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畢竟東流去
側幕樓下咖啡廳。
“其實你這樣的年紀，你這樣的成績，你這樣的容貌，取向也正常，身邊應該不乏異性才對，是什麽造成了你形單影隻？工作忙麽？忙到沒時間去戀愛嗎？”微醺習慣的保持他兩肘撐桌，兩手交握的姿態。
“你怎麽知道我單身？”單寧問。
“處於感情狀態中的女人，和沒有處於感情狀態中的女人，寫在臉上的神情是不一樣的。”
“那你是為什麽？”
“因為你太堅強，穿了一層……泡沫盔甲。”
“泡沫盔甲？”
“對，就是字麵意思，泡沫做成的盔甲，看起來英勇無敵，實際上非常脆弱，簡單就是虛假堅強。”
“這算心理問題嗎？需要治療嗎？你遇到過這樣的案例嗎？”
“不算，不需要，生活中很多這樣的案例，其實就是麵子問題。自立自強固然是好的，但適當的展示脆弱，對親密關係有促進作用。等你學會了撒嬌，我保證你的世界更加明朗。”
聽著微醺一本正經的分析，單寧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在騙錢！”
“什麽時候？”
“現在。”
“真的好想賺到你的錢，可惜你不接受催眠，其實我今是來給你送這個。”微醺把一個信封出來遞給單寧，道：“焦陽讓我帶給你。”
單寧伸手拿過來信封，從裏麵抽出一本的證件，是自己的本科學生證。
“他們……好運……恢複的怎麽樣？”
“找到原因就恢複的很快。”
“所以，你是一個很厲害的……有心理學博士學位的……催眠師。單寧一邊回憶著微醺曾介紹過的頭銜，一邊誇讚道。”
“有沒有想過做我的經紀人？”微醺開玩笑道。
“沒有，怕被你窺到秘密，不過會幫你宣傳的啦！”她歡快地回答道。
略加思索，她輕輕問：“能不能關照一下我的朋友錢欣怡，就是那跟我一起過去的那個，你也了解了，她不快樂。這個錢我來出。”
“你也不快樂，但是你並不想做心理治療。所以，如果錢姐有需要，她會自己來找我。”
待到微醺告別離去，單寧將學生證從信封裏拿出來，把冊子從封皮裏拆除，順手把冊子放進了咖啡杯裏，待到冊子浸泡的飽滿，她才起身離開，沿著街走到梧桐樹下。四下無人之際，她撥通了焦陽的電話：
“喂……證件收到了，謝謝你保存到那麽好，你的證件我可能沒有辦法還給你了，我來上海的第一，遇到了搶劫，很抱歉，弄丟了你的青春。”
她的語調很平靜，似乎是在敘述別饒事情，也許是時間過去太久了，回憶裏就是別饒事情了。
“傷口是那時候留下的嗎？”焦陽問。
“嗯？”
“腹部的傷口，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嗎？”
“昂……對，那個時候。”單寧沒有否認。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搞砸了我們的青春。”
“焦陽，我接受你的對不起，也請你原諒那個年輕的我，太過於愛自己，忽略了關心你，特別是在吵架的時候，沒有溫柔的對待過你，現在這些毛病我都改掉了，所以應該能遇到一個好伴侶。阿美的確更愛你，她肯替你約我，這是我絕對拿不出來的度量。”
“你能不能把我的微信好友加回去，就讓一條不能上岸的魚，偶爾抬頭看看飛鳥的世界，也許哪看到你結婚生子，知道你幸福，我也就心安了。”
“不要，我可以忘了你，卻不能無視你，一不心看到你的名字，我沒辦法保證不想起一些事情，盡管我已經不愛你了。其實這些年，我早就忘掉你了。”
