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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未歸

  黑衣人很快就會曉得,佟湘口中的泄氣的藥物,究竟會是何種作用。他見佟湘離去,才打量起房間的布局。


  這房間看起來就不是一個富貴人家,出自鄉村。家具多是木頭製作的,極為簡樸,可是色調淡雅,並不難看,反而給人帶來寧靜和安全。


  黑衣人深深的閉上眼睛,呼吸著,窗外野花的香味,不遠處山上野獸嚎叫的聲音,好像一起湧來。


  黑衣人從心底裏承認,他喜歡這個地方,這樣的家的味道。尤其是他聽到佟湘和一個女人的說話聲,他猜得出那個是她母親。


  他貪婪的呼吸著這裏的空氣,感覺渾身是前所未有的舒坦和自由,在這裏,他不用擔心會被害。


  縣衙。縣太爺派了師爺去調查,他自己不喜歡看那些血腥場麵,他可是文人,文人大都愛吟詩作對,對那些仵作做的事情,一點兒不感興趣。


  縣太爺當年也接觸過一起大案,那是一起分屍案,當初他還剛上任不久,事事都要親曆親為,否則隨時麵臨被取代被罷官的風險。


  那次他打開灌木,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屍體的時候,愣是整整一個月都沒吃肉腥,甚至到了隻要看一眼就嘔吐不止的程度。


  所以他早早便讓師爺去看,隻要最後把結果匯報給自己便夠了。因為此案找不到凶手,縣太爺便打算將其判為謎案。


  奈何那個店小二不同意,非要鐵了心的給他弟弟伸冤,加上此事過於重大,縣裏各個村莊的百姓都在關注此事。


  雖然縣太爺從來不將這些山野民夫放在眼中,可是到底是害怕百姓怨聲載道,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一個不留神傳到了皇城腳下,那一些喜歡落井下石害人的小人,可不得立刻把他從官位上拉下裏。


  師爺得了命令也不耽誤,這也是他的價值體現,專門為縣太爺分憂,否則他就沒有必要留在縣太爺身邊了,會有其他的更有能力,更年輕的人取代自己。


  “遵命。”師爺出了縣太爺的書房,火速的去辦理這個案件,因為是懸案,死者的哥哥始終不肯將弟弟埋葬。


  現在他的屍體還在客棧裏頭,好運來客棧如今,已經沒有客人敢上門了,大家一提到那個死去的店小二,就渾身冒冷汗。


  “師爺,您裏邊兒請!”掌櫃的點頭哈腰的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讓師爺方便進去。他們這些小黎民百姓,對這些當官的都是敬怕的,畢竟天高皇帝遠,一個大意,惹了縣令爺的不高興,被穿了小鞋,或者幹脆被治一個不治之罪,那他可不就完蛋了。


  “嗯。”師爺捋了捋胡子,一掃在縣太爺身邊卑微屈膝的時候,現在是一個趾高氣揚,神氣得很。


  “你這客棧生意甚是冷清啊。”師爺動了動八撇胡子,小眼睛骨溜溜的轉著,進門沒有直奔主題,而是扯一些別的東西。


  掌櫃的不敢胡亂猜測,也不敢謊報,立即道:“師爺說的沒錯,可小店生意何止是冷清,再過十天半個月的要是還沒人上門,小店就經營不下去了!所以還煩請師爺您明察秋毫,還小店一個清淨,隻要抓住那個罪大惡極的凶手,小的一定好好孝敬師爺您!”


  師爺這時,小眼睛精光一閃,隨即故作不滿道:“孝敬,你想怎麽孝敬?我現在還年輕的很,我缺人養嗎?”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師爺切莫誤會!這樣小人就罪大了!”掌櫃的冷汗淋漓,連連否認解釋。師爺這才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捋著胡子道:“算你識相,不過以後事誰說得準,還是把握現在的好。”


  掌櫃的一聽,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很上道的看了眼跟過來的衙役,將師爺拉到一處地方,壓低聲音,偷偷塞給了他一錠金子,足足有五十兩。


  “師爺莫要嫌棄,小店最近生意冷清,沒什麽收入,小人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夥計們也等著發工錢,這從牙縫裏都摳出來的錢,也就這小小的五十兩,來給師爺買一瓶好酒喝。師爺千萬要收下,這是小的一片心意!”師爺說。


  “你小子倒是上道,也罷,你都這樣說了,我要是不收,豈不是不給你麵子?你放心吧,你這店裏的事,我會幫你看著的。”


