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山遮不住
聽米夕米的新劇《特種兵紀實手冊》已經備案了，單寧給她打了兩次電話約飯，米夕米都推在忙，單寧隻得想盡辦法製造偶遇，也沒遇上。這讓她心裏很不痛快：媽的當年借秦曉海串戲的時候笑得跟個媒婆似的，屬老鼠的放下爪子就忘？做人不能太米姐！
“師父，有空嘛？一起吃個飯。”單寧語音發給王師傅。
自從一起吸過煙，單寧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要提前心翼翼地預約了，而王師傅也默契地接受了這個改變。
“沒空，你給我買個佛跳牆，送到美琪大劇院。”王師傅的語音回來。
哈？美琪大劇院？佛跳牆多貴啊？老王不一直吃生煎的嗎？
算了，先去了再。閩南酒樓358打包了一盅佛跳牆，送了一份水晶蝦餃。
來到美琪門口，給老王打電話，依著老王的吩咐，找到路邊一輛不起眼的新能源出租車，打開車門坐下。老王已然躺下很久了，煙灰落座椅的後背肩頭處。
單寧端出佛跳牆：“師父，佛跳牆。”
王師傅坐起來接過飯盒，單寧自顧自的捏了一個水晶蝦餃，看著王師父狼吞虎咽的樣子。
“您不是愛吃生煎嘛。”
“饞了。”
王師父給了一個無可挑剔的理由。唏噓著喝一口濃湯，又拿起一瓶礦泉水猛灌兩口：“就這一口鹹湯，提勁。”王師父像個老頑童一般喝一口濃湯，閉上眼睛咂摸咂摸，再喝一口再咂摸咂摸，待他徹底享用完畢。
單寧開口道：“師父，米夕米這個人，您了解嗎？”
“米夕米？沒聽過。”
“哦，原來叫米粲。”
“米粲……當年也是一不錯的女演員，演技還不錯，就是戲紅人不紅，當年最火的那部《北漂故事》所有人都紅了，除了她，起來姑娘長的也不錯，就是沒有存在感，你永遠記不住她長什麽樣子。”
王師傅到這裏，單寧突然深有同感：“對啊，我見過她一次，現在想起來隻記得很潑辣，長什麽樣子還真……”
她打開微信界麵，點開米夕米的頭像：“對，就是這樣。”
王師父湊過來看了一眼，接著：“對，是她，看一眼能想起來有這麽個人，看過就忘，她整個人也像一張畫，總是在你的腦子中立體不起來，記不住，現在在幹嘛呢？”
“做製作人，做的風生水起。她做的劇，基本都是發一線衛視。”
“想上她的戲？”
“想啊，她最近要做一個軍旅劇，我們郭越多合適啊！要是能上，多好的起步，可這米姐就是不搭我這茬兒。”
“軍旅劇大群戲倒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可以試試。不要一心想著演男一號，拍的時候定男五，播出來剪成男二的也不在少數，送禮嘛！禮多人不怪，有禮好辦事！有機會就上。”
“師父～～師父～～”單寧開始嚶嚶嚶起來。
“有事事，剛吃完飯！”
“關鍵是送啥嘛！”王師傅嫌棄地把飯盒遞過來：“出去扔一下垃圾。”
單寧撇著嘴接過餐盒打開車門。王師傅摸過手機在“邊緣王國”群裏發布：米粲喜好？
隨之發出一個大紅包。
不多時，有人領取了紅包，
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特有的圈層，跨圈層都是神秘，同一個圈層，沒有秘密。
領紅包的人很快私信了王師傅：包，包治百病！
王師傅：認真？
領紅包的人發來一條柔媚的語音：哪敢跟王師傅開玩笑啊？必須認真，米粲剛做發行那會兒，一個包撐一整年，各種場合同一款，把包帶兒都累斷了，丟盡了麵子，這事兒整個發行圈都知道。這件事也幫了她，當時某平台老總看她可憐，買了那片子。人嘛，缺什麽補什麽，哪跌倒就跟哪兒死磕，後來賺了錢，就買包，所有當季新款，絕不打折，再後來改了名字做製片去了，名字改了，江湖上的老人兒，可都還在呢！你對吧王師傅？
單寧回來，王師傅播放了這一段語音，單寧聽完皺了皺眉頭：“這當年結下多大的梁子，這麽掀人老底！師傅，這消息花錢了吧？我轉給您，多少錢？”
“一碗佛跳牆。”王師傅完擺擺手：“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幹活！”
“吼。感謝金主爸爸。”單寧抱拳作揖，開心離去。
買包這事兒自己必然是不在行的，那就交給錢欣怡去辦吧。
等待了三，米夕米出差回來看到放在辦公桌上的禮盒，打開看到那款當季限量款精品包和卡片，她撥打隸寧的電話。
……
美容院，單寧陪著米夕米做按摩。
“演員一定要給自己定好位置，也不能隻看劇本。特別是新人，努力重要，選擇更重要，再好的劇本，如果是個地麵的配置，你就要掂量掂量了，地麵劇演多了，逼格自然上不去……哎呦輕點輕點……蒼蠅館再好吃，能上國宴嗎？……這裏用點力，哎對對對，力道再大一點……再演員，什麽叫衛視臉，你看靳東、孫儷一出來，你就知道肯定是黃金檔一線大劇，趙大寶一出來，你就知道是個地麵成色。一線衛視黃金檔，買個一輪劇一集幾百萬，一個劇就幾個億，地麵劇一集頂多幾萬，什麽叫水漲船高？劇賣的好，身價自然就上來了。你在地麵待多了能不土嘛，沒有時尚感那些品牌代言怎麽來找你？再了，一個地麵劇打包給你五萬十萬，這身價什麽時候上的去？衛視劇走一走，身價也就起來了。”米夕米像夢話一般，閉著眼睛趴在按摩床上，一邊指揮按摩師一邊聊著行業。
“對呀，米姐姐的太對了。我們越經驗是不多，但演戲那是認真的呀，我們越一心向吳京老師學習，就想做鐵血硬漢，吳老師現在也四十多歲的人了，我們越才二十出頭，有的是時間呀，吳老師為了拍戲去部隊體驗半年，我們越可是正兒八經服役了兩年，經驗不都是一步一步積累的嘛，以後越有什麽成績，不都是建立在今米姐姐這位伯樂慧眼識真金的基礎上的？越得感謝米姐姐一輩子呢！越又不缺錢花，片酬他不計較的，他就是要機會學習曆練，想做好演員，這是理想。”
“不缺錢，富二代啊？”
“越的爸爸跟我們喬董那是生死之交，越爸爸過世的時候，喬董就把越留在身邊當親兒子養著了。聽越的爸爸可是留了不少家產，喬董自己又沒結婚，以後家產，不都是越的嘍。”
單寧想著米夕米半沒指揮按摩師了，應該是心動了吧。
隔了半晌，米夕米打了個哈欠，輕輕鬆鬆地道：“年輕人嘛，缺的就是機會，實力大家都差不多，給誰演不是演呢？誰能出來那真的難以預測，還要看運氣，能力在這一行裏，不是成功的先決條件，看緣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