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殿宇責問
蕭朝宗抱著阮羨羨一路腳不停歇的下山,阮羨羨摟著他的脖子,雖然披著他的衣衫,依舊被冷風凍得發抖。而蕭朝宗更是隻穿了一件裏衣,阮羨羨勉強抬頭,能看見他線條堅毅的下顎。
“蕭朝宗,你把衣服拿走吧,我不冷。”她一開口,才發覺自己嗓音沙啞難聽,這會兒她頭發散亂的披在肩上,連臉色也青白的很。
“阮姐姐!”唐謐跟在後頭,焦急的喊:“阮姐姐,你怎麽了?”
蕭朝宗心情不好,口氣自然也是冷冷的:“我現在要送羨羨回家,還請唐姑娘不要再多問,也暫時不要來湊熱鬧。”
唐謐喉頭一哽,拽住畫屏:“到底怎麽回事,你告訴我!”
畫屏眼裏積蓄著眼淚,就將剛才怎麽遇到江聽雲和徐譽安的事說了,又說了他們是如何想要輕薄。畫屏害怕被別人聽見有損阮羨羨閨譽,隻敢悄悄地讓人叫蕭朝宗出來。是以才有了後麵蕭朝宗怒打徐譽安的事。
唐謐聽後,跟著怒不可遏:“我去殺了徐譽安!”
畫屏勸住她:“剛才大少爺說是徐譽安推了小姐入池塘,他氣不過才打的,唐小姐可一定不要說錯了!不然,我們家小姐的清白就……”
唐謐深深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好好照顧阮姐姐,我過幾天來看她。”
蕭朝宗抱著阮羨羨放在馬車上,就要折身去叫馬夫過來,阮羨羨卻突地拽住他。她此刻狼狽,濕漉的黑發黏貼在蒼白的麵上,眼神大而帶著小鹿般的驚懼:“蕭朝宗,你要去哪兒?”
蕭朝宗知道她害怕,便叫畫屏去喊馬夫過來。自己先登上馬車,阮羨羨便立即投身進了他懷中。他攬著阮羨羨,能感覺她細微的發顫。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
阮羨羨確實嚇到了一些,她深深覺得這個朝代的封建,讓一群風流公子哥兒根本不把女子的清白放在眼裏。她是在發抖,不過是因為太冷了,這會兒進了馬車熏上了暖爐,才稍微好些。
蕭朝宗不知該多心疼,將她攬的緊緊地,隻恨自己沒有時時刻刻跟著她。這會兒他軟聲安慰:“你放心,我定叫徐譽安不好過。”
阮羨羨想到他剛剛將徐譽安打的半死不活,徐尚書又是禮部,負責這次狀元科考,蕭朝宗會不會受到牽連
“那你的科考……”
“無礙。”蕭朝宗安撫她,極盡溫柔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徐尚書沒有空管我,興許那時他已經想著該怎麽免除徐譽安的死罪了。”
阮羨羨有些迷蒙,聽他這話的意思,他有辦法讓徐譽安死?若真是能這樣,阮羨羨求之不得。她又恨自己沒有學兩招傍身之術,否則剛剛她恨不得給徐譽安來個了結。
這會兒蕭朝宗上下摩挲她的肩膀,試圖給她取暖。在觸碰到她袖子的時候,摸到一方硬物時一愣。遂抽出了阮羨羨剛剛從係統那兌換的那個匕首,蕭朝宗眼色微深:“你……隨身帶這個?”
阮羨羨已經很疲倦了,這會兒蕭朝宗的懷抱讓她安心,她幾乎昏昏欲睡。隻能迷糊的說:“我什麽也沒有,不拿匕首,拿什麽傍身呢?”
蕭朝宗忽然很後怕,如果他來的遲了一點,阮羨羨是不是要拿著匕首與徐譽安拚個死活?而她平時再怎麽要強,終究也是個弱女子,若是有個半分損傷,蕭朝宗承認自己承擔不起失去她的後果。
隻要這樣想一想,就恨不得把徐譽安碎屍萬段。
那邊唐謐返回歸鶴山上,二皇子已經抓住了江聽雲,正在殿宇裏審問。
殿中燃著鬆子,配著雪的凜冽,帶著一抹肅殺。周圍公子小姐們都圍在一圈,二皇子坐在正中,他麵前是跪在地上正在認錯的江聽雲。
隻聽江聽雲道:“我是不該來歸鶴山上,但都是聽徐譽安挑唆的,他隻說來了能見到二皇子,受二殿下賞識,我就心動了。他怎麽知道他還會犯下荒唐事?”
那邊昭寧便來了興趣:“什麽荒唐事?”
江聽雲正要回話,唐謐便冷冷插嘴,步入殿中:“徐譽安一向行事荒唐,也不知道阮姐姐做了什麽得罪他的事,他竟然要將阮姐姐推進池塘中?池子裏結冰寒冷,他也下得去手,真是妄稱君子!”
徐譽安的為人,京城上下都清楚,好色風流,吊兒郎當。哪家閨秀聽見他的名字不是躲的遠遠地?
唐謐又說:“更何況二殿下已經封山,江聽雲和徐譽安私自闖上來,本來就是錯。現在罪加一等,江聽雲哪怕沒有份,也有幫凶嫌疑!”
唐謐性格一向和善,也從不與人計較,從前受了欺負,大多都是自己忍了下來。很少有這種聲色嚴厲的樣子,二皇子一聽,就知道徐譽安確實做了荒唐的事。否則蕭朝宗也不會下狠手,將人打的死了一半。
那邊江彤卿聽見,卻不樂意:“唐姑娘為何要咄咄逼人?我哥哥都說了是徐公子攛掇的,否則他也不敢上來。再說了,他之所以犯錯,不還是因為想見一麵二殿下嗎?他想得到殿下的賞識,何錯之有?”
空口編造,臉皮之厚,唐謐鄙視之極!她冷冷掀眸:“錯就是錯,哪兒來的這麽多借口?二殿下如果因為這樣的一點緣由就原諒了江聽雲,以後誰還會聽奉二殿下的威信?徐譽安和江聽雲,誰也逃不了責罰。”
二皇子問唐謐:“阿謐,你想如何辦?”
“自然是交由聖上,秉公處理!”她擲地有聲。
周圍的人皆是嚇了一跳,若是這件事鬧到了皇上那裏,那可就鬧大了。
昭寧癟著嘴,似有不滿:“區區小事,也要去勞煩父皇?”
徐蓉這會兒也站出來柔柔道:“確實是家弟做了荒唐事,叫各位公子小姐見笑了,但這樣的事,還請各位賣我和我父親一個麵子,將徐譽安這個不爭氣的弟弟交給我父親處置。我父親一定會嚴懲他!給阮姑娘一個交待。”
“不行。”唐謐並不同意:“如果隻是交給江大人和徐大人,難免又會包庇這件事,唯有交給聖上,才能處理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