了了!
帥氣的五官猛的皺了起來,大喊道
“喂喂————”
“你們是怎麽做到無視本座這個帥氣無比的大帥哥的!!”
“還是說本座殺了樂夜,你們一個個的,都想要給替他殺了我,為他報仇??”
“嗯??”
“林肖,你說。”
“我…”
林肖抬首,錯愕的看著古鍾,又瞄了一眼華裳,開口道:“弟子擔心無法通過聖帝的考核,拖累門派。”
席橫風身邊的席語紋,席洺,動輒就是神橋境武者,就連華裳也有著不朽境巔峰的修為,聯想到此次席橫風來大楚的目的乃是為了考核蒼山派。
林肖會覺得有壓力,這般心事重重的也可以理解。
“真的是這樣嗎?”
古掌門疑惑看著他,從前他是最相信大弟子一心為門派的,但這小子啥都好,就是這說謊的本事嘛,不及古掌門的萬分之一。
若隻是擔心門派考核不過,他絕對不是這種一臉受挫的表情,蒼山派啥風風雨雨沒經曆過,考核而已,總歸是蒼山派關起門來自己折騰。
犯不著咱們首席大弟子露出這一臉毫無遮攔的哀怨表情,看了看華裳,古鍾頓時了然,大概這就是初入愛河的清純少男吧。
腦海中突然萌生出一陣惡趣味,不知道在暗戀女神和掌門之間,林大弟子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呢…
這可真是個難題啊,要是林肖選擇了門派和掌門,豈不是成了古鍾最看不起的為了前程拋棄愛人的渣男,但若是林肖選擇愛情,古掌門未免又會有一種辛苦養大的仔被騙走的趕腳。
世紀難題果然適用於一切場合,到了異世界還能讓古掌門拿出來糾結一下。
作為男人,古掌門會讓弟子陷入到這種尷尬的境地嗎,本座看上…啊不對,本座弟子看上的女人,那肯定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搞到手的。
“弟子不敢期滿掌門。”
被古鍾質疑的林肖,嘴上說著不敢期滿掌門,那頭卻是快要低到腳底下去了。
完全不敢和古掌門對視。
古鍾也不拆穿他,這種直男的心思看穿容易的很,還是不要輕易拆穿,給人家留點麵子,尤其是在華裳麵前。
“怎麽,你們倆還準備繼續沉默嗎?”
古鍾雖然於華裳相處不多,也看不穿她這悲戚的樣子到底是為古鍾,還是致她逝去的青春和愛情。
但一個如此明媚的大美人坐在麵前,滿臉悲傷傷心的模樣,古掌門這個“殺人凶手”都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
隻是古鍾雖不了解華裳,但至少知道席城現在可是係統認證了對他有好感的人。
樂夜死了,席城不該高興的滿麵紅光,直呼幹的漂亮嗎?
在祥鳳樓的時候,古鍾也是因為看到了席城的反應,才明白過來自己被坑了。
從祥鳳樓出來後,古鍾斥巨資包下了一家集娛樂,休閑,住宿為一體的茶館,並且選了一間最適合談話的雅間。
可不是為了看他們三個表演誰的臉更黑的。本來想詢問席城關於樂夜以及鴻聖皇室的一些消息。
結果這小子隔這兒隱身,古鍾可不是心甘情願當傻子的人,在祥鳳樓已經被人當槍使了一次,本以為鴻聖帝國的人各個修為高深,不好對付。
哪想的人家根本沒想動手,和你玩尬的,把你消滅的同時,還要先利用你一波。
這他娘的古掌門能忍?
“席城,你別逼本座翻臉啊。”
古鍾伸手佯裝要拍席城,華裳立馬從凳子上站起身來,擋在席城身前,大聲道:“你別欺負我哥哥…”
說話的同時,不朽境巔峰的修為徹底釋放出來,本來就隻是做做樣子的古掌門,虎口被震的生疼。
“你——”
古鍾氣的直咬牙,氣極之下將手放下,“還是不說是吧…”
“行,林肖,我們走。”
這是被氣的沒折了,爺生氣了不幹了,去你娘的聖帝聖宗主,誰愛伺候誰伺候去。
一甩衣袖轉身就出門去,林肖為難的站起來,邁步跟上古鍾的步伐,但卻還是忍不住兩步一回頭的看華裳。
“.….”
說好的不用選擇呢?這打臉不要來的太快…
華裳見古鍾要帶林肖走,也急了,迅速閃身擋在了出口的位置,焦急道:“古掌門,你別誤會。”
“哥哥是在擔心你,所以才…”
古鍾被突然出現的華裳嚇了一跳,心想難怪樂夜要給她下那什麽封印陣,就這速度,不封印還這不是誰都能抓的到。
但麵上還是怒氣未消,斜眼看著華裳,道:“擔心我?擔心我什麽?”
“裳兒,回來。”
身後的席城終於是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讓他走吧,或許走了,還能有活路。”
“留下,隻有死路一條。”
說完,席城絕望的靠在身後的屏風上,那真情實感的樣子,也使得他所說的話多了幾分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