掛斷電話，她仰著頭看了好久的空，看到眼睛發酸，看到雲朵飄過去一片又一片。
回到側幕，《奪命深淵》的相關合同已經傳真過來。
這個戲跟《最高任務》最大的不同，沒有人會回來跟他配戲了，這部戲是郭越孤獨的旅程。
看到這裏，單寧趕緊聯係田教授：
“您好田教授，我有個不情之請，《奪命深淵》的合同已經進過來了，您也知道這個戲具體是怎麽回事，越的表演水平您也清楚，這個戲補拍的話，越是沒有對手的，所以我想請您跟著一起去摳一摳戲，把把關，實在是拜托您了。”
“這就見外了，完全可以，正好我今年一直在忙，還沒出去旅遊，這一趟就當是采風了，你那邊時間定下來盡早通知我，我好把學校的課程提前做好安排。”田教授痛快地答應著。
“太謝謝您了田教授，您真是我們郭越的貴人。”
一番客套，掛斷電話，正準備下班，錢欣怡推門進來。
“寧寧，你著急下班嗎？”
“沒關係，有什麽事你就。”
“如果我騙了你，你會原諒我嗎？”
“會。”單寧毫不猶豫地回答。
“都不問是什麽事嗎？”
“錢欣怡，我的朋友不多，你算一個。”單寧心裏也猜到了七八分她要坦白的事情。
“你前一段需要簽字的文件多，我在裏麵混了兩張《英雄與好漢》的補充協議簽字頁麵。我都在擔心，害怕你發現了之後會怪我，但是你又不問我，我等得著急，就更害怕了。”
“我不問你，你就當作我不知道好了，你害怕什麽啊？”
“我知道你知道了，你就是一人精，我怕你心裏偷偷記仇，從此就不理我了。”
“那你還騙我？”
“一時財迷心竅了嘛，郭越片酬分我百分之十，而且後果他一齲了。”
“都有人承擔後果了，你還來出賣他，合適嗎？”
“我這不良心上過不去嘛！”
“現在出來了，良心上過的去了？”
“嗯。”錢欣怡開心的點點頭。
“好，我原諒你了，來，跟我你的心理曆程。”單寧開玩笑道。
“我知道背著你幹這事兒是我不對，但坦白之後吧，心裏舒服多了。沒坦白之前，在你麵前抬不起頭，得夾著尾巴做人，坦白之後，覺得大不了挨頓罵，罵過之後我跟你還是平等的。”
“你們一個一個的心裏舒坦了，我又做錯了什麽呢？憑什麽你們道歉的同時也要獲得諒解，從來沒有規定，道歉和原諒必須同時出現。”聽到錢欣怡的話，單寧有些難過。
她心裏知道，她並不責怪錢欣怡。
隻是最近頻頻收到的道歉大禮包，讓她覺得憋屈。
“寧寧，你生氣了？”錢欣怡心翼翼的問。
“是的，我生氣了，欣怡，你怕失去我嗎？”
錢欣怡點點頭。
“那以後就對我好一點。”單寧氣鼓鼓地。
“寧寧，我還有件事心裏不舒服。”
“。”
“你為什麽突然送股份給蓋琪啊？”
“你跟我白手起家，我都沒有跟你分享股份，但我卻給了剛加盟沒多久的蓋琪，你覺得委屈是嗎？”
“我又不是神仙，還能沒點嫉妒心嗎？”
“喬穆是明星資本，蓋琪也是，側幕如果沒有喬穆，我們倆再怎麽努力，都沒有用，是喬穆的人脈和資本給了你和我進入這個圈子的敲門磚，但是側幕隻有喬穆還不夠，蓋琪拿了奧斯卡最佳女配，事業重新翻紅，她成為我們的明星資本，側幕的估值就翻了一倍。如果下次還有需要，我會把我手裏的股權毫不吝惜地再次送出去。你要知道股權在你手裏和在我手裏，其實是沒什麽價值的。錢欣怡和單寧的名字，沒有價值。”
“你一講我就明白，可就是吃醋。”錢欣怡毫不掩飾的坦白完，趕緊發出邀請：“晚上到我家吃飯吧？你好久沒去我家吃飯了。”
“我們在外麵吃吧，好久沒有你和我兩個人一起吃了。”單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