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調查真相
安靜的小巷子裏，婦人看著佟湘，眼眶瞬間就濕潤了。
她的手顫顫巍巍地握著小小的兩個白藥片，“佟大夫，你這是？”
佟湘看著婦人，嘴角帶著甜甜的笑容。
“夫人，您剛才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裏，能夠為了孩子人受這麽多，您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想起李氏之前為了佟華和這具身體的原主即使被佟三那樣虐待也沒有離開，佟湘的心中就有一絲的悸動。
不等婦人再說什麽，佟湘便轉身離開了。
“你們快回家去休息吧，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隨時過來找我。”
回到藥堂的時候，患者差不多都已經吃好了藥。
隻是藥效還沒有到，所以那些病人的臉上依舊滿是痛苦。
這些人吃完藥之後並沒有直接離開，他們覺得還是在藥堂守著比較方便。
要是一會兒自己的身體有了什麽毛病，那看大夫也會比較方便。
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張羅，天已經大亮了，但是患者都已經很累了，他們一個挨一個的躺在席子上暈暈欲睡。
“你們怎麽都在這裏睡覺啊？”
佟湘正在一邊分析著每一個人的身體狀況，不知道從哪裏冒出幾個人朝著這邊大喊了一聲。
剛剛有些睡意的患者們聽到這一聲吆喝，瞬間就清醒了很多。
其中有些眼尖的遠遠的看著路邊的人，已經搭上了話。
“二狗，你不是也病了，怎麽這會兒活蹦亂跳的？”
說起這個，站在路口的那位叫做二狗的人的情緒似乎很是激動。
“仁德堂的人免費發放湯藥，喝一碗瞬間就好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二狗的話讓藥堂門口頓時人聲鼎沸，有些人都已經站起身走到二狗的身邊詢問情況。
大概是從來都沒有被人這麽歡迎過，二狗有些受寵若驚。
他裝模做樣地咳嗽了兩聲，仿佛他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我就跟你們說了吧，看病買藥還得詳細你我們這邊的老店鋪，人家仁德堂不愧是這城裏的第一藥堂，就是肯為百姓服務。”
說到這裏，二狗的眼神瞟向了站在一邊的佟湘一行人，眼中滿是不屑。
“不想某些黑心人，隻想著掙錢，不知道給你們吃的是什麽東西呢。”
聽了二狗的話，人群中已經有人朝著仁德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邊的藥看來也是沒有什麽療效了，我們還是趕緊去仁德堂那邊領藥吧。”
不消片刻，藥堂門口就已經門可羅雀了。
隻有幾個還願意相信佟湘的人繼續留在這裏，坐在門前的草席上休息。
看著門口稀稀拉拉坐著的幾個人，佟湘的心中很是感動。
她親自端水走到了這些人的麵前，“謝謝你們肯相信我。”
“佟大夫，你的醫術我們也是見識過的，你說休息一下就會好，我們就願意相信你等著。”
坐在佟湘麵前的也不乏熟悉的麵孔，俊兒一臉天真的看著佟湘，眼中滿是歡喜。
“佟湘姐姐，我現在已經不怎麽難受了。”
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幕幕，佟湘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她把留下來的病人聚在了一起，認真地詢問著他們的病情。
“你們都是從昨天晚上開始難受的嗎？”
俊兒歪著頭仔細地想了想，“昨天晚上突然覺得肚子疼，上了一堂茅房回去之後就覺得自己渾身有些發酸，到了後半夜忽然就頭疼欲裂。”
聽到俊兒的敘述，其他人也有氣無力的附和著。
楚蕭一直坐在一邊聽著這群人的對話，他也覺得事情恐怕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那你們有沒有吃過什麽相同的東西，比如野菜啊什麽的。”
楚蕭想了幾種可能，挑出了最可能發生的事情問了出來。
“這種天氣，野菜都已經不多了，平常我們吃的菜也都是自己家種的，不可能會是一樣的。”
一個老夫人微微咳嗽了兩聲，看著楚蕭回應道。
既然食品沒有什麽問題，他們也都沒有去過一個地方，那這個病究竟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呢？
“姐姐，你也喝點水休息一下吧。”
正當佟湘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佟華端來了一碗水遞到了佟湘的麵前。
佟湘接過水，剛準備喝，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
她把碗放到了一邊，一臉激動地盯著所剩下的為數不多的病人。
“那你們吃的水都是從什麽地方打的呢？”
這個小城一共有四口井，東南西北各一口，一般情況下這些人都會到離自己比較近的井打水。
“我家是在街北的那口井裏打的水。”
“我家也是。”
