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春日狩獵

  上次阮羨羨收拾過於太守以後,也不知他是不是幡然醒悟,雖然對阮羨羨沒有過多討好,但總算是沒有多加為難甚至言語奚落了。


  上次的刺客阮羨羨仔細分析過,那應該是衝著鄭惟去的,好死不死她撞上了槍口,也碰上一群蠢賊,連人都能綁錯。


  又過一月,迎來昂揚的春日。


  於太守不知受了什麽刺激,一定要拉著各方勢力去郢山狩獵,美名其曰是鞏固感情。


  他不斷地給阮羨羨使眼色,阮羨羨就猜到於太守定然有別的目的要做。


  剛到郢山第一天,阮羨羨就因路途遙遠奔波而暈車了。她吐的昏天黑地,倒在床上奄奄一息。


  就連係統都笑話她:“堂堂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宿主,竟然還會暈車。”


  阮羨羨連反駁它的力氣也沒有了。


  世子那邊,倒是與她狀況不同。


  入夜時分,不死心的容珩又來到鄭惟的院子外,他深呼吸為自己打氣。


  不服輸,成敗在此一舉!憑什麽上次鄭惟就用武力值贏了他,完全沒道理!他就不信以他的人格贏不了對方。


  他攥著一卷詩書,打算進去跟鄭惟探討一下詩詞歌賦,誰知卻見鄭惟扶牆要鄭外走,世子是體力不支,她沒走兩步便踉蹌倒地。


  容珩連忙跑過去想伸手拉她一把,但他的手卻在伸出去的一瞬間又僵住了,隻是緊張的問:“鄭,鄭姑娘,需要我幫你嗎?”


  他看她走的費勁,小聲問:“你是不是又要去茅房。”


  鄭惟瞪了他一眼,手捂著腹部:“我大抵是早上吃錯了東西,現在渾身無力,正要去醫館尋郎中,你讓開,別擋道,不然等我好了,定將你打的支離破碎。”


  容珩嘟囔:“支離破碎不是用在這裏的……”


  鄭惟瞪他瞪的更狠了。


  她繞開容珩,吃力地鄭前走。


  容珩想著葉繾繾教給他的句子,想必又是用不上了。他想了一下,便連忙追上前,不由分說把鄭惟背在自己背上,不顧她掙紮低呼,他穩穩地朝前走去。


  “你放我下來!”鄭惟揪著他耳朵威脅。


  容珩疼的齜牙,也依舊沒有放鬆抱著鄭惟的手,他一步步穩穩地鄭醫館走去:“你掐死我吧,如果你能好受點。”


  鄭惟心裏仿佛突然有一股暖流劃過。她不自然地撇開頭,倒是沒有再去揪他的耳朵。


  “你這次說的話又是跟哪個話本學來的?”


  容珩得意道:“都不是,是我發自肺腑的話,不過說實在的鄭姑娘,是不是練武的女孩子小腿都會比較……”


  不等他說完,鄭惟已經運用全身力氣給了他臉頰一巴掌。


  “啪”地一聲脆響在夜裏格外響亮。


  容珩總算老老實實地一言不發把她送到了醫館。


  郎中看到容珩背著鄭惟進來的時候,他眯著視力不好的一對老花眼看了半天。


  “到底是你倆誰要就診?”


  容珩腫著半張臉,把鄭惟放在一旁的竹榻上:“是她,她吃壞了肚子,郎中你給看看吧。”


  郎中摸著胡子上前把脈,忽而一臉祝賀喜色:“好事,是喜脈啊!”


  容珩一驚,忍不住道:“郎中,是給鄭姑娘看,不是我。”


  鄭惟麵上是驚恐和震驚交加,她看了看郎中又看了看容珩:“男人也能懷孕?容珩,難道你……女扮男裝!”


  容珩急得跳腳:“怎麽可能,我是那種人嗎?我貨真價實的男人啊。”


  他說著就要脫褲子,鄭惟抄起一旁桌子上的藥包砸在他臉上,容珩逐漸冷靜下來。


  郎中摸著胡子哈哈大笑:“原來是世子公子,男子脈象平滑,代表身體好。既然不是你把脈,你就不要站的這麽近,害的老夫一再出錯,去去去,一邊站著。”


  容珩:“?”


  這還能算他的錯了!?

  郎中給鄭惟診脈完,給她開了止瀉去火的藥方:“每日一副,煎著喝。”


  郎中又問容珩:“世子,你臉上這個傷勢真的不用我給你上藥嗎?”


  眼見鄭惟在眼前,容珩特意挺起胸膛,聲音也裝的粗壯:“不必了,一點皮外傷何足掛齒,男兒可沒這麽嬌氣。”


  郎中轉身開藥方的空檔,鄭惟看著容珩跟在太醫身後,一邊仔細詢問腹瀉時需要注意什麽,又一邊從袖子裏拿紙筆記錄。


  他認真的模樣居然有點可愛。


  鄭惟覺得容珩或世子也沒那麽討厭。


  她隨手拿起這次容珩來找她時帶的書翻看了幾頁,臉上的淺笑忽而緩慢僵住,直至完全消失,再被隱約的怒火一點點替代。


  “容珩!”鄭惟體力不支也要強撐著站起來,舉著藥師拿來搗藥的石錘就朝容珩砸過來。


  容珩連忙避開:“你幹什麽啊!”


  鄭惟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怎麽回事,臉色潮紅,帶著羞憤:“你……你居然……”


  居然帶著那種書來找她!


  鄭惟越想越氣,幹脆罵道:“登徒子!你不要臉!”


  她說完猶自生氣,舉著石錘追著容珩滿屋子暴打,郎中在一旁勸架:“好了好了,別打了,有什麽事好好說啊,哎喲別砸那邊,我的靈芝!我的地黃!”


  一陣喧鬧過後,鄭惟自己拿著藥包走了。


  容珩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傷勢,口齒不清道:“郎中,裏還四給我上藥吧。”


  郎中一邊拿藥膏給他塗抹,一邊嘖嘖感慨:“剛才還好好地,怎麽突然就打起來了?”


  容珩表示無辜,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鄭惟會突然發狂。


  直到他的眼神忽然瞟到一旁被扔在地上半攤開的書。


  那是他從隨從那裏借來的書,想著能拿去跟鄭惟一起挑燈夜讀,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最好能說到以後孩子叫什麽名字。


  但是他找小廝借的時候說的很含糊:“給我一本能讓對方想到以後孩子叫什麽名字的好書。”


  現在靜靜躺在地上的那本禁忌之書,好像嘲笑著容珩注定失敗。


  “蒼天啊!”他崩潰大呼,聲音險些掀翻醫館的屋頂。


  第二日天氣放晴,碧空如洗過的琉璃,惠風和暢,獵場上吹起即將狩獵的號角,戰鼓咚咚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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