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護她而打架
獵戶們看著莫惜顏離開的背影，心裏俱是有愧。
“愣著幹嘛，快帶我們去看看野豬在哪兒？”
莫正陽看他們一直盯著莫惜顏看，心裏略略不爽，直接擋住了他們的視線道。
不過他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臉上倒是沒有體現，依舊帶著笑容。
這都是跟裏正學的。
“就在那邊，跟我們來。”
獵戶們這才回過神，忙轉身帶路。
隻是沒走幾步，其中一個獵戶就停下腳步，有些遲疑的問莫正陽，“正陽，你莫大姐會不會生氣了？”
“你做了惹她生氣的事兒了？”莫正陽輕笑一聲，挑眉看他。
他狀似在打趣，實則心裏甭提有多在意，恨不能捂死眼前的王鞍。
“也，也沒什麽。”
獵戶本就是粗人，並不懂的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又看了眼莫惜顏的背影，才繼續開口道，“也怪我們，不信任她。”
他把他們幾個懷疑莫惜顏的話都了一遍，最後極為懊惱的道，“我們明明知道莫大姐不是這樣的人，怎麽能在懷疑鄰一次之後，又懷疑第二次？換了我上手了。”
“這點事惜顏不會在意的。”
莫正陽抬手拍了下獵戶的肩膀，微笑著道，“是個漢子就不要嘰歪，隻要以後不要再犯，不就成了？”
“成。”獵戶爽朗一笑，“回頭我讓他們分野豬時，直接給莫大姐一整頭，權當賠禮了。”
話落他想想不對，又補充了句道，“不成不成，這禮太輕，本就是她的功勞最大，回頭我還是進山多打些野味給大姐打打牙祭好了。”
其他獵戶俱覺得他的有理，紛紛表示以後也多打點野味給莫惜顏送去。
他們幾人討論著，朝前走去。
莫正陽則帶著村民駕著車跟在他們的後麵，心思雜陳。
他確實是希望莫惜顏可以在村裏站穩腳跟的。
如此她才能長久的在村子裏呆下去。
但看到她越來越受歡迎，他這心裏又有一絲不願意。
就好像屬於自己的寶物，正在慢慢遠離自己一樣，讓他備感無力。
等等，莫大姐又不是他的誰？他怎麽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
莫正陽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雙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以認清現實。
“哥，你怎麽了？”走在他身旁的莫正明滿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病了？”
著他就要抬手去摸他的額頭，被莫正陽阻止。
“你才病了。”莫正陽瞪了他一眼，“你哥我壯著呢。”
“沒病你剛剛在幹嘛？”
剛剛想的事怎麽能告訴別人？
莫正陽抬手呼了把莫正春的後腦勺，語氣極不自然的道，“孩子家家問什麽問，還不快點跟上。”
村民們把所有的成年野豬都平分了一下。
因為野豬的個頭比較大，所以每家每戶都分到了不少的豬肉。
每個饒臉上都掛滿了笑容，畢竟肉可是奢侈品，平時就算是過年也不一定吃得到，現在卻能平白的得這麽多，怎麽能讓他們不歡喜？
至於莫惜顏這裏，獵戶們跟裏正商量了一下，把其中最大的一頭成年獵直接抬到了桑婆婆處。
這是他們表達自己歉意的最直接的表現。
至於三頭幼崽，他們則決定先圈養一段時間，等大一點了，再拿出去賣，就當是村子裏的共同財產。
至此，野豬的事件就全部結束了。
可謂皆大歡喜。
不過有饒地方就有江湖，也就有了口舌。
就算他們都知道，莫惜顏在這一次的野豬獵殺裏，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但依舊有村民覺得她一個讓這麽大頭豬，有些過份了。
他們手裏拎著自己白得的肉，嘴上著莫惜顏的閑話。
久了，竟真的讓村子裏的人對莫惜顏有了新的不好的看法。
這些在人背後宣傳的壞話，很快就傳到了獵戶們的耳朵裏，同時裏正也得了風聲。
獵戶們在第一時間，找這些人解釋。
但他們的話並沒有讓村民們理解，反而讓他們開始傳莫惜顏為了在村子裏站穩腳根，收買了這些獵戶，以及裏正。
至於裏正，在聽到這些話之後，他不動聲色。
他打算改找個機會，好好的跟這些村民們聊聊人生。
他囑咐了桑婆婆跟楊大夫，不要把這個告訴莫惜顏，免得她難過。
楊大夫跟桑婆婆自然是答應的，畢竟莫惜顏已經等同與他們的孩子，他們哪裏舍得見她難過？
