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爭辯
佟湘察覺到有人靠近，不過這股氣息很熟悉，自己用不著多想，微微揚了揚嘴角。
楚瀟忍不住伸手去撫摸她的麵龐，輕聲說道，“就知道你在裝睡……”
“知道就好，你怎麽現在才忙完？難道朝堂上的事情很多嗎？”
太子殿下聽到這句話，不由得一愣。
的確很長時間沒有好好溝通，否則也不會出現這麽大的事。
知道這個夏天究竟跑什麽地方去了，怎麽感覺一直都查無音訊。
這才開口說道，“可不是因為朝堂上的事情嗎？最近想要給你加封一個身份，也為了我們的大事。”
“是嗎？隻可惜這些東西我都不想要，自始至終隻想要一個公道而已。”
佟湘睜開眼睛慵懶地看著他，好像兩個人還在苦水縣，並沒有這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
楚瀟臉上帶著愧疚，“你想要的東西，遲早有一天都會公布於天下的。”
“是，但是現在看起來有點困難，不過幸好身邊有你，否則我一個人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楚瀟的存在，真的讓她改變了很多。
楚瀟笑笑，滿是溫柔的把人攬入懷中，緊接著說道，“隻要你能夠不嫌棄我的身份，我就千恩萬謝了。”
如果是別人，恐怕會因為這個身份而趨之若鶩，但是眼前的這個女子不一樣。
從來都不喜歡這些東西，反倒覺得有點討厭，一直把人都束縛在皇宮中。
想要去什麽地方，好像僅僅隻能想想。
次日一早，皇帝很快把人留在禦書房中，因為自己想要問問佟湘的意思。
結果太子殿下拱手說道，“父皇，兒臣已經問過她的意思，湘兒不願意接受這些東西，不如就撤了吧。”
“什麽？如果真是如此，恐怕會引得朝中許多大臣不滿……她真的能夠承受這些流言蜚語麽？”
要知道這件事情在京城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如果不能妥善解決，估計會造成不少的麻煩。
雖然兩個人都不怕這些，但有的時候難免會有心無力。
隻是自己低估了佟湘的毅力，這個人一直都不願意靠別人的身份。
太子殿下滿是堅定的回答道，“兒臣很了解她的性子，不會有什麽的。”
“也行，隻要你們兩個人能夠做主，接下來應該也可以迎刃而解吧。”
皇帝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很快揮揮手讓太子殿下出去了。
丞相大人一直都在府中休息，自己這些時日身體不適。
一直都沒有去朝堂上，為的就是能夠好好在家休養。
沒想到管家慌不擇路地跑了進來，一麵說道，“老爺，大事不好了！”
“怎麽回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丞相大人眉宇之間頗為不悅，難得看到管家這副模樣，難不成皇宮出了什麽問題嗎？
結果管家接下來說的話並非如此，並不是什麽皇宮出了問題。
而是牽扯出一個人的身份，有可能不簡單。
“佟湘的母親李氏，好像有點不簡單，不過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
丞相大人聽到這句話，嗤之以鼻，“還以為是什麽大事，結果就為了這點小事！”
“不是，當年陸伯言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他的夫人李紅纓，身邊有一個丫鬟也叫李小雲，佟湘的娘也是叫這個名字！”
一番話終於說出口，滿臉著急的看著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手上的東西陡然落地，當年自己做過什麽事情，全部都曆曆在目。
管家連忙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不可置信的問道，“老爺，現在該如何是好？”
“你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嗎？”
丞相大人覺得有點難以相信，因為當天晚上丞相府走水，應該不會留下什麽活口。
更何況這些事情，不是應該早就掩埋於塵埃之中嗎？
怎麽如今又冒出來一個丫鬟，雖然這個丫鬟還生了孩子……
猛然之間想到這裏，丞相大人驚得跳起來，瞪大了眼睛問道，“你是說這個丫鬟的女兒佟湘……是……是那天晚上李紅纓生的孩子？”
“有這個可能性，否則為什麽這個丫鬟一直都不肯露麵，而且偏居在那麽遠的地方。”
如果說這其中沒有一點貓膩，估計別人也不會相信。
丞相大人著急的不知所措，過了好長時間才說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千萬不能疏忽大意，說不一定是名字相同而已。”
“那奴才這就去查，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管家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不過過了這麽多年，想必所有人都已經躺在地下了。
