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惡吏本色

  玉虛雖然不明白秦蒙這話具體是什麽意思，但他也知道，秦蒙這是準備要收拾他了。


  “牛大人，您得幫忙說句話啊，貧道，貧道根本就沒有騙您的意思，貧道就是在修行之處發現了這東西，然後想進獻給您，誰知道這東西是假的啊？牛大人。貧道……”


  秦蒙見牛弘的臉上有鬆動的跡象，上前一把拉住了玉虛。


  “嘿嘿，玉虛真人。你有沒有進行詐騙，這一點，前輩說了不算，本官，也說了不算。隻有大隋律法，才能說了算。放心。本官辦案，一向是講究證據的。若是沒證據，真人就是無意詐騙，要是有證據，除非是當今聖上特赦，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說完，秦蒙手臂用力，拖著玉虛就往外走。


  牛弘想了想，歎道：“秦大人，這……這廝也算是風雅之輩，所學，也當真有幾分本事，若是犯了律條，還請……還請……”


  秦蒙接著說道：“前輩放心，這廝坑蒙拐騙，並未至人神共憤之境地。晚輩會盡最大的努力，讓這廝好好做人。對了，前輩，那些殘簡，還請差人送到京兆府。”


  牛弘滿麵羞慚，都沒有送秦蒙出府，而是差人送了他。


  秦蒙帶著玉虛，一路趕回了京兆府。


  “來人來人，都死哪兒去了？”秦蒙的心情還算不錯。在牛弘這樣的鴻儒巨匠麵前露臉，可比在一般人眼前露臉要更有成就感。因此，回到府衙就大呼小叫。


  蘇丙忙不迭跑過來，一看秦蒙的心情不錯，馬上滿臉堆笑道：“大人，您這是春風滿麵啊，想必，牛大人那裏，受益匪淺啊。”


  秦蒙笑道：“什麽受益匪淺？在牛大人那裏弄到個騙子。喏。就是這位真人。看見了吧？嘴上毛還沒長齊呢，說自己在終南山明性殿修行了六十年了，發現了古卷殘本，欲登門獻與大隋最有學識長者。”


  蘇丙斜著眼睛看著玉虛，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道：“咋回事？修行了六十年了？喲嗬，這小模樣。是返老還童了啊。大人，對付這樣的人，就不勞您親自動手了，交給小的，隻要大刑一上，管保他祖宗八代都能交代出來。”


  秦蒙撇嘴道：“蘇丙啊，牛大人可是交代了，這廝騙人固然可惡，但多少是有些才情的。所以呢。咱們也別整什麽大刑了。咋樣，能不能不用大刑，也能讓這小子交代個底兒掉？”


  蘇丙一本正經道：“大人。瞧您這話說的，這是不信任小的一眾啊。隻要您交代的事情，小的們就沒有做不到的。這樣。大人，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小的這麽跟您說，小的保證問出口供，在問出口供的前提下，這小子要是有絲毫損傷，小的絕對十倍償還給他。”


  “嗯，雖然你們這幫猴崽子平素裏胡吹大氣慣了，但本官相信，你們辦事的能力還是不錯的。這樣，本官就在旁邊看著，你們是怎麽問出口供的。”


  秦蒙說著。自己吊兒郎當坐到了大堂官位上，一擺手，示意蘇丙可以開始了。


  蘇丙頓時來了精神，清清嗓子大喊道：“沒辦差的兄弟，都死哪兒去了？趕緊出來，大人親自交代下來的活兒。怠慢了，都特麽不想混了麽？”


  話音剛落，呼啦啦一群衙役湧了進來。


  蘇丙用手指著玉虛道：“兄弟們，可都看清了啊。這貨冒充終南山得道高人，說自己修行了六十多年了，居然把牛弘牛大人都給騙了。是咱們家大人給弄回來了，大人交代，不得對這廝用刑，還得問出口供，我可是在大人麵前誇下海口了，絕對能辦到。各位，這可是涉及到咱們京兆府辦差兄弟的臉麵啊，若是打了臉，可不是丟我蘇丙一人的臉，咱們全都麵上無光啊。”


  “喲，丙哥，你這話說的，有點滅咱們辦差的誌氣，長他人威風的意思啊。要是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好意思在大人麵前行走麽？”


  一個衙役的回答，馬上招來了大家的一致認同。


  另外一個衙役道：“這個好說，不是不準用大刑麽？那咱就不打他，把他關進一個黑屋裏，餓上個兩天，然後趁著他睡著的時候，猛地敲鑼打鼓，不出三天，這小子管保能把知道的東西，一五一十都說出來。”


  蘇丙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但時間有點長啊，大人還在堂上坐著呢，總不能讓大人等三天才有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