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舍說再見
“你們兩個暑假究竟去了哪裏啊？為什麽補習班結束之後就再也沒見到你們了呢？”石小龍拉著看上去像是還沒有睡醒的石子衿走進教室，就聽見了林雪那不滿的聲音。
“是啊，補完課之後我們就去走親戚了，沒怎麽在家待著。”看著剛一落座，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石子衿，石小龍苦笑著說道。
他當然不能告訴林雪自己這個暑假究竟幹了些什麽，否則自己一定會被林雪當成精神病吧。
“看你傻乎乎的樣子，小心被人賣了還幫著別人數錢。”多日不見的楚倩倩看著膚色比之前黑了一些的石小龍，冷冷說道。
“知道了，大小姐。”看著出落的比之前還要水靈幾分的楚倩倩，石小龍心情莫名的明媚起來。
“油嘴滑舌！”楚倩倩瞪了一眼石小龍，小臉卻悄悄紅潤了幾分。
“人都來齊了，那我們就開一個簡短的班會。”班主任趙夢霞看著一個多月沒有見麵的學生們，清了清嗓子，用力的敲擊黑板。
班級瞬間歸於安靜，每個班級都是這樣，對於自己的班主任，學生們總是會有一種天生的畏懼。
趙夢霞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這群學生在暑假裏還沒有玩野。
“你們現在已經進入到高中三年乃至於與求學至今最為關鍵的時期了，高三的重要性想必已經不需要我多說什麽了。你們十多年的努力就是為了現在，接下來你們會吃很多苦，但是我要告訴你們，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懂嗎？”趙夢霞說著三年前對上一屆畢業班學生說過的話。
“明白！”幾十名學生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其中要數石小龍的聲音最響亮。
生活在這個一個小時逛完的小城裏，石小龍厭倦了這裏的一切，固定不變的生活，還有悲催苦逼的童年少年！
大學在他眼裏就是解脫的天堂，他將會在那裏得到新生。
隻有到了大學，石小龍才可以做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所以他一定要好好學習，也隻能好好學習。
石子衿睜開朦朧睡眼，看著還是一臉激動的石小龍，聲音淡淡道：“你吵醒我了。”
“啊，是嘛，大仙真的是對不起，我錯了。”聽見石子衿的聲音，石小龍滿臉黑線，連忙為自己解釋。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從青丘回來之後，石子衿的起床氣變得越來越大了，搞得現在的石小龍根本不敢惹剛睡醒的石子衿。
石子衿那雙極美的眉毛微微一皺，一抹冰冷從她的雙眸之中隱隱傳來。
“完了，這下死定了。”石小龍看見讓他膽寒的熟悉目光，無奈的閉上眼睛準備受死。
忽然一隻翡翠般晶瑩剔透的翠綠小鳥從窗外飛入教室內，翠綠小鳥在石子衿的上方盤旋片刻，輕鳴一聲之後便落在了石子衿的肩膀上。
“這.……這是什麽？”看著那忽然出現的怪鳥，石小龍瞪大眼睛問道。
“噓，小聲點，這是仙界傳話的青鳥，凡人是看不見的。”石子衿將那根修長的白#嫩手指放在花瓣似的嘴唇前，示意石小龍閉嘴。
石小龍看了看毫無反應的其他同學，這才發現他們的確沒有注意到這這隻小鳥的存在。
石子衿又用大眼睛白了一眼石小龍，素手輕輕敲打青鳥的腦袋，低聲喃喃道：“好了，讓我知道你想告訴我什麽？”
石子衿話音未落，青鳥通透的綠色雙眼射出兩道細細的光束，覆蓋在石子衿光潔的額頭上。
石小龍看見石子衿長長的睫毛微微一抖，絕美的臉上蒙著一層若有若無的哀傷。
“怎麽了？”看著石子衿睫毛上那粘著的淡淡水汽，石小龍沉聲問道。他很少見到石子衿會露出這麽一麵，一個我見猶憐的石子衿。
“沒什麽。”短暫的沉默之後，石子衿淡淡一笑，如同春風拂麵。
石小龍點點頭後不再追問，他知道石子衿肯定有什麽瞞著自己，但是他也知道石子衿瞞著自己的事情絕不僅僅隻有今天這一件，所以他已經懶得去一一追問了。
