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心裏清楚
楚瀟這幾天一直都陪在皇上身邊，缺失了這麽長時間的親情，皇上一點不想錯過，也沒有去管其他的事情。
老頭心中很是擔憂，因為大皇子跟四皇子之間，這幾日似乎走動頻繁。
“主子，這麽下去會不會出事？”
“應該不會，大哥和四哥之間的事，早就已經被父皇看在眼裏，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真相大白。”
楚瀟在閣樓上看書，一縷陽光緩緩照耀在身上，可惜自己的心思卻不在書上。
一心都是佟湘那邊的狀況，可能是因為自己擔心過多，總覺得放她一個人在苦水縣有些不合適。
佟湘自己倒是沒意識到這一點，隻是在忙著製藥的事情。
老頭見到他這幅狀況，似乎也不太好說些什麽。
“好吧，那屬下盡力大探清楚情況，免得再發生什麽意外。”
“嗯，多盯著大哥那邊的狀況，反正有父皇在，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動作。”
這句話倒是真的，因為大皇子這幾天一直都在擔心一件事，總覺得那邊的事情會被人給說穿了。
故而一直在等著九皇子的動作，可是過了這麽長時間，依然沒有等到他有什麽動作傳來。
一時間心中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也有可能是自己杞人憂天。
皇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身輕笑。
“怎麽都這個時辰了，你還在這裏看書？外麵的那些大臣都鬧翻天了。”
“兒臣見過父皇，不管這些人說什麽，兒臣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楚瀟對這種流言蜚語倒是不怎麽在乎，隻是有些奇怪，為什麽父皇這幾日一直都沒什麽說法？
難不成，真的要繞過大哥和四哥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豈不是白白遭罪了，心中突然有些驚訝。
隻是並沒有表露在皇上麵前，君臣之間，哪怕有著父子關係，也的確不可以過多過問。
皇上在身邊坐下來，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都渾渾噩噩。
沒想到到頭來虛驚一場，這個結果雖然過程很驚險，可是結局還算是滿意的。
看了一下夕陽西下，慢悠悠說道，“蕭兒，有些事情不能隻看表麵。”
“父皇……”
楚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好像兩個人的關係，似乎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皇上也隻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兒子，並沒有顧問其他的事情。
“你大哥和四哥做出這種事情，其實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朕，如果朕沒有明目張膽的偏愛你，怎麽可能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這幾天皇上一直思來想去，覺得問題是出在自己身上。
以前從來都不會有這個想法，但是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好像改變了心中的那一點點看法。
楚瀟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難道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嗎？
要知道自己在外麵，可是差點丟掉了性命。
如果不是遇上了佟湘，估計現在早就已經成為了白骨，這世界哪裏還有九皇子？
不過一想到父皇在朝堂之上也很為難，突然覺得來日方長，其實也不急於這一時。
“父皇所言有理，兒臣受教了。”
楚蕭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這件事情似乎隻能如此，一切尚可以徐徐圖之。
皇上在這裏待了一會兒之後就起身離開了，因為禦書房中還有其他朝事要處理。
不能在這裏停留過長時間，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兒子，最終什麽話都沒說。
楚瀟看了一下手中的這本書，可是心思卻不在這裏，眼下哪裏還能夠冷靜的看進去？
“我們還是去大哥府上拜訪一下吧。”
自己倒是想看看，為什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自己平日裏的作風他們也是知道的，雖然在朝堂上雷霆手段用多了，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陷害自己的兄長。
可是事情發生在身上，好像再也逃避不過去。
老頭早就覺得這件事情理應如此，隻是剛才皇上一直刻意暗示，也就沒有說什麽了。
大皇子這幾日一直都被關在府中，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是他動的手，但是難免落個失察之罪。
悠然自得的在府中過起了日子，沒想到管家一臉急色匆匆的跑了進來。
