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章對手是小孩也不能手軟
完了。
阿伏兔倒抽了一口涼氣,不管怎樣,他對那個不知死活對神威口出狂言的人默哀一下。
小鬼團長,夜兔神威,平日裏為人低調也不常常露麵.
因此也很少人知道他長什麽樣,以及底線。
唯有阿伏兔清楚的很,神威最討厭的就是被說矮,再加上小孩子脾性一起來,是非常難纏的。
盡管他還是小孩還有成長的空間,但被說個子矮就好像是被嘲笑了一番,這是萬萬不能戳到的痛處。
另外,他還討厭被叫做小鬼。那人一下子戳了兩個不該戳的地方。
萬一神威在這裏發起飆的話自己說不定也會被波及到,是不是現在趕緊先跑遠比較好呢?阿伏兔憋著大聲問一句自己要躲開多遠比較好的衝動拿傘對著高杉開一炮。
暫時拉開距離,然後直接果斷的往船下跳。對於阿伏兔突如其來的逃跑行徑感到驚訝也沒有時間去思考,高杉緊跟著也跳下船。
神威在他吼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撐開了傘,他的臉在傘投下的陰影下,那雙藍色的眼睛,好像也看不太清顏色了。
神威的笑容消失了一瞬,然後唇角又很慢很慢的重新勾起。他的動作完全停止了,等著泥水次郎長擦了會流到眼睛下麵,會影響視線的血。
這小鬼剛剛那一下真狠,不大聲的吼出點什麽總覺得不自在。泥水次郎長也莫名的有點兒興奮。
“喂小鬼,你叫什麽?”
還不打算馬上發動攻擊,泥水次郎長舉起刀指著他的鼻尖——他想知道這個小鬼,這個對手的名字。他認為這個人的名字值得去記住。
但是那個夜兔沒有要告訴他名字的打算。他也不覺得被人用刀指著鼻尖是多麽無禮,相反他根本沒有這種概念。
隻不過被叫做小鬼很生氣。單純的。
於是夜兔神威沒有回答泥水次郎長的問題,他連人帶傘消失在原地,氣息還未斷絕,泥水次郎長也絕不會動作停滯在原地。
他轉身的瞬間用刀擋住的夜兔一腿掃過來的攻擊,小孩的身軀躍至半空,在他落下來之前泥水次郎長就也躍了過去,他們在半空中交戰,拳和刀的交接速度快到幾乎看不動作。
武士刀不適合太過近的戰鬥,他不得不雙手持刀。
而夜兔小鬼也因為撐著傘而隻能用一隻手攻擊,用肉拳對抗鋼刀也是十足的勇氣,他還沒有完全發育的手掌小小的,往刀刃上砸卻毫不心軟。就像感覺不到痛一樣。
隻不過是兩三回合的交戰,夜兔小鬼明白這樣自己占不到優勢便立刻找到機會拖拉距離,將傘收起,一腳蹬上飛船的欄杆,改變空中行動的軌道。
泥水次郎長看到幾滴血飆出來,這個夜兔的小鬼除了傘以外沒有穿戴任何像阿伏兔那樣可以遮陽的鬥篷,在陽光底下的戰鬥力會被削弱吧。
從橫起來抵擋進攻的鋼刀上感覺到一下又一下傳入神經末梢的麻痹感。
少年的拳頭紮紮實實的打上來,給他一種這把刀都要給打的回爐重造的錯覺,那份錯覺在心底化作不安,這個夜兔或許真的可以做到。
因而這次的僵持戰也沒有持續太久,擴大的不安在心中形成黑洞。
他不能再繼續做防守的一方,防線遲早會被打破。
但同時攻擊也就是最棒的防禦,泥水次郎長在他收拳的一瞬間也收回刀,在他擊出下一拳之前平刀橫砍。
這是逼迫他主動退後的法子,一味的防禦不可能贏,深切的明白這一點,泥水次郎長立刻抓住這個機會開始反製,隻要他的攻擊的速度比那小鬼更快,夜兔小鬼就不會有反過來攻擊自己的機會。
小鬼就是小鬼,仿佛被泥水次郎長的其實唬到了一樣速度減慢了許多,不過他仍舊躲得遊刃有餘。
汗水混著血揮灑在身後,泥水次郎長感到太陽有些刺眼,而暴露在太陽底下的少年白而細膩的皮膚也在劇烈的運動中泌出汗液。
夜兔的小鬼沒有躲避太久,接下來的行動也讓泥水次郎長瞠目結舌。
在泥水次郎長揮刀砍去的時候夜兔神威直接接下刀——用五根手指捏住刀刃,或許是估算錯誤,刀口切進他的手心,但也隻是止步於此,泥水次郎長再用力也無法再切進去一分一毫。
不是故意撞刀口的愚蠢行為,是他原本就有能夠接下刀子的自信。
進退不能的泥水次郎長的行動被封鎖住了。他睜大眼睛看著比自己小上不止一圈的夜兔小鬼舉起傘,那是毫無疑問的攻擊。
身體被擊飛——泥水次郎長知道這個夜兔小鬼這下沒再留餘力了,他一隻手握著刀一隻手拿著傘,傘依舊是他的武器,借由武器的攻擊力氣也大的嚇人。泥水次郎長沒有放開握著刀柄的手以此躲避,直到飛出去他也沒有鬆開。
這小鬼是發了狠勁兒的打,腦袋都暈了。失重感席卷全身還沒過多久就重重的砸上地板,不是木質的,估計被打下船了。眼前一陣五彩斑斕的炫目,肯定不隻是太陽的原因,他看不清了。
不清楚是不是這一攻擊讓他損傷到了哪裏,腦袋疼的厲害,眨眼半天也沒能讓五顏六色的光消失。
那個可惡的小鬼唉。
神威也沒繼續留在船上,太陽曬得他有點不好,於是他在揍飛泥水次郎長之後立刻撐起傘。啊啊太陽真是不舒服極了,他眯起眼,看了看手心的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