“好了，上自習吧。”與此同時，趙夢霞剛剛結束了她那振奮人心的演講，講台下的學生們拿起自己的書本開始了高三生活。
石小龍自然也不例外，石子衿給他的少的可憐的零花錢全都被他用來買習題冊了。
石小龍已經立誌於沉浸在題海之中了。
翻開一本厚的嚇人的《五年模擬 三年高考》，石小龍掏出黑色中性筆開始認真坐起題來。
這一次石子衿沒有選擇睡覺，望著石小龍那張日漸成熟的側臉，石子衿眼神變得癡迷起來。
“其實這麽一看，你長得還挺好看的呢。”石子衿單手托著香腮，在心中說道。
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們人類還處在上一個文明紀元當中，那時你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男人，看見我的時候還用著小木棍捅我。
後來啊，我和你逐漸熟悉起來，那時的我還不能化成人形，所以你就帶著一隻大狐狸走來走去，絲毫不顧及別人的目光。
接下來的幾世，你給我取了很多名字，我哪一個都不喜歡，因為都好難聽啊。
不是翠花就是鐵蛋之類，真的是難聽死了。
想到這裏，石子衿嘴角沁出一個淡淡的笑，像是嗔怪，又像是懷念。
直到那一世，我遇見了你，遇見了那個風流倜儻的賀季真，你給我取了子衿這個名字，我真的好喜歡啊。
那一世的你是那麽的完美，我在妖界與人間界活了那麽多年，從未見過像賀季真那麽優秀的男人。
現在想想那時的我，心裏已經有了你。
這不丟人，喜歡一個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清楚一點，我配不上你，開陽仙君曾經告訴我過我，在那一世，你將重回仙班。
到時候不過是一個妖界籍籍無名的小妖，而你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天樞仙君！
可是從那天起，你被無限期的留在人間界，也是在那天，你告訴我了我你心中也有我。我好開心，同時也很難過，因為那就要死了，下一世你還會喜歡我嗎？喜歡我的那個人是賀季真還是天樞呢？
沒有人能給石子衿一個答案，為了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疑問，石子衿堅持到了現在。
她本以為自己還有時間去找尋這個答案，可是現在，她沒有時間了。
一種尖銳的痛意襲擊了她的心髒！
“子衿，怎麽哭了？”石小龍放下中性筆，意外的望著清淚流淌的石子衿。
“哦，沒什麽。”石子衿淡淡一笑，擦去淚痕，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居然流眼淚了。
望著石子衿臉上那苦澀的笑容，石小龍皺眉說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啊？不要自己難受，說出來或許我還能幫一幫你。”
“你能怎麽幫我啊，連老鼠都怕的膽小鬼。”石子衿臉上的笑容愈發勉強，卻還是強裝堅定地說道：“沒有什麽的，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你要是真的想知道，等我們抓到那晚那兩個家夥我就告訴你。”
“那好吧。”石小龍將信將疑的點點頭，現在他的確沒有多餘得勁精力去管別的事情，現在的是石小龍一心隻想學習。
看著又拿出了另一本練習冊的石小龍，石子衿低聲喃喃道：“就讓我幫你做完這最後一件事吧，我的仙君大人。”
一想到這，石子衿的目光又迷離起來。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很久，石子衿才聽見楚倩倩那個冷硬的聲音。
“石子衿，我們好好談談吧。”楚倩倩第一次用正常而不是陰陽怪氣的聲音對石子衿說話。
“好啊。”看著石小龍那一臉專注的表情，石子衿淡淡一笑。
教室外，走廊的盡頭，石子衿靠著略有殘破的大理石船台，身姿妙曼。
“你還挺會選地方，我們當時不就是在這裏打架嗎？”石子衿聲音帶著調侃的意味。
