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條件

  十一月初，楊林自京城返回，同他一起到達的，是左仆射高熲，代表楊堅向楊廣傳達聖旨。


  楊廣，被正式確定為平南元帥，接到聖旨之日起，即刻啟程，趕赴平南大軍。履行平南職司。


  臨行之際，楊廣向楊林申請，從飛驍軍中。調達奚暠，豆盧遠為扈從，楊林讓楊廣跟秦蒙商議，調用人選，他這個監軍，無需參與其中。


  秦蒙跟楊廣的交流。始終顯得沉悶無比。


  公事公辦一般言語幾句，秦蒙表示，平南所需人手，飛驍軍一定盡全力滿足，如果需要，甚至可以調撥兩千飛驍軍。


  楊廣沉吟一下道：“大隋北境安危，全賴飛驍軍，一萬之眾，飛馳幾千裏國境，抽調軍官，已經是心中不安，再抽調士卒，咳……算了吧。”


  “晉王殿下，祝平南功成。”


  一句淡淡的祝福，卻是讓楊廣身體一震。


  晉王殿下，這個平淡無奇的尊稱，讓他感覺，和秦蒙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得更遠了。


  “秦將軍，我們曾經是最好的兄弟，對麽？”


  “是的，曾經是最好的兄弟，這份感情，沒齒難忘！”


  楊廣張開雙臂，跟秦蒙相擁在了一起，秦蒙也十分感動跟楊廣用力擁抱。


  戰友，兄弟。或許在一起慷慨赴死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動情，而在離別的時候，之後將無法再像從前那樣相處，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楊廣帶著達奚暠豆盧遠，跟著高熲赴任去了。


  秦蒙正茫然時，卻發現楊林的牌官，在不遠處恭恭敬敬候著。


  “秦將軍，切勿多心。監軍大人命小的於此等候，待秦將軍方便了，傳監軍大人信兒，請秦將軍到監軍大人那裏走一趟。”


  秦蒙有些驚訝，這牌官的話，已經不僅僅是客氣了。都有點小心翼翼的感覺，看來，楊林是刻意交代過的，不然牌官不會這樣。


  但楊林老爺子的秉性，還不至於對一個手下這樣吧？

  帶著些許疑惑，秦蒙跟著牌官，來到楊林臨時下榻之所。


  還是在書房見麵，隻不過，這一次。楊林的身邊，多了魚俱羅。


  見了禮，楊林問道：“晉王掛帥。難道未曾相邀共赴平南？”


  秦蒙老實答道：“晉王殿下邀請了，末將沒有同意。平南固然重要，大隋北境。卻也總是需要人守衛的。”


  楊林點點頭，不著痕跡看了魚俱羅一眼。


  魚俱羅笑道：“秦將軍，監軍大人有意要收你為義子，特讓本都督從中作和，嗬嗬，能入監軍大人法眼的，都是人中龍鳳。監軍大人有意如此，未知秦將軍意下如何？”


  秦蒙居然怔了一下，半晌沒有回應。


  魚俱羅趕緊衝著秦蒙連連眨眼，那意思是，你小子還等什麽啊？趕緊表現出感激涕零，跪地上磕幾個頭。認了義父了事啊！


  那楊林老爺子是什麽人啊？雖然古板固執了些，但位高權重，說是大隋北境兵馬監軍，實則掌控天下所有兵馬！

  跟了這樣的義父，那不是平步青雲麽？


  秦蒙卻是沒有感覺到太大的意外，因為楊林老爺子膝下無子。軍中出色的人，他都會收為義子，加以培養，為國家效力。


  楊林雖然隻是今日才提收為義子的事情，但平素裏，秦蒙都能夠感覺到老爺子把他當成兒子一般看待。


  照理說，秦蒙拜楊林為義父，也是心甘情願的。


  不過，秦蒙對於朝堂，因為之前的種種打壓，或者是無辜躺槍，不免有些厭煩。跟隨楊林，確實如魚俱羅所言，能平步青雲，但這是絕大多數人的夢想，卻不是他秦蒙的夢想。


  “監軍大人，您待末將，已有如親生之子，末將總是鐵石之人，也能夠感覺得到。拜監軍大人膝下，末將心所願也。不過，還請監軍大人答應末將一個條件。”


  楊林錯愕，魚俱羅差點沒一個高蹦起來！

  “秦蒙，你，你說什麽？合著監軍大人抬舉你，欲收你為義子，你還想著談條件是吧？”魚俱羅伸出他那水蘿卜粗的手指，點指著秦蒙說道。


  秦蒙臉上毅然決然，十分肯定道：“不錯，就是想讓監軍大人答應末將一個條件。”


  “秦蒙，你特麽的這不是飄啊，你特麽的是想著飛上天啊！就憑你，還想著跟監軍大人談條件？”魚俱羅已經不是恨鐵不成鋼了，直接是暴跳如雷。


  “慢著，魚都督，何須發火？咱們就聽聽，秦蒙會有什麽樣的條件。”楊林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