“我家也是。”
聽著患者們統一的答案，佟湘也算是有了些眉目，看來今天的事情跟水是脫不了關係了。
楚蕭一聽佟湘的話，便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兩人相視一笑誰都沒有再說什麽。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患者們的病情也都得到了緩解，他們也就不在佟湘的門前等著了。
藥堂重新安靜了下來，佟湘和楚蕭也就有了時間來研究這些問題。
“你懷疑今天的事情跟水有關係？”
楚蕭眉頭緊鎖，緩緩開口問道。
佟湘鄭重地點了點頭，“他們同一時間發病，並且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和了城北的水，這不得不引人懷疑啊。”
除了水源，佟湘真的想不到還有其他的什麽原因。
楚蕭倒也沒有反駁，隻是他覺得這樣武斷的下決定肯定是不對的。
“你今天查的病因是什麽？”
今天這樣的怪事楚蕭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病說大也不大，但卻折磨人。
說到這裏，佟湘嚴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
“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我給患者們一個一個的檢查了一遍，他們的脈象與平常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古戒給出來的診斷方案都是一些補養保健止疼的藥物，並沒有給出準確的病因。
這也是她最奇怪的一件事情，按照常理來說，古戒已經收納了幾乎能夠找到得到的所有醫書，對這些疑難雜症應該是沒問題的。
但是今天她檢查患者的時候，竟然得不出正確的論斷。
楚蕭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敲了兩下桌麵，“我們與其在這裏討論這些事情，倒不如去城北看看，實地考察一下。”
佟湘覺得這話有譜，便也點頭答應了下來。
兩個人感到城北的水井的時候，水井已經被縣衙的人圍了起來。
看來，這裏的政府還算是有作為，這麽快就發現了水有問題。
佟湘落落大方地走過去，看著官兵笑了笑，“大哥，我們想要打點水回去，行嗎？”
“這水現在不能吃，你們到別處打水吧。”
佟湘的話音剛落，官兵就毫不留情地反駁了她的話。
佟湘肯定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棄，“大哥，我們就隻想要拿一壺水回去研究一下，拜托您讓我們過去吧。”
“我都已經說幾遍了，你們要是再不依不饒的，就不要怪我帶你們去縣衙。”
看井的大哥一副鐵麵無私的樣子，絲毫不為佟湘所動搖。
佟湘本就已經夠難為情了，誰知道還有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群眾在一邊看戲。
“這不是佟湘嗎，今天她不知道拿了什麽東西讓大家吃，大家等了半天都沒有一點好轉，就這還好意思收錢。”
有了一個人提起這個話題，就一定會有很多的人附和。
“就是，作為醫者，賺這種錢不會心痛嗎？”
“你竟然還敢到這邊來，說不定就是他們在這井裏加了什麽東西大家才會生病的。”
圍觀群眾你一言我一語的，擾得佟湘心煩意亂的。
她的拳頭緊緊的握著，若不是被楚蕭控製著，可能現在已經打趴了好幾個。
楚蕭麵對這樣的情況，依舊是麵不改色。
“大家，做事要講證據的，今天佟大夫開的藥確實是有效的，那些留在藥堂的患者都可以作證。”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被你們給收買了？”
人群中有人不服氣，冷哼了一聲，輕蔑地說道。
聽到這種話，楚蕭也並不生氣，“身正不怕影子斜，佟大夫的醫術相信大家之前也見識過，我就不贅述了，清者自清，還請大家講話都要講證據。”
說完之後，楚蕭又把目光轉移到了那口井上，“我們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要弄清楚這井水到底有沒有問題，而不是放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佟湘來到這裏的這段時間，在這街上也積累了一定的名聲，這些人也就不再多舌。
隻是，圍觀者的事情雖然解決了，但是官兵還是不放行，他們最終還是沒能拿到水。
楚蕭還想據理力爭，佟湘卻拉了拉他的手，“我們先回去吧，不要妨礙大哥工作。”
回到家中，楚蕭百思不得其解，“我們還沒有拿到水，怎麽就這麽兩手空空地回來了？”
佟湘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看那位大哥像是會把我們放進去的人嗎？”
看著楚蕭還是一臉茫然的模樣，佟湘笑了笑。
“我們晚上在過去不就好了，到時候夜黑風高，不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