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先試試看看

  秦蒙放下酒杯，非常嚴肅說道：“哥哥，如今大隋一統四海，天下太平，您以為，少府監作為天下軍械製造衙門職司，還有必要研究新型軍械麽？就算是研究出來，報到聖上那裏，還會如以往一般，受到嘉獎麽？”


  杜瑜仿佛被噎了一下一樣，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問題，杜瑜還真的沒想過。


  不過。今天秦蒙提起來了，杜瑜是聰明人，稍稍一想，馬上就明白了秦蒙的意思。


  是啊。天下太平，正是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之時，沒有了殺伐，別說是軍械了，就是能征慣戰的人，又能怎樣？還不是解甲歸田，放之鄉野？

  這個問題不用想太久。杜瑜很快不太情願，又不得不搖了搖頭。


  秦蒙給杜瑜的酒杯裏，斟滿了酒，再給自己斟上，舉起酒杯道：“如今，太平時節，需要的就是穩定，沒誰會喜歡刀光劍影。老百姓是這樣，聖上，亦然。”


  杜瑜有些茫然，等秦蒙跟他碰了杯，見秦蒙一飲而盡，他也跟著喝了一杯。


  “老弟，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想必是有所教了？”


  秦蒙放下酒杯，十分誠懇說道：“哥哥，如今，江南尚未全穩，少府監還有用武之地，但未來，隨著天下越來越穩，少府監，則未必有那麽重要了。在小弟看來，少府監應該用自己掌握的製造工藝技術。為民生謀取福祉。如此，才可再讓聖上眷顧啊。”


  杜瑜皺緊了眉頭，沒有說話，拿起酒壺，一杯又一杯自斟自飲。


  半晌，杜瑜才放下酒杯說道：“老弟所言有些道理，莫非，在外間所說，就是民用的東西？”


  秦蒙笑道：“哥哥，小弟所想，還真不是民生所用。不過，小弟設想的東西。目前隻有少府監可造，而且，巨利。”


  “巨利？怎麽個巨利法？”


  “如今，百姓安定，人人為生計奔波之餘，多有積蓄。生計無憂，頗有富足之時，就要有精神層麵的需求。尤其是京師，為大隋功勳聚集之地，獲聖上獎賞何止巨萬？隻要能給他們製造出從未有過的刺激，花多少錢，他們都是願意的。”


  杜瑜一下子笑了：“老弟啊。真是有點看不清你的套路了。你說有好東西，鬧來鬧去，就是供富家子弟玩樂的麽？”


  “哥，您還真別瞧不起吃喝玩樂。未來，誰有錢，誰才能活得逍遙自在。今天，小弟把話放這兒，逐利。會成為人們所有生活的日常。哥，您有少府監職司權力，老弟有京兆府地方管理權力，咱們兩個合作，不但你我兄弟可得大富，而且，周圍兄弟會跟著沾光，大隋稅收，更是能讓聖上開顏啊。”


  杜瑜沉默良久，沒有說話。


  秦蒙知道，杜瑜這是將信將疑，便笑道：“哥哥。小弟也沒指望一下子就說服你。這樣，咱們先合作搞一樣東西，您先看看前途咋樣，再做定奪。好不好？”


  杜瑜斟酌了半天道：“莫非，你在外間說的好東西，指的就是這個？”


  “嗯，小弟所指的。是眼下隻有少府監才能監製製造的火藥，這東西不但能製造軍械軍用，更能用其製造煙花爆竹，成民用的增添喜慶的必備之物。哥哥，您想想，火藥是被少府監職司壟斷的，這東西隻有少府監職司授權才能使用，天下煙花爆竹的買賣盡出咱們一家，這利潤，比鹽鐵不遑多讓。若是造的好了，比鹽鐵的利潤還要高！到時候，大頭利潤歸國家，小頭利潤歸咱們兄弟，順帶著讓咱們兄弟的兄弟都跟著分點，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麽？”


  杜瑜能聽明白秦蒙的構想，不過。他也看到了這裏麵的關鍵。


  其中之一，就是需要少府監的監管權力。另外一個，就是秦蒙描繪的一切基礎，就是他弄出來的東西，那個叫做煙花爆竹的東西，足夠吸引人，真的能成為人們必要的使用時尚。


  秦蒙知道杜瑜在猶豫，接著說道：“哥哥。小弟不是說了麽，咱們可以先試試，要是能成的話，咱們就搞下去。要是不成，您可以馬上翻臉不認賬，您也不會損失什麽，何樂而不為呢？”


  杜瑜這才徹底動了心，點頭道：“好吧，那就試試。老弟，你可是需要哥哥配合什麽麽？”


  “別的都好商量，最緊要的一件，就是必須要少府監職司衙門的授權。隻要有授權，咱們就是合法的，任誰也挑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