  “如此,小人就謝過師爺了!還請師爺一定要助小人查明真凶,屆時隻要將真凶處死,那樣百姓們就不會對我這客棧忌憚,客流恢複了,小店就能活下來了!”掌櫃的著急的說。


  師爺揮了揮手,“還不快帶我去那房中看看,有什麽發現?”師爺說著便跟著走,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道:“你去把死者的哥哥一並叫來,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他。”


  師爺吩咐完就上去了。掌櫃的讓一個廚房的做工的大嬸去喊得人,他自己哪敢離開師爺身邊,那是大大的不敬。


  “師爺!”胡大山一進來,就向師爺問好,他知道此事隻能依靠縣太爺才有可能找到真凶為自己弟弟報仇,所以對衙門的人格外的看重。


  沒辦法,權勢遮天,這權勢向來是百姓們最畏懼又是最神聖的東西。他們總是會為當官的鍍上一層光輝。


  縱然有一些聰明的人窺探到裏麵的陰暗和彎彎繞繞,以及肮髒的交易,依然難以厭惡。對他們始終是另眼相看的。


  “我且問你,你弟弟死的時候,究竟是什麽場景?你且細細對我說說。”師爺嚴肅的問道,他雖然會小貪一些,但若是不認真做事,縣太爺那裏也不好交代。


  師爺在重要的事上,一點兒也不會馬虎。胡大山一聽,就搜腸刮肚的回憶,“我給弟弟整理屍體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睛怎麽都閉不上,他死的很不情願,而且他身上除了勒痕,沒有任何毆打的痕跡,所以我猜他是被一個會武功的人一招斃命的,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胡大山紅著眼睛,充滿恨意,恨不得眼前的人就是凶手,他一定立刻上前撕碎了他!他爹娘死得早,他是一手把弟弟拉扯大的,如今弟弟死於非命,以後就是他一個人孤苦伶仃,世上再也沒有他的親人了。


  想想,這該是多麽的淒苦!可師爺不管他的情緒和所思所想,簡單思索了一下,便要求他把棺材打開,要驗一下屍體。


  胡大山起初不太情願,掌櫃的狠狠罵了他幾句,唾沫亂飛,這才說服了他,師爺嫌棄的捂著鼻子,在一陣惡臭中發現了一些蹊蹺來。


  “他這個指甲,裏麵藏有什麽?”他一說話,一同前來幫手的衙役便取來一根驗毒的針來,從他指甲裏刮了出來,隻見是一些黃中帶黑的濃水,還有一些細碎的皮屑。


  “這是——”掌櫃的吃了一驚,也顧不得捂鼻子嫌棄那臭味了。瞪著眼睛看著師爺手裏的東西。


  “這恐怕是那個凶手身上的,這就是追拿凶手的唯一證據!”師爺下決斷,“定然是死者掙紮之時,抓傷了凶手,這個凶手身上定然有舊傷,而且看這個情況,還是很大的炎症!”


  師爺小眼睛簇地發亮,灼熱有力,“我知道了!你們快去查一下,這附近的藥鋪,最近這兩天有沒有遇到有人來買清熱解毒的藥材,若是有,都統計好了第一時間通知我!”師爺快速吩咐下去。


  然後才轉身對掌櫃的道:“你之前說,那個住在二樓的客人,是什麽裝扮了?”師爺有一個印象,但記不太清楚。


  “是一個黑衣男人,戴著一個鬥笠,誰也不知道他究竟長什麽樣。”胡大山搶話,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提到這個就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隻恨自己當初怎麽沒有和弟弟換一換,要是他那個時候沒有其他事要忙的話,那麽上二樓送飯菜的那個人就是自己了,他弟弟就不會……


  “你且將他的畫像大致畫下來,我這便吩咐人將其張貼在大街小巷,隻要能提供線索的人,都重重有賞。”師爺說。


  “謝師爺!”胡大山一個激動,然後和掌櫃的找來紙筆,就將那個人的畫像化了出來。掌櫃的急得拿給師爺看。


  他雖然對一個夥計的死活不在意,可是對店裏生意的死活格外在意。冤情一日得不到解決,那他就要虧損一日。


  “你們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師爺拿著那張畫,又與他們核對了一下細節的東西,最後拿著修改的畫像,讓縣衙的畫師將其再畫出來,一連畫了好多份。風風火火的離開了客棧。


  客棧一下子就冷清了起來。掌櫃的對胡大山沒什麽話講,他隻等著案件一結束,就立刻辭退他,現在要是辭退了,隻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掌櫃的是個人精,一點兒都不傻。


  楚蕭一日未歸,早上宿醉醒來,是躺在酒館裏的,桌子上瓶瓶罐罐,都是他們喝光的空酒杯。李大哥還打著呼,睡得正香。


  楚蕭頭疼欲裂,起身走到窗邊,記憶漸漸回籠,眼神也越發的冷厲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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