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畢竟東流去
《吾心歸處》和《奪命深淵》由於內容優質，發行渠道給力，很快通過審查，雙雙取得上星許可證，敲定排播檔期。
這對側幕來是雙喜臨門。
對單寧來，是個還算完美句號的前奏。
《吾心歸處》開播發布會的時候，金軒在台上聲情並茂地朗誦：“鳳凰台上鳳凰遊，鳳去台空江自流。”
無數的鏡頭對著他，他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熱鬧。
明的頭條多少也能猜得到什麽“最具詩人氣質的男演員”、“集詩人與俠客於一身”之類的言辭。
各個演員介紹完畢，自是一番商業互捧，溢美之詞飄出棚外。
單寧看著郭越有些拘謹，待郭越目光飄來，單寧給他一個大拇指，郭越羞澀地笑笑，隨著單寧的手指往舞台中間挪了挪。
金軒的目光看到隸寧的手勢，伸手把郭越拉到了自己身邊。拍照結束，金軒向前一步，調整了一下話筒：
“我作為主演，同時也代表我們這部劇的出品方奔騰娛樂，要對我們的主創團隊表達一下感謝。首先，我要感謝這個項目的發起人，側幕工作室的總監單寧姐，是她的卓越眼光找到了這樣一個項目，才讓我們大家有機會聚在了這裏。再一個，我要感謝我們這個項目的金主爸爸，著名實業家翟永基先生，這是翟先生進軍影視圈的首部投資作品，我們希望以後與翟先生有更多的合作，影視界需要翟先生這樣資本雄厚又具有投資眼光的實業家來參與。我還要感謝《吾心歸處》的作者遊子歸女士，遊子歸女士深厚的文學功底和一直在路上的精神，才能催生出一直在路上的李白，也希望我們的創作者能夠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給我們更為紮實的內容製造，影視行業終將走向一個內容為王的時代。大家也看到了，我們這部劇，所有的演員，都是實力派，沒有一個流量生。相信我們這部劇，一定會給大家呈現一部充滿誠意和實力的李唐風骨。”
趙宇、戴瑤、郭越等側幕一眾演員在旁邊如眾星捧月一般，與金軒相映生輝。
這一刻，單寧想起第一次被王師父帶著去電影節的時候，王師傅：“帶你看看娛樂圈的繁華”。
看著此刻《吾心歸處》經曆死死生生之後，涅盤般出現在觀眾視野，沒有人關心姚遠的一腔熱血，隻看到金軒的滿腹豪情。
娛樂圈就像養蠱，最華麗的服飾，隻有活下來的那個才有幸穿到。
此刻的姚遠正站在澳門塔上，從233米高空跳下，以每時200公裏的時速劃破長空，當他即將到達地麵又急速反彈起來的時候，他突然好像看到了，李白跳入水中捉月亮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世界。
他重新收拾行囊，回到了青海，開著他那輛破舊的皮卡，在大環線上穿梭。
“上飛的是什麽
鳥兒還是雲朵
我把自己唱著
你聽到了沒
風裏飄浮著什麽
花瓣還是露水
我把歡樂散布
你收到了嗎
……”
他駕駛著破車一邊歡唱，一邊撥通隸寧的電話。
“你猜我在哪裏？”
“草原？我聽到了雲朵的聲音。”
“你猜到的吧？雲朵怎麽會有聲音？”
“遠哥，你舌頭利索了？《漂泊詩人》要不要繼續？”
“我打電話就是跟你這件事，李白，我見過了，他跟我：兄弟，苦難不是財富，不要一遍一遍去體會，換一種人生吧，就像接了新戲一樣，隻不過拍攝時間較長，可能三十年之後才殺青。《漂泊詩人》你若是覺得還有價值，就自主決定吧。”
“那遠哥現在，換成了怎麽樣的人生？”
“西部世界自由的靈魂，從明開始進組。”
“為什麽是明？”
“因為今的我，還在以演員姚遠的身份，跟你通著電話。”姚遠著把車子停在峽穀的入口處。
“明就沒有演員姚遠，隻有西部姚遠了是嗎？那我可不可以問演員遙遠一個問題？”
“可以。”
“什麽問題都可以？”
“如果是你想問，什麽都可以。”姚遠的態度很是誠懇。
“為什麽……當初不為自己辯解？”她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個可能讓他難以啟齒的問題。
短暫的沉默，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意外。好在相隔千裏，如果是麵對麵，或許已經尷尬了。
“也許是我這一生唯一一次回答這個問題。我是一個在親情缺失的環境下長大的人，當有一個女孩兒走進我，對我好的時候，我認為這就是我渴望的世界，那時候年輕，以為愛情是有且僅有一次的奢侈品，當她用愛情來要挾我的時候，我覺得世界崩塌了，覺得遭到了愛情的背叛，於是就去否定，愛情背叛了我，我就要羞辱回去。以為承認那不是愛情便是對愛情最大的報複。卻不知，其實是愛情給了我挑剔和嚐試的機會，等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不肯再給我機會的，豈止是愛情。所謂失之毫厘差以千裏，大概就是這樣吧。”
“為什麽不肯再給機會？不是我們一生會愛很多人，隻是同一類，而不是同一個嗎？”
“是同一類，後來出現的人也總會越來越好，可是沒有機會修正錯誤的人卻隻能越來越糟。越來越糟的人怎麽配得上越來越好的人呢？寧寧，你一定會幸福的，因為你是越來越好的人。”
“遠哥，你也會幸福的，沒有什麽標準可以定義什麽是越來越糟，什麽是越來越好。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單寧到這裏，有些欣慰，有些失落，也有些感慨。
“借你吉言，我也會越來越幸福，也許從明開始，西部姚遠會在這廣袤的土地上，創造出一個世外桃源。哪一你要是累了，就來看一看，這裏有你的峽穀，我會在那裏種滿鮮花，我會在那裏蓋一座木屋，隨時歡迎你和你的朋友們，來草原看星星。”
姚遠的話，就像從另外一個世界傳過來。
這也意味著，從此大家的生活，也將不再屬於同一個世界。
上飛的是什麽，鳥兒還是雲朵？
鳥兒能自主選擇方向，雲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