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吃牢飯
“哼,你個臭丫頭!”沈飛掣麵色一狠,正欲打算使出大招對冷千彤動手之時,就聽到一個聲音響起。
“住手!住手啊!統統都給老夫住手!”冷老爺子的聲音忽然傳來,沈飛掣原本掌心內凝聚的內力,瞬息就滅了下去。
冷千彤驚愕,根本顧不上打鬥了,上前握住冷老太爺的手,擔憂地問,“爺爺,你怎麽樣了?”
“千彤啊,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了?”冷老太爺緊緊握著冷千彤的手,剛剛昏過去,醒來就看到旁人欺負千彤,可是更讓冷老太爺擔憂的還是鋪子出了問題的事情。
冷千彤看了一眼眾人,冷青山憤憤地站著,陸青梅上前抱著冷千瑤哭著,沈飛掣還打算對冷千彤動手,就被冷老太爺的聲音驚了,被沈雲風攔了一下,她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現在一句話也不說了。
冷老太爺看著冷千彤,繼續問道:“說啊?如今到底是什麽事?”
“祖父,誠者,聖人之本,百行之源也。千彤清者自清,從未做過任何有傷於任何百姓之事,隻是……”
就在冷千彤還未將話說完,就聽到冷府的大門被轟然撞開,十幾個身披鎧甲的人麵無表情,腰上橫跨著大刀,其中一個領頭侍衛上前,麵色陰冷地看了一眼眾人,聲色決然:“誰是冷千彤?”
冷千彤毫無怯色,淡淡一笑,“是我!”
“帶走!”
那領頭侍衛麵色冷冷的,冰冷二字傳來,就將冷千彤給帶走了。
冷府眾人被驚得齊齊低下了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接著,就來了幾個侍衛上前,將冷千彤綁著,二話不說幹脆利落地就將人給帶走了。
冷老太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直衝上去,對著那帶頭的侍衛說道:“大人!我孫女定然是無辜的!請大人明察啊!”
那帶頭的侍衛也是聽聞過冷老太爺的,微微行了個禮,“抱歉,冷老,此事非同小可,屬下也是秉公辦事而已。”
說完,就轉身出了門,冷千彤就被帶走了。
冷老太爺暗了暗眸子,若是有人加害千彤,這可該如何是好?
可是他這老身子骨已經不行了,現在都是年輕的官員,他說話不頂用了,冷老太爺不禁長歎了一聲。
“父親……”冷青山上前扶住冷老太爺,怕他有些受驚嚇,府醫此刻也過來了,冷青山急忙讓小廝扶著冷老太爺下去歇息了。
隻留下了沈家的人與二房的人在前廳裏,幾人麵帶譏諷,甚至還有一絲的得意,待到冷老爺子下去了以後,便繼續討論起了婚事的過程。
冷老爺子回到了院子裏以後,便長籲短歎的,感慨老臣遲暮了,如今卻是沒有什麽辦法了。
等到府醫都漸漸散去以後,冷老爺子躺在床上思慮萬千,“來人,將劉茂才給我叫來!”
“是。”小廝得了令後傳了劉茂才。
——
冷千彤被大理監的人帶走以後,臥虎養生館就徹底封了。
原楓等一行人也神秘失蹤了。
上雲城街道上的百姓都紛紛感歎著,“哎呀,沒想到這臥虎養生館竟然又倒下了!”
“那學士府的小姐就是養生館的掌櫃的,現在已經伏法了啊!”
“唉,這女子甚是蛇蠍心腸!活該啊,真是活該!”
就在百姓們都在討論的時候,天水養生閣卻是一如往常的熱鬧。
“宮主,方才聽到的消息,冷千彤已經被大理監帶走了。”一個神秘女子伏在一襲紅衣裙下,言簡意賅地匯報。
“她可有何反應?”紅衣女子的身側站著一個黃色衣裙的女子,微微低著頭,手中拿著一盞茶,眼中頗有一股的得意之色。
“報告宮主,冷家三小姐並無大反應,麵色平靜。”那神秘女子直言道。
“好,我知道了。”紅衣女子一群飄飄,紅色的嬌豔唇瓣在輕輕一啟,輕輕一揮手。
隨後那神秘女子就消失在了天水閣高樓之上。
“宮主,現在事已成一半了。”淩韻兒一身的蓮黃衣裙,身材姣好,麵色精致,膚色清麗,麵若芙蓉。紅衣女子站在天水閣的高樓上,淺淺地笑著,不知在思考著什麽。
“嗯,先且不急。近日,天水閣的生意也要大大提升了。”無雙一身的殷紅,好似她的唇瓣一般嬌豔欲滴,眉眼之間盡顯妖媚之色,比淩韻兒要勝上好幾分了。
“閣主,樓下的客人已經多到無法周全了!”這時,上來一個小奴,對淩韻兒說道。
淩韻兒轉身麵色微微一變,“急什麽?將那些預定晚了的人,先遣回去,排了號,登記後名錄再改日過來。”
那小奴點點頭,“是!”
