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美月發狂

  阮羨羨挑眉，掩下眼底譏諷：“那二夫人就跟我好好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區區一隻狐狸，如何能害的美月妹妹渾身紅腫呢？又是怎樣確認是美蟬妹妹做的，二夫人可要說清楚了，我也好幫著蕭家一起想辦法，若是二殿下怪罪下來，我們還能想法子一起承擔。”


  阮羨羨主要是不知道前因後果，她是斷然不相信一隻狐狸就能害蕭美月渾身紅疹無法消退。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惹得鄭令儀撕破端莊的臉皮，說什麽也要出口氣？


  二夫人一聽，回頭看了一眼蕭老夫人。後者朝她緩緩頷首，她才將來龍去脈都說了清楚。


  原來蕭美蟬拿到狐狸以後的確避開人好生養了幾日，但壞就壞在蕭美蟬之前還救了一隻小麻雀回去。有一天那隻小狐狸趁人不注意，追著那隻小麻雀在府中亂跑，被二夫人的人瞧見，又看著蕭美蟬將小狐狸抱回去。


  問題出在前兩日，熬藥的小丫鬟發現煎藥的罐子旁邊有搓不起眼的白毛，經過辨認後才發現是狐狸的絨毛。這事被告去二夫人跟前，鄭氏立刻派人去查了當天蕭美月喝的藥渣，藥渣裏果然有一味相衝的藥材，郎中說這是能讓蕭美月紅疹一直好不了的烈性藥。鄭令儀又去查了連日來的藥渣，都有那一味多出來的藥材。


  全府上下，養狐狸的就蕭美蟬一個人。不是她還能是誰？鄭令儀認定是她與秦南枝坑害蕭美月，這才有了今夜二夫人帶著蕭老夫人興師問罪的事。


  阮羨羨從頭聽到尾，眉頭已經深深皺起。


  小狐狸追麻雀聽起來很平常，但是給蕭美月煎藥的罐子旁邊發現一撮狐狸毛，這就有點不對勁了。甚至聽起來像是有人刻意為之，蕭美月的院子平時那樣多的奴仆進進出出，誰又知道是什麽人帶進去的？阮羨羨便問：“敢問蕭老夫人和二夫人，那名煎藥丫鬟現下在何處？”


  二夫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她照顧月姐兒粗心大意，已經攆出府了。”


  阮羨羨揚眉，對鄭氏說的話半點都沒有相信。鄭令儀能像瘋了一樣來問罪秦南枝母女，就偏偏放過了熬藥的婢女？恐怕這名煎藥的丫鬟不是被蕭美月折騰死了，就是被鄭氏打死了。現在死無對證，根本沒有人能證明蕭美蟬無辜。


  阮羨羨也曾想過這件事會不會是鄭氏自己做的，但轉念一想便將這個念頭撇開。鄭氏愛女心切，蕭美月身上的紅疹已經遍布全身了，如此嚴重的情況，她不可能拿自己的女兒來冒險。


  “會不會真的是蕭美蟬做的啊。”係統感慨。


  “不可能，秦南枝和蕭美蟬在蕭府已有數十年，如果想要動手，絕對不會忍到現在才出手。做這件事的一定另有其人，看起來像是想折騰蕭美月，而蕭美蟬隻是一個替死鬼。”


  阮羨羨冷靜分析，能在蕭府內院攪弄風雲的人。要麽是蕭府裏的自己人，要麽是一個很了解蕭府情況的人。背後的人能利用鄭氏針對秦南枝母女的偏見，將此事鬧大，是個心機很深的高手。


  難道是蕭朝宗做的？阮羨羨有一瞬閃過這個念頭，轉念又覺得不可能。蕭朝宗如果要針對蕭美月，不可能故意留下痕跡讓鄭氏抓住蕭美蟬的把柄。畢竟他與蕭美蟬著實沒什麽仇恨，哪怕他真的想對蕭美月下手，便一直讓人發現不了蕭美月的藥被換了就是，何必多此一舉？

  阮羨羨餘光看向二夫人鄭氏，隻見她怒容中含有一絲忐忑，阮羨羨時至今日才明白，她或許根本不是想找出什麽幕後真凶。她隻是想借此機會，狠狠的將秦南枝母女挫敗下去。於是阮羨羨便開口道：“老夫人，二夫人，我看此事一時半會也無法定奪。我們還是隻等天亮了，再去派人請二皇子來一趟吧。等處理完了狐狸的事，你們再著手定罪美蟬妹妹也並無不可。但在此之前還需等著二皇子審問了美蟬妹妹才行。”


  鄭氏一聽，竟還是要請二皇子來，便有些焦灼：“何必那麽麻煩？秦南枝和蕭美蟬這兩個賤人謀害我的月姐兒，已經再清楚不過了。我們將她二人打死，也算是給二殿下有個交待。”


  阮羨羨搖頭：“二夫人還不明白嗎？狐狸放在美蟬妹妹這兒照顧，本來是沒事的。是你們先貿然打死了狐狸，與美蟬妹妹坑害美月，是兩碼事。所以我請二皇子過來，也是想看看他要不要追究蕭家的責任。”


  她看蕭老夫人和二夫人臉色一變，便道：“這件事畢竟因我而起，是我先將狐狸交給美蟬妹妹請她幫我照顧，回頭二皇子來了我也會自己請罪，隻盼他能不追究。但我需要美蟬妹妹在場，替我作證。”


  蕭老夫人微微沉吟，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要是二皇子來了看見秦南枝母女倆的屍體，他們還說是這母女倆借狐狸害苦了蕭美月，這事兒說出來怕是真讓人笑話。幹脆等到二皇子來了，再將罪責推給秦南枝母女，就說是她們照顧不慎，這樣一箭雙雕有何不可？她就不信憑著秦南枝母女這兩張嘴，能抵得上蕭府內所有人的指認。蕭老夫人打定主意便道：“阮丫頭說的不錯，還是天亮了請二皇子來吧。”


  二夫人動了動嘴唇，似是還有不甘，但瞥見蕭老夫人的眼神，也隻好偃旗息鼓，暫時忍耐了下來。


  阮羨羨這才彎身扶起蕭美蟬，又對老夫人道：“懇請老夫人再請個郎中來瞧瞧秦姨娘的情況，這樣一直昏著，如何接見二皇子？”


  蕭老夫人忍下心口那股怨氣，派人去請郎中。


  “蕭美蟬，我殺了你！”一聲尖銳的吼叫從垂花門處傳來，阮羨羨看見蕭美月麵色可怖疤痕交錯提著劍跑了過來，宛如一縷雨夜厲鬼。


  阮羨羨扶著蕭美蟬，愣在原地，就那麽看著蕭美月持劍撲了過來，她實在沒想到蕭美月竟這樣沒頭沒腦的敢過來找蕭美蟬拚命，周圍的家仆們不約而同的發出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