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殿前覲見

  想了半晌，楊堅寬慰蘇威道：“蘇愛卿，此事關係到京畿衛戍，朕放權給老王爺統領了，就不好過問具體的事情。不過，此事關係到愛卿愛子，朕也絕不會放任不管。這樣，宣點檢使至此，來龍去脈搞清楚了。朕定會還愛卿一個公道，可好？”


  蘇威這才哭著拜謝，勉強站起。在一旁等候。


  楊堅也沒心情處理別的政務了，讓身邊人趕緊去傳京畿衛戍點檢使，靠山王楊林殿前見駕。


  楊林被宣之後，略有些困惑，他是京畿衛戍點檢使，一般來說。他的職責就是看管京畿衛戍軍旅，有事則調動京畿衛戍力量。


  這就相當於一線最高指揮官，是不需要每日朝堂麵聖的。


  有事情，點檢使自會根據情況，或是到朝堂當麵陳清，或是緊要事情直接私密麵聖。


  像這樣皇帝親自派人宣見，可能是有了什麽重大的事情。


  楊林老爺子還不知道秦蒙幹了多大的事情，接到楊堅宣見，趕緊收拾妥當，進入朝堂麵聖。


  見過禮，楊林拱手道：“陛下，未知喚老臣前來，有何要事？”


  楊堅皺了一下眉頭道：“皇叔，昨夜京畿衛戍全城出動，您可否知情？”


  楊林錯愕道：“京畿衛戍全城出動？老臣……不知。”


  楊堅還待問話，一旁蘇威早就忍不住了，大聲道：“陛下，老王爺隻恐是真的不知情。所有的一切。應該就是那點檢校尉秦蒙一人所為！既如此，可將秦蒙宣來，一問便知！”


  蘇威這樣大喊，未免有些無理。但考慮到他喪子之痛，也無人指摘他的過失。


  楊堅沒有言語，對身邊的執禮太監使個眼色，執禮太監馬上心領神會，小聲傳話，將點檢校尉秦蒙。宣上殿來。


  不一會兒，秦蒙睡眼朦朧到了大殿，參拜完楊堅，秦蒙跟楊林一個調子，問楊堅，不知道宣他所為何事。


  楊林老爺子，是真不知道為什麽宣他。


  秦蒙可是有點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了，自己幹的事情自己不知道麽？但凡腦子稍稍過一下，就不會問為何宣他。


  楊堅瞥了一眼秦蒙道：“秦校尉。昨夜京畿衛戍悉數出動，且拿了不少人，是你做的吧？”


  “沒錯，是臣做的。臣身為點檢校尉，自然要督查京畿衛戍各部情況，鑒於京畿衛戍各部懶散成風。且有不聽命令者，臣不得以要加以嚴懲。”


  “那右驍衛大將軍蘇文遷，可是你下令殺頭的？”


  “正是。蘇文遷身為右驍衛大將軍，接到兵部宵禁令之後，理應布置相應巡邏事宜，臣與兵部右丞高勳巡視西城，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右驍衛非但沒有巡邏布置，而且其轄區內玉溪坊違反燈火管製。照例營業。臣鬧出點動靜，將蘇文遷吸引過來，誰知他對轄區內違反禁令者不管不問。竟以莫須有借口欲將臣拿下。兵部右丞高勳表明了臣的身份，蘇文遷那廝竟然不服管教，叫囂不聽臣之命令。臣警告其兩回。那廝依然不知悔改，為嚴肅軍紀，臣命手下當場格殺！”


  楊堅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聽見蘇威大聲吼道：“秦蒙豎子，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格殺右驍衛大將軍！你眼裏，可還有大隋法度，可還有聖上天顏麽？”


  秦蒙斜了蘇威一眼，冷冷道：“汝乃何人？敢對本校尉大呼小叫？”


  朝堂又是一片嘩然，那蘇威可是上柱國仆射，身份和等尊崇？一個小小的點檢校尉。竟然敢跟這樣的巨頭這樣說話！


  蘇威也沒想到，秦蒙能跟他這麽硬杠！


  稍稍愕了一下，蘇威向楊堅拱手道：“聖上，您看到了吧？這秦蒙在大殿之上，就敢對大臣如此無禮，可想而知。平常時節，是何等囂張跋扈！老臣沒有別的想法，隻願陛下為老臣做主啊。”


  楊堅眉頭幾乎擰到一起了，他本來是有自己的預案的，指派楊林整肅京畿衛戍，是在大隋平南抽調了絕大多數兵力的背景下進行的。為的，就是京畿安全。


  從這一點上來說，無論楊林采取什麽手段，隻要穩定京師安全，就是有效的。


  可誰也沒想到，楊堅點了楊林，楊林點了秦蒙，居然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來。


  秦蒙履職第一天，直接就幹掉了一個大將軍！


  楊堅想著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秦蒙無比牛皮硬懟了蘇威，讓楊堅和稀泥的想法有些弄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