“我並不想和你吵架。”楚倩倩黑著臉說道，可以看出她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怒意。
“哦？難得一見啊，你居然不想和我吵架了。”石子衿微微挑眉，輕聲說道。
“你是狐妖吧？”楚倩倩忽如其來的話語，讓石子衿微微一愣，短暫的沉默之後石子衿輕笑一聲道：“看來那晚你還是看見了一些東西啊。”
楚倩倩點頭算是承認。
楚倩倩繼續說道：“我仔細調查過你和石小龍之間的關係，很奇怪，你的戶籍是真實存在的，但是在你來到西河一中之前從未有人聽說過你，你是忽然冒出來的。我不知道你和洪濤之間達成了什麽約定，但是我可以斷定，你絕對不是人類。”
“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呢。”石子衿微微一笑，千嬌百媚！
“石小龍知道嗎？”楚倩倩冷冷問道。
“你很關心他？難道你喜歡他？”石子衿嘴角帶著戲謔的微笑。
“是！”楚倩倩挺起胸膛，沒有絲毫的沉默正色說道。
“我一直都喜歡他，所以我才刻意為難他，所以我才看你不順眼，我嫉妒你可以隨時和他待在一起！我討厭幾乎霸占了石小龍的你！”楚倩倩看著貌如天仙的石子衿，一字一頓道。
“所以你擔心我會害石小龍？”石子衿沉聲說道。
楚倩倩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石子衿猶豫片刻，輕聲說道：“我有一個故事，你有沒有時間聽一下？”
“願聞其詳。”楚倩倩冷冷說道。
石子衿微微點頭，眼中紫光亮起，楚倩倩意外的發現窗外飄零的樹葉詭異的停滯在空中。
看見楚倩倩不安的表情是，石子衿笑著說道：“這會是一個漫長的故事，僅僅十分鍾可不夠哦。”
“在很多年前，天界有一個仙君叫做天樞，一天他和天帝的女兒姑射相愛……”石子衿的雙眼露出了對往事的追憶……
“天樞就是石小龍？”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楚倩倩耐心的聽完了這個冗長的故事，臉上寫滿了驚訝。
石子衿點點頭說道：“這本該是天機，但是念在情況特殊，姑且就告訴你。”
“那麽石小龍會不會回到天界？”看來楚倩倩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所謂的仙界設定，但是關於石小龍即將回到仙界這件事情，石子衿處於保密並沒有告訴她。
“不清楚，但是他遲早會的。”石子衿點頭說道。
“你愛他嗎？”楚倩倩聲音放柔。
“愛，愛了一千多年了。”石子衿輕輕點頭，眼中有著無限柔情。
“原來是這樣嗎？”楚倩倩閉上雙眼，低聲喃喃。
石子衿輕輕點頭，扭頭像教室走去，不知道何時，她已經撤掉法術，窗外的樹葉慢悠悠的落在地上。
“你比我強，若是你足夠勇敢可以和他有一世姻緣。”石子衿沒有回頭，而是看著走廊那略微發黑的牆壁，沉聲說道。
“但是，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麽做，因為你會後悔的。”
“後悔？”楚倩倩低聲自語。
腦海中卻再一次浮現起還是孩童模樣的石小龍，那個稚嫩的痞笑，那個吹著軟綿暖風的午後。
“我不後悔！”楚倩倩在心中暗自說道，她絕不會後悔！
淚水已經從楚倩倩圓潤的臉蛋上滴落在地，楚倩倩終於為石小龍流下了那滴情#人淚。
“你又欺負她了？”剛剛上課不久，看著楚倩倩那紅腫的眼睛，石小龍輕聲問道。
石子衿憨憨一笑，兩個眼睛彎成了月牙。
“沒有啊，我是那種人嗎？”
看著石子衿那溫柔的笑容，石小龍卻感到一陣膽寒，不知道為什麽，麵對這樣軟萌的石子衿，石小龍卻忽然有些不適應起來。
“小龍，晚上我要你請我吃冰淇淋，好不好嘛？”就在石小龍獨自納悶的時候，楚倩倩卻忽然回頭對他說道。
那仍然帶著哭腔的聲音讓石小龍難以拒絕。
“好……好啊。”石小龍沒敢看石子衿的眼睛。
“人家也要吃！”讓石小龍感到意外的，石子衿居然也摟住了他的胳膊，撒起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