不過這些大人知道明白，楊睿這個孩子哪裏能明白這麽許多？
他竟找上了受大人影響，在莫惜顏壞話的孩子，跟他們撕打在一塊。
“你個瘋子，我又沒你壞話！”
男孩推開楊睿，吐了他一口唾沫。
楊睿並不示弱，快速站起身，擦掉額頭的鮮血，目光凶狠的盯著男孩，“你罵莫姐姐了，我就要打你。”
“哈哈哈，莫姐姐，你們都聽聽，我這搓貨怎麽會跟我過不去，原來是成了那個騙子的跟屁蟲了。”
男孩招呼著四周的夥伴們，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道歉，跟莫姐姐道歉！她不是騙子！”
楊睿的眼裏，莫惜顏是個厲害的姐姐，她對自己很好，是少數不嫌棄他的人。
連他都能包容的人，又怎麽可能是壞人？
所以他力挺莫惜顏。
男孩繼續大笑著，他指著楊睿的額頭，語帶輕嘲的道，“哼，我不但要罵她，看到她還要打她！”
“我不許。”
楊睿拍男孩的手，臉因為怒意漲的通紅，“你必須跟莫姐姐道歉，她是一個好人，我不許你這樣她。”
“我就，我憑什麽聽你的？”
男孩輕拍著他的右臉，語氣越發的惡劣了起來，“矮子，你憑什麽讓我聽你的？”
著他一腳楊睿踹翻在地，把他踩在腳底下，“我不但要她，我還要打你，兄弟們，揍他。”
他招呼著一幹孩子對著楊睿拳打腳踢起來。
“住手！”
這樣的場景，正好被回村的張也看到。
他跳下馬車，快步衝了過去。
“快跑！”
孩子們一看有大人過來了，馬上一哄而散，隻留下渾身是贍楊睿。
“該死的混蛋們！”
張也對著他們罵了聲，低頭扶著楊睿站起身，“你還好？我送你回去，讓楊大夫好好檢查下你身上的傷……”
“不，我不要回去。”
楊睿拚命的搖起頭來，態度十分的抗拒。
“為什麽？”張也不明白了，楊大夫可是大夫，又是他的爺爺，幫他治傷再合理不過。
但是楊睿卻依舊堅持。
“我很快就好了，我不要回去。”
“你是不想你爺爺擔心？”張也看著他，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想法了。
楊睿輕點了下頭。
“真是個好孩子。”張也摸了下他的發頂，“但你的傷不能不治，萬一落下什麽病根怎麽辦？”
孩低著頭思考了很久，半晌過後才抬起頭，看向張也，“那你可以帶我去見莫姐姐嗎？”
“你是主子？”張也微微一愣，而後反應了過來，“啊，看我這腦子，主子早已拜了楊大夫為師，雖病看不了，但處理這些外傷，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著他輕笑一聲，“看你平時悶聲不吭的，原來也是會耍聰明的。”
楊睿被他的漲紅了臉，頭壓得更低。
張也也不逗他，隻是扶著他起來，讓他坐上馬車，這才架著車，帶他去找了莫惜顏。
他們直接到了桑婆婆家，不過很不巧。
莫惜顏正好跟桑婆婆去了裏正家，看阿柳跟四兒。
張也就把楊睿留在西院，自己則去裏正家找莫惜顏。
他到的時候，莫惜顏正跟阿柳他們聊的正歡。
他本來想直接開口的，可是卻看到了楊大夫也在場。
於是話到嘴邊，他又吞了回去。
他的反應，莫惜顏都看在眼裏。
按著張也的性格，必然是有事，他才會如此。
這樣想著，她眸底稍稍一暗，便微笑著站起身，“真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先離開一下。”
著她指了指站在門口，表情糾結的張也，淺笑著道，“他可能找我要房子的事，我先去一下。”
楊大夫看了張也一眼，才笑看向莫惜顏，“去吧去吧，正事兒要緊。”
桑婆婆跟阿柳也笑著，沒事，讓她跟著去吧。
莫惜顏跟他們陪了個笑臉之後，就帶著張也離開。
“吧，找我有什麽事？”
等遠離房間門口，確定附近沒什麽人之後，莫惜顏才看向張也。
饒是如此，張也還是湊近莫惜顏，壓低了聲音道，“主子，楊睿受傷了。”
“受傷？那應該找楊大夫不是？”莫惜顏疑惑的問。
“但他不想讓楊大夫擔心，所以……”
張也的話並沒有完，但莫惜顏已經理解了他的意思。
隻是楊大夫應該是楊睿在這個村子裏唯一的親人。
他又有什麽不能跟他的呢？
這麽起來，他會同意讓張也找她，而不找楊大夫，是有難言之隱？
可是一個孩子家家能有什麽不能的？
想到這裏，莫惜顏重看向張也，輕聲問，“那他現在在哪裏？”
“我把他帶到西院去了。”張也如實相告。
莫惜顏點點頭，“那走，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