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龍吟牛哞
“你們是怎麽把門打開的?”
卞夢家驚訝出聲,其他人也抬頭看了過來。
蘇白玉緩步走了過來,垂眼看著門口的地道,半蹲下來伸出手心去。
“我正好找到了一個符合要求的石頭人,就試了一下,沒想到還真能打開。”
我撓了撓後腦勺,沒想到自己運氣居然這麽好,竟然還真把門打開了。
人來了好運氣真擋也擋不住,我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低頭去問蘇白玉。
“怎麽樣,我們能下去嗎?”
蘇白玉沉思半晌,把手收了回來,點點頭。
“可以,而且除了這裏我們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那個奶娃娃跟在孫潔屁股後麵,一個勁兒地點頭。
“漂亮姐姐說得對,我們得下去!”
我把目光轉向了奶娃娃,她粉雕玉琢的,臉蛋特別想讓人捏一捏,實在看不出來這麽可愛的小東西居然也是石頭。
“那你知不知道,下去之後是哪裏?”
奶娃娃一愣,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誒,我都沒有離開過這裏。”
我聽了額頭上青筋暴起,這小丫頭片子剛才不是還說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裏嗎?
“但是我經常可以聽到下麵傳來……傳來牛叫!”
她生怕我們把她丟了,趕緊說出線索來補救,同時緊張地眨巴大眼睛。
“下麵說不定有牛!”
牛叫?這種地方怎麽會有牛叫?我眉毛一跳,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
蘇白玉已經開始皺眉了,紅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牛叫……”
此時卞夢家突然說道。
“不如我們先下去看看,總不能一直在這裏呆著。”
我也這麽想,點了點頭。
但蘇白玉很在意牛叫的事情,看了一眼奶娃娃。
奶娃娃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保證!”
孫潔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目光倒是十分溫柔。
“你們聽過一個說法嗎?”
巫十三站在一邊,我離他不遠,清楚地看到有好幾隻蠱蟲順著他白皙的手掌往下爬,一隻接一隻地爬進了門內。
眾人齊齊看向他,他十分自然地把手收了回來。
“據說龍吟和牛叫很像。”
我沒說話,隻是摸了摸下巴。
其實非要說的話,龍吟比牛叫可信度更高一點,但不管是龍吟還是牛叫,出現在這裏就足夠詭異的了。
我有一個念頭,總覺得這才剛剛開始。
孫潔和我說過,上古赤金墓在福天山下麵,我們接下來走的路應該會越來越向下。
這些石雕對於墓主來說,應該是最無關緊要的東西,也隻是他的試驗品。
試驗紅詭賦予這些石雕的靈魂,可我更想知道的是,紅詭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之前試著摸了一下,手感冰涼涼的,和石頭沒什麽區別。
“龍吟?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蘇白玉淡淡地說了一句,卞夢家盯著黑黝黝的洞口皺了皺眉,隨手拿了一個石雕丟了下去。
石雕很快就落了地,隨後居然咕嚕咕嚕滾下去了。
看來下麵是一個很長的斜坡。
石雕砸到了什麽東西,發出來一聲巨響,隨後一陣陣巨浪般翻騰的氣息湧了上來。
好似牛一樣的叫聲從下麵傳了上來,不過聲音要比牛沉厚很多,而且讓人心裏一緊,一種威壓從下麵傳來。
除了石頭做的奶娃娃沒什麽事情之外,其他人都後退了幾步。
“……怎麽辦,要不要下去看看?”
難不成還真的有龍?雖然這段時間我也見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但誰說真的有龍,我還是會覺得那人是個瘋子。
我嘶了一聲,同時巫十三把手往過一翻,肯定了語氣。
“我們下去。”
我知道他剛剛放蠱蟲下去探路了,問了一聲。
“下麵有什麽?難不成真的有龍?”
巫十三淡淡開口道。
“沒看到,但是下麵有岔路,向左走會有一扇石門。”
我抱著胳膊在一旁靠著牆聽,很快點了下頭。
“的確繞開那個東西去找門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還有一種可能,萬一我們走錯了路呢,正確的路其實在龍那邊?
蘇白玉在一旁的石雕上輕輕踩了幾下,又長又細的鞋跟敲擊石麵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我們先下去再說。”
卞夢家是第一個跳下去探路的,他剛落地竟然不顧形象地大喊了一聲臥槽。
“你們小心一點,這個斜麵非常大,不穩住的話就直接滑下去了!”
他咬牙說道,看樣子是差點就滑下去了。
我第二個跳了下去,有前車之鑒我就小心多了,的確斜的角度有點讓人吃不消,我幾乎整個人趴在上麵來節省站著的力氣,手腳都緊緊扒著旁邊凹凸不平的石塊。
慶幸的是這裏空間還是足夠的,能並排容下我們所有人。
緊接著和下餃子似的,巫十三也下來了,然後是蘇白玉,緊接著是那幾個壯漢,最後是孫潔和奶娃娃。
孫潔下來的時候我麵露擔憂,生怕她不小心踩空了掉下去,下意識伸手去扶。
她一手抱著奶娃娃本來就比較吃力,在黑暗中摸索到我的手之後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聲說道。
“謝謝。”
我確認她平安無事下來了鬆了口氣。
“咱倆之間還有什麽謝不謝的。”
“還有你,你以為你真的是小孩兒啊?還要別人抱著下來,要臉不?你個活了幾千年的石頭人兒!”
“你再敢拖後腿,我就把你丟出去喂龍!”
我惡狠狠地威脅道,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小孩兒呢。
奶娃娃氣的嗷嗷亂叫,最後吃準了孫潔對小孩兒心軟,趴在人家懷裏淚眼汪汪的。
“他這樣,人家好害怕!”
我沒工夫和她鬧,一回頭,發現蘇白玉正靜靜地看著我。
她的眼眸閃著我看不太懂的光,麵容卻很平靜,但不知道怎麽的我竟然有點心虛。
他媽的,自從孫潔和蘇白玉對上之後,我總是心虛,我到底心虛個什麽勁兒啊!
憋屈死我了,我恨不得朝天一頓喊,和老天爺說說我有多憋屈。
“怎,怎麽了?”
我被盯得發毛,隻好開口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