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表露心跡
“神農城給我？”暮辰楓的語氣低沉，富有索人心魄的磁性，卻極具壓迫感。
“啊？”
“舍不得？”暮辰楓再次以同樣的語氣逼問，這簡短的幾個字卻帶著致命的誘惑力。
玉露靈此時完全亂了心智，他這算是提出的條件嗎？雖然條件苛刻了點，但若能得此人相助，退位讓賢有何不可？
她思了思後，道：“你若助我殺了暮辰楓，神農族長你來當，隻是我還有一個條件。”
“說！”
“你娶我！”
暮辰楓微微一怔，竟對這個丫頭提出的條件無所適從！
真沒想到，她坦然的拒絕九黎族兩個重量級人物的聯姻，竟然想嫁一個來曆不明，是敵是友還分不清的人。
玉露靈這三個字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一雙溜溜大眼飽含真誠。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敢對他表露心跡。
空氣似被凝結，場麵有一瞬間的尷尬。
“隻有你娶了我，你自然而然就成了神農族族長，族人們也不會有什麽異議的。”玉露靈趕緊解釋。
暮辰楓腦子裏突然的一個想法一閃而過，他定了定神，冷言回絕道：“娶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的事。”
玉露靈的心瞬間就像被人潑了一桶冷水，裏裏外外來了個透心涼，澆滅了她心底隱藏的情根火種，平息了時而躁動的心跳。
一道失落感由然而生，同時內心又極度不甘：“為？為什麽呀？你不是想要神農城嗎？”
暮辰楓審視著她，語言簡練：“神農城我想要，但人不會娶。”
這無疑是一道雪上加霜的打擊，她第一次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這麽讓人討厭，討厭到了連個拒絕都這麽幹脆明了，毫不拖泥帶水。
暮辰楓對她的神情熟視無睹，看了看周圍暗下的天色，依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語氣，說道：“好了，你該回城了，一個堂堂族長失蹤，神農城要亂成一團了。”
“黎楓哥哥，我是不是很討厭啊？”玉露靈耷拉著腦袋，沮喪問道。
如若他真的說很討厭，那麽，她便不再見他，就算日後相見，她也會避開他。
暮辰楓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何來討厭之說？”
這幾個字又似乎是一劑良藥，重新點燃玉露靈的希望之火，追問道:“那你為何拒絕的這麽幹脆？好像我非得要嫁給你似的。”
“堂堂族長，我高攀不起而已，我隻是一介散人，何德何能娶你？”暮辰楓轉變話鋒，緩著氛圍。
可玉露靈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既然你心氣沒那麽高，為何要我神農城？要了神農城，為何又不肯娶我？這是什麽理由？”
見她步步緊逼，絲毫沒有要罷休的意思，暮辰楓不再退讓。
他眸光鋒銳一閃，冷厲的如那黑夜之中的獸，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慌，語氣極為陰沉：“你真的那麽想嫁？確定不後悔？”
暮辰楓就一個眼神的轉變，玉露靈便已經嚇唬住了，她並不知道哪裏得罪他了，變臉比變天還快。然當他拋下那兩個問題後，她的心像被帶到了陰曹地府一般，陰森恐怖。
“黎，黎楓哥哥……”
“如果你不後悔，不害怕，我可以娶你。隻是，我一生殺人無數，仇敵萬千，風裏來雨裏去，今日不知明日幾時死，明日不知後日何時歸，跟著這樣一個我，飽受煎熬，擔驚受怕，你可要想好了。”暮辰楓說著大實話。
他這一生，戎馬生涯，鴻鵠之誌，不是戰死就是在戰死的路上，親人無所依，骨肉無所期。他本就是個冷血殘酷的人，經多年努力，終於把自己修煉成了一個六親不認，斷情絕愛之人，所以，談婚論嫁之事在他看來都是很滑稽的事情，注定一生伴隨江山，孤獨終老。
玉露靈卻聽出了另一種感覺，他殺人無數，行俠仗義，風裏來雨裏去，今日不知明日幾時死，明日不知後日何時歸，他不想連累她飽受煎熬，擔驚受怕，所以，我不能娶你！
好一個有擔當的男人，這才是她心中渴望已久的英雄！
她突然感覺該死的小心髒不安的亂跳了，該死的血液在全身加速流淌了，該死的小臉已經是火熱火熱的了。
“我想好了，我要嫁給你！”玉露靈心花怒放，臉上的潮紅如盛開的玫瑰花瓣，嬌豔欲滴。
這個似乎出乎了暮辰楓的意料，這才相見幾次，這丫頭對他上心了？更讓他意外的是，當聽到她說願意的時候，他的情緒很平靜。若以往，他會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以絕禍患。
“黎楓哥哥，我真的決定嫁給你了，不管你處於什麽境地，我都想陪著你，跟你攜手共進。”玉露靈堅定道。
“好！若有一天，你看清了我是誰，知道了我真實身份，你若還想嫁給我，我再娶你也不遲。”暮辰楓道。
“真的？”玉露靈高興的差點跳起來，臉上喜笑顏開，“黎楓哥哥可不許反悔。”
“你莫反悔就行了！”暮辰楓說著，便喚出了自己的神獸麒麟，輕輕一點地，身輕如燕的飛到麒麟身上。
趁著暮辰楓還未走，玉露靈抓緊問道：“黎楓哥哥，下次相見，何時？”
暮辰楓隨手扔下一道隨身之物給她，道：“隱在神農境不遠，有個江湖傘，去那找一個叫江湖歌的人，拿我信物，他定會通知於我。”
玉露靈接到手中信物看了看，這是一塊雕刻很特殊的玉佩，像馬不似馬，像鹿不似鹿，像牛不似牛，像驢不似驢，分不清刻的是哪種動物，但質地顏色其通透，手感潤滑。
她喜不自勝，舉起玉佩揮手道：“黎楓哥哥一路小心，改日我會去找你的。”
暮辰楓並無回應，連同冷風驀然消失在這夜色之中，留下了玉露靈獨自一人。
周圍開始變得躁動不安，似有異獸要出沒了，玉露靈片刻都不敢停留，喚出無敵飛速回城。
剛回到城，城裏果然是亂成了一鍋粥，見玉露靈平安回來，大家終於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