“主子，九皇子突然來這裏了，我們要不要請人進來？”
“什麽，老九來這裏了？”
大皇子嚇得直接起身，在庭院裏來回走動，眉宇之間充斥著不安。
沒想到他這麽快就來了，還以為兩個人之間可以像從前那樣。
但是事情走到這一步，並沒有任何的退路。
沉思片刻過後這才說道，“請他進來吧。”
這裏是他的地盤，想來應該不會動手。
可是那天看到他回來，看自己的眼神就多了一分陰險，實在讓人膽戰心驚。
楚瀟對這裏的路況十分熟悉，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庭院裏。
“大哥這幾天沒有上朝，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句話輕飄飄的，但是聽的人卻嚇出了一身冷汗，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父皇才懲罰過他，九皇子後腳就來了。
不過能夠像從前那樣相處的日子，恐怕是一去不回了。
大皇子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不過還是隱藏的很好，“這還不是因為你失蹤的事情，父皇認為是兄長沒有照顧好你，不過父皇說的也對，這件事情的確是哥哥的責任。”
這兩個字太重，怎麽可以從他嘴裏輕而易舉的說出來。
難為之前還想著幾個人之間能夠和睦相處，但是現在看來，這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楚瀟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哥這麽說的話，那就太謙虛了，誰不知道這次的事情隻是一個意外。”
從前自己不屑於這些勾心鬥角的手段，但是經曆過這麽一遭，是個人都會發生一點轉變。
更何況天天跟在佟湘身後，也算是耳濡目染。
大皇子麵色驚訝，不過眼中的那一點點奇怪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能這麽想就好了，明月樓的人真是太可惡了，居然動手追殺你……”
“是啊哥哥，不知道這明月樓的人，究竟有什麽樣的本事，能夠在江湖上屹立不倒。”
故意說出這番話試探大皇子，希望能夠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大皇子對這個門派也隻是略知皮毛。
就連自己也是花了大價錢才讓人動手的，隻是沒想到這件事情沒辦成，明月樓虧欠他一個說法。
大皇子心中已經決定好，等改天有空就讓人去詢問一番。
否則自己心中難以安心，有這麽一個隱患在身邊，如何能夠讓人安心行事。
兩個人你來我往試探了一下，見到彼此都沒有露出什麽破綻，總算歇了這個心思。
“大哥，既然你在這裏的話，那就好好聽父皇的話吧，臣弟現在就回宮了。”
因為楚瀟一直都是皇帝心目中的太子殿下，所以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分配府邸。
這幾天一直都居住在宮中，雖然沒有直接搬到東宮，但是皇上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大皇子笑嗬嗬地起身送客，等到九皇子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麵上早就已經換成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哼，居然還跑來本殿下這裏炫耀，真以為自己可以坐穩這個位置嗎？能夠算計他一次，必然可以算計第二次。”
“可是殿下，恐怕九皇子已經察覺了，想要再次動手的話，好像也不容易。”
管家出現在身後滿臉擔憂，對於所說的這個狀況，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大皇子慢悠悠轉身過來回了庭院，剛才老九特意試探他，真以為自己不知道嗎？
“你說父皇究竟是怎麽想的？立嫡立長，怎麽說都是本殿下更適合，就算將來本殿下當了皇上，也絕對不會虧待其他的兄弟……”
大皇子一直以為自己悲天憫人，實際上隻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罷了。
管家聽到這句話不禁有些嗤之以鼻，因為大皇子的為人他是很清楚的。
隻是自己也不好說破這個事情，隻能點點點附和，“大皇子所言極是，皇上隻是一時之間沒有看清楚，相信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楚瀟沒有回頭去看府邸，反正自己能夠猜想得到，大哥究竟想要什麽東西。
老頭跟在身邊，不緊不慢的說道，“其實九皇子不用這麽客氣，相信上一次的事情……”
“這件事情我心中自然清楚，但是現在更要弄清楚一件事。”
楚瀟本來打算回去看看佟湘，但是現在不是時候，自己也隻能歇了這個心思。
“什麽事情？”
“明月樓跟軒轅雄之間，到底有什麽隱藏的秘密？”
之前一直都不了解這兩個人想要做什麽，但是現在細細想來，似乎有些令人不安。
自己這幾天一直都在藏書閣翻閱當年事情，丞相大人雖然隻是一個寒門學子，但是也不可能突然之間就造反。
更何況這件事情撲朔迷離，更別提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想到那張畫像，突然心中充滿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