丞相大人思來想去，總感覺所有的事情都有點不對勁。
次日一早，朝堂上就見到了他的身影。
許多人都不可置信地望著丞相大人的背影，難不成今天又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嗎？
皇帝看著台下的人，臉上的神色頓時有點驚訝，“丞相大人一直都以身體抱恙為由，從來都不上朝，怎麽今天就來了？”
所有的大臣聽到這裏靜若寒蟬，都知道皇帝跟他的恩怨。
那豈是一兩句話能夠概括的？誰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
丞相大人站出來拱手說道，“聽說太子殿下馬上就要立太子妃了，所以微臣也想來看看。”
朝堂上的人都覺得奇怪，這件事情之前不是有了定論嗎？
怎麽突然之間就要重新考量了？
皇上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隻是繼續說道，“這件事情早有定論，更何況佟湘本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大臣們想想也覺得皇上所言有理，因為之前發生這麽多事情，佟湘都能夠處變不驚。
足以見得這個人並非尋常女子，即便是京城中那些大家閨秀也難以企及。
這是必須要承認的事實，否則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丞相大人聽到這裏冷笑一聲，“果真是這樣的嗎？如果不調查清楚這個人的背景，貿然冊立為太子妃，是不是有點不妥當？”
太子殿下聽到這句話時，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難不成丞相大人知道了整件事情的麵貌？
之前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估計想瞞也是瞞不住的。
丞相大人一直觀察著太子的舉動，發現他並沒有什麽不一樣的情緒。
心中頓時生出一點懷疑，不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麽。
說不一定也是管家看走眼了，也許今天不應該說起這件事。
等有一句話是真的，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如果這個人的身份當真是跟當年的丞相府有關係，那自己必須要派人過去解決了李氏。
而這個所謂的佟湘，估計也蹦噠不了多長時間。
身後的這些門徒，看到丞相大人的舉動，當即站出來附和道，“皇上，丞相大人所言有理，不如就先了解清楚佟湘的身份……”
“也行，那就讓大理寺卿去調查吧，結果一定要公證開行。”
皇帝咳嗽了一聲，隨後退朝。
太子殿下心有餘悸，忍不住看了一眼丞相大人離開的背影。
這個老狐狸真知道了什麽嗎？剛剛想要開口說話，身邊卻突然靠近了一個人。
大皇子怒目圓睜地開口罵道，“你這個太子妃還真是好樣的，居然敢把本皇子扔在荒郊野外！”
“大哥這是說的什麽糊塗話，本殿下的太子妃從來都沒有去過什麽荒山野嶺，一向都恭敬有加，說不一定是大哥看走眼了！切莫在這裏胡言亂語，免得讓父皇聽到了更加憂心！”
這個大哥一向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必把他的話掛在心上。
大皇子頓時覺得這個人真是可惡至極，事到如今還幫著那個人說話。
殊不知自己之前的舉動，已經讓太子殿下心生警惕，怎麽可能會毫無所知？
太子殿下不想跟這個人繼續爭論，很快帶著人離開了大殿上。
留下大皇子一個人怒氣衝衝，誰都不敢靠近。
丞相大人回到府上，抬頭便看到管家守在外麵，看樣子這件事情有進展了。
“說吧，結果到底如何了。”
管家跪在地上，“那個人已經不見了，不知道被什麽人帶走了。”
“之前明月樓的人不是插手此事了嗎？他們應該知道動向……”
丞相大人慢悠悠的脫下來官服，實在難以理解，為什麽這件事情會變成這樣。
早知如此，就應該多讓人做一手準備。
管家繼續說道，“奴才也去調查了明月樓那邊的事，但是明月樓的人死活不肯開口，一直都堅稱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
“他那個老狐狸，能夠隱藏至今，怎麽可能一丁點消息都不知道？更何況江湖之中誰不知道明月樓的厲害，純粹就是不想告訴本相罷了。”
不過這言語之中並沒有任何的生氣，因為自己有把握可以解決這件事情。
即便當年的事情真的被翻出來，那又能怎麽樣？兩個人都葬身火海之中。
而且這件事情純屬意外，當天晚上丞相府走水了，這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
管家低頭不語，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觸怒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