淩韻兒看著天水閣來來往往的公子們,傳來一陣陣的嬌*喘聲與淫樂之聲,麵上泛起一陣陣的滿意。
“世人大抵如此,食、色性也。難捱的終究不過一個欲望二字。”無雙循著淩韻兒的視線看過去,不禁感慨了起來。
“是啊,這古人說的最是有理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淩韻兒不禁輕佻一笑,二人看了一眼,很是有默契地進入了閣間。
——
就在冷老太爺急的火上澆油的時候,冷千彤便被大理寺的侍衛給帶到了大理監。
大理監看上去森嚴保守,層層疊疊的高牆,讓人有一種壓迫感,裏麵時不時還傳來一陣陣的哭喊聲與嘶吼的聲音,好像是在行刑。
冷千彤心中微微一顫,這古人的刑牢竟然這般可怖,與先前她所待的那集中營要不相上下了。
“大人,冷千彤已帶到。”
帶頭的侍衛上前,向大理監使匯報著,這大理監使孫呂身形微胖,脖子上的褶皺肉眼可見,神色漠然,上下打量了一眼冷千彤,開口問道,“姑娘你小小年紀,倒是夠狠的,十幾條人命啊!”
冷千彤身上綁著鎖鏈,掙紮了一下,麵色慌張地連連搖頭,“我沒有!”
“哈哈哈,我自然是知道你沒有。關在這裏所有的人都不曾犯罪,人人都喊著冤枉啊,冤枉啊……老夫在這裏久待這般久,最是理解你們這些罪犯了。”孫呂忽然變著臉,長笑了兩聲,那脖頸間的贅肉瞬間都舒展了開來,他昂著頭,麵色微微猙獰著說道。
冷千彤不言語了,冷冷地看著孫呂,很是淡然地問道,“何時審案?”
“嘿嘿,你這丫頭果然不是一般人啊,竟還有心思憂心這個,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的小命要緊吧!”孫呂嘴角邪邪一笑。
“你們憑什麽認為是我養生館殺了人?”冷千彤進一步問孫呂。
"憑什麽?丫頭,你也配問我?"孫呂第一次見這般腦子的女子,冷冷一笑,麵色忽然冷硬起來,擲地有聲地下令,“給我帶下去!”
小小女子,話竟是不少!待到真相露出水麵的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話音剛落,冷千彤就被帶走了,進入到一個黑乎乎的地宮之中。
冷千彤能夠感覺到,那哭喊聲與撕裂的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進入到地牢之中,迎麵撲來的就是一股子的酸黴的味道和各種混亂的奇怪味道,一股子的腐爛氣息與濕氣傳來,冷千彤也來過類似的地方,有些不適應幾下後,很快就適應了這裏的環境了。
穿過長長的走廊,在獄卒的帶領下,冷千彤轉向,向下摸索著下了階梯,感覺到更濃的腐爛的氣息與潮濕的氣味,臉上甚至都有些黏 膩的感覺。
剛一進入那監牢中,透過昏暗的燭光,冷千彤看到這裏隱隱約約關押著很多的刑犯,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的鞭子抽打的聲音與人喊叫的聲音。
轉過去是長長的走廊,兩側是齊齊的監牢,裏麵一雙雙幽暗的眼睛一聽到有聲響,就立馬向餓狼一般,撲在鐵欄上生生喊著,“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啊!”
滿監牢內都是哭喊聲與叫屈聲,冷千彤眉頭微微一皺,這樣的環境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曾經自己被關過禁閉,也有這樣類型的地牢,陌生的是,第一次進入到監牢之中,她本能地有一種排斥的感覺,不過這些想法很快就消散了,因為獄卒忽然間停住了腳步。
在最深處的角落間,那獄卒將角落處的鐵門打開,一陣乒裏乓啷聲過後,獄卒冷冷的聲音傳來,“進去!”
說著,就一把將冷千彤推進了潮濕陰冷的地牢之中。
冷千彤被關進去以後,獄卒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那一陣陣的叫屈聲與求饒聲也漸漸淡了下來。
看著滴著水的地牢,冷千彤一言不發地便坐了下來,先前她早已經打聽過了,養生館中毒一案,約莫是在三天後審理,這期間,她不得不在這裏受些苦。
既來之則安之,冷千彤一言不發,看了下四周,陰暗的燭光下,隱約能夠看到牆角有一個小小的床。
床腳邊有一堆雜草,奇奇怪怪的味道布滿了整個監牢,冷千彤順勢就坐在了雜草之上,且先歇息著。
陣陣的鐵鏈聲與鐵鏈摩擦的聲音在地牢中時不時傳來,她有些不耐煩,不過方才在冷府與沈飛掣動手間,她卻是受了些輕傷,並且覺得臂膀處時不時傳來一陣鈍痛。
冷千彤強忍了片刻,臉色有些慘白,不過很快,疲憊就占據了整個心神,冷千彤就這樣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