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鐵骨錚錚
她最後道:“姐姐,我身體不適,想回家了。”
“可是我們約了他,不去的話會不會不好啊?”
元春蘭怎麽說都不肯去了,阮羨羨感覺她像是念著那個盧公子,也沒空再去招呼那個溫邕的養子了,但是她不去阮羨羨不能不去,她至少要代表元家去一次,免得看起來像不太重視。
“那好吧,你先回去,我替你去一趟。”
元春蘭驚喜道:“當真!?”
隨後她又後怕,想到蕭朝宗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又道:“算了吧姐姐,你還是跟我一起回去,否則祖母問起來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麽交待了。”
阮羨羨毫不在意擺擺手:“沒事,你留幾個侍衛給我,回去幫我跟祖母一聲便可。我們元府答應了別人的事要是不去,反而顯得我們不誠信。”
元春蘭這才走了。
阮羨羨坐著馬車去了約定好的地點,但是現在時辰還早,她本想著先去酒樓裏吃一頓,帶著畫屏剛進街市從馬車上下來,便聽見一聲嬌喝:“你放開我!”
隻見路中央有一男一女相互拉扯,四周已被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泄不通。
被他抓著的女子貌美清秀,一張俏麗的臉上滿是焦急神色,一直掙紮不斷。
而抓著她的男子衣著考究,用料華貴,周身被錢堆出來的氣勢讓圍觀群眾覺得他不會是強搶民女的那種惡霸。好歹也是個公子哥。
此時男子拽著那娘子的袖子凶神惡煞地威脅道:“我收你做妾那是抬舉你,你別不識時務!”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打斷他的講話,對方言簡意賅了倆字:“鬆手。”
惡霸公子先是一愣,隨即氣衝衝地轉頭去看那擾了自己雅興的家夥,驕橫道:“你是哪裏來的蔥,連我的事兒也敢管,知道我是誰嗎!?”
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壯士端得冷靜,話也出奇的少,還是兩個字:“鬆手。”
隻見他人生得頎長挺拔,猿臂蜂腰,一襲布衣樸樸素素,雖然長了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卻有著一雙深邃冷厲的雙眸,可謂是目似點漆,寒星般懾人,周身氣勢更是不怒自威令人忽視不得。
阮羨羨隻道是一陣極厲害的肅殺之氣迎麵而來。
惡霸公子更是氣焰囂張:“你哪裏來的滾哪兒去,別壞爺心情。”
壯漢沒有跟他過多言語,隻隨手摘下腰間垂掛的長鞭,在空中打出‘啪’的一聲響亮,隨即那鞭子像是活的一般透過人群竄上他的腰,直在他腰身上纏了一圈。
惡霸公子嗷嗷著:“小爺我的奴才們呢,都死哪兒去了!”
他話音一落,之前還藏在人群裏的隨從們一窩蜂的衝出來,試圖將壯漢繩之以法。
哪兒知對方身手敏捷,三兩下便打趴了一些吆五喝六的花拳繡腿。
最後惡霸公子被自己家丁掩護著討好,他指著對方道:“有種你說你叫什麽,看我是不是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壯漢道:“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溫崢。”
阮羨羨在人群裏聽見,一愣。
他就是溫崢?
當真人如其名,鐵骨錚錚好男兒一個呀。
惡霸跑了以後,溫崢給那姑娘幾兩銀子,便轉身要走。
“溫公子留步!”阮羨羨喊了一聲,連忙追上去。
溫崢回過頭,他並不認識阮羨羨,雖疏遠但彬彬有禮:“這位姑娘有什麽事?”
“我是元府的小姐,我叫阮羨羨,今天是我祖母約你出來與我妹妹元春蘭見麵的,但是她今日身子不適,所以沒能來,我等在這裏特地想跟溫公子說聲抱歉。”
溫崢絲毫不介意被元春蘭放鴿子的事:“元三小姐病了?我知道城西有一家藥鋪裏的郎中很會診治,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
他雖是一個粗人,也不怎麽讀書,平時隻舞刀弄槍的。但現在他跟阮羨羨並排走著,也刻意保持著距離,並不顯親昵,阮羨羨實在覺得溫崢渾身上下正氣凜然,一定是個忠君護家的人。
可惜元春蘭沒看見。
倆人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往前走著,阮羨羨隨口聊幾句話題。溫崢不是個健談的人,但他回答問題時一點也不扭扭捏捏,反而爽朗大方,極有大將風範。
忽聽咕嚕嚕一聲響,阮羨羨低頭捂住肚子,臉色微囧。
她剛剛就想買點東西吃,結果餓到現在。
巧了,不遠處就有家餛飩攤。攤位簡陋,幾塊木板拚成桌子,桌子底下墊幾塊石頭作椅子。老板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他遠遠招呼道:“新出鍋的餛飩嘞!皮薄餡多個大飽滿喲!”
阮羨羨幹脆道:“溫公子,我請你喝餛飩吧。”
溫崢想了一下,點點頭。
倆人走到攤子前,阮羨羨要了三碗大份餛飩,她一碗溫崢一碗還有畫屏。
阮羨羨剛跟溫崢一起坐下,桌子的另一端便又坐了一個人。
本以為是拚桌的,誰知溫崢喊了聲:“蕭大人。”
阮羨羨險些沒把舌頭咬著,她轉眼去看身旁的人,蕭朝宗一襲黑氅金紋坐在他們旁邊,隨時隨地都很鎮定自若,他目光帶著威脅的意思掃過阮羨羨的麵龐,朝溫崢笑道:“好巧。”
“你們認識啊?!”阮羨羨愕然。
蕭朝宗沒有理她,倒是溫崢解釋道:“我們一起點過兵。”
恰好這時餛飩端上來了,阮羨羨問蕭朝宗:“你吃嗎?”
蕭朝宗眉眼凝視她:“不用。”
阮羨羨心滿意足地坐在搖搖晃晃的木桌上吃餛飩。剛出鍋的餛飩特別燙,她心地用牙咬破餛飩皮,撅著嘴吸裏麵的湯水。吃的十分香,額頭都起了一層薄汗。
餛飩是木耳豬肉餡的,摻了少許醬油吊了鮮味。
就在這時,溫崢仿佛吃人參果一樣,三兩下就吃幹淨了。
他跟二人作別,還不忘對阮羨羨道:“下次我再去拜訪元三小姐。”
說罷他瀟灑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阮羨羨趕緊問蕭朝宗:“溫崢跟你挺熟的,他為人怎麽樣?好不好說話?人品如何?是不是做丈夫的好人選?”
蕭朝宗眉宇間開始洋溢著淡淡的慍怒了。
“你自己想知道怎麽不去問他?”
奇了怪了!他這脾氣來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