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強硬姿態,逼退潑皮
魏國公府現在雖然不如明朝開國大將徐達在世時顯貴,但也是南京城內的頂尖勳貴豪門,不是疤臉漢子所在的飛鷹堂能夠招惹的。
疤臉漢子先是一愣,但想起昨天聽到的一則笑聞,當即問道:“你可是魏國公府的贅婿?昨天南京城內口口相傳的那個被徐小姐逃婚的魏國公府贅婿?”
徐小姐逃婚這事經有心人之口,已在南京城內傳得沸沸揚揚,作為地頭蛇的疤臉漢子怎會不知。
魏國公府女婿的名頭很大,可贅婿則不然,被逃婚的贅婿更是不怎麽樣。
這事被疤臉漢子說破後,場中頓時一片嘩然。
“郭家小子入贅居然被逃婚了,這也太倒黴,太丟臉了吧!”
“是啊,郭家先祖若是在天有靈,怕是要被氣得從祖墳裏爬出來!”
“哎呀,我之前就說過,豪門贅婿當不得,這不,郭家小子才剛進門,恐怕就要被趕出來。”
“郭家小子受此恥辱也是自找的,好好的郭家子弟不當,偏偏要上門給別人當贅婿。”
“……”
早先場中眾人得知郭臻入贅徐府,雖然心有輕視,但更多的是羨慕,畢竟,魏國公府乃是南京豪門,而徐小姐又才貌雙全,現在,他們聽說郭臻被徐小姐逃婚,心裏頓時平衡許多。
大新聞!
這真是個大新聞啊!
逃婚意味著什麽?
圍觀眾人自然很清楚,在這個時代,一個男人上門入贅已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再被逃婚簡直是奇恥大辱。
張紅玉聽了圍觀眾人奚落的話語,也是一臉震驚:“臻兒,徐小姐當真逃婚了?”
張紅玉的聲音有些顫抖,當初郭臻執意入贅魏國公府,為的是什麽她自然清楚,而今魏國公府如此對待郭臻,讓她這個當娘的萬分痛心。
郭臻穩住心神,強裝鎮定道:“娘親,你可別聽這潑皮胡說八道,魏國公和父親交情極深,怎會做出這等事情對待孩兒?”
“那,那徐小姐為何逃婚?”
“雅薇那不是逃婚,而是隨魏國公入京了,今早孩兒去給老太君請安的時候,雅薇差人送信回來,說回南京後,再陪孩兒一起來給娘親請安。”
“那就好,那就好!”
郭臻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借著信息的不對稱,哄弄並震懾眼前的疤臉漢子。
郭臻與魏國公府的事情,外界雖然傳得沸沸揚揚,但了解真實情況的人並不多,即便魏國公府的人會傳出去,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很多人隻是人雲亦雲,並不了解真實情況。
知道魏國公徐弘基進京消息的人不少,但徐小姐是否隨行入京,外人卻不得而知,郭臻這麽說,疤臉漢子想要求證,無疑很難。
再者,郭臻特意提起魏國公徐弘基與亡父的交情,也是在提醒這些鬧事的地痞流氓,郭臻雖然隻是魏國公府的贅婿,雖然不怎麽招人喜歡,但隻要魏國公徐弘基還在,他郭臻就不是地痞流氓可以動的。
“胡公子隻安排自己來這裏收錢,卻沒說遇到郭臻後該怎麽辦,胡公子身份尊貴,無需顧忌魏國公府,但自己可做不到啊!”疤臉漢子越順著郭臻的暗示去想,就越是心虛:“不行,得先回去問問胡公子再說!”
當然,在這麽多村民麵前,疤臉漢子可不能輕易服軟,於是也強作鎮定道:“郭臻,徐小姐是逃婚還是隨父入京,可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更何況,你不過是個小小的贅婿,還妄想魏國公府如何看重你?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郭臻聞言,心頭頓時一緊,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疤臉漢子這樣的地痞無賴如果真動粗,他怕是免不了要挨揍,指望魏國公府肯定是不可能的,指望官府更加不成,飛鷹堂能在南京一帶混得風生水起,肯定有官府有意無意地包庇縱容。
不過,郭臻緊張歸緊張,卻也知道自己現在絕不能絲毫露怯,否則,疤臉漢子必會看破虛實,得寸進尺。
郭臻麵色不變,目光直視疤臉漢子,爭鋒相對地說道:“我雖然是魏國公府的贅婿,但也是通過院試的秀才,已經有了功名在身,你有膽就動手試試,看看天下讀書人會不會饒了你們!”
疤臉漢子見郭臻如此強硬,心中的底氣又削弱一分,於是改口說道:“郭臻,你既是魏國公府的女婿,又是秀才公,想必不缺銀兩,今天我給你個麵子,十天後,我再來收這一百兩銀子的欠債。”
一百兩銀子,算多嗎?
對家境敗落的郭家來說,算很多,因為根據大明郭臻的記憶,一兩銀子可以買到兩石米,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也不過才十幾兩而已,郭家之前隻有張紅玉一人掙錢,收入更是少得可憐。
張紅玉不想出這個冤枉錢,還想據理力爭,但被郭臻攔住了,郭臻冷著臉對疤臉漢子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十天後來取銀子便是!”
作為穿越者,郭臻堅信依靠自己的能力,應該能在十天內賺夠百兩銀子。
疤臉漢子見郭臻應下約定,順勢帶人離開了,圍觀的村民見沒熱鬧可瞧,也迅速散去。
等場中隻剩下一家三口時,郭臻一邊作勢欲跪,一邊對張紅玉說道:“娘親,孩兒不孝,回來遲了!”
張紅玉連忙將郭臻扶住,滿臉淚痕道:“臻兒回來就好!”
一旁的郭薰也是喜極而泣,剛剛那一幕,如果不是郭臻及時趕回,她和娘親張紅玉怕是要凶多吉少。
張紅玉一邊招呼郭臻進屋,一邊說道:“臻兒,如果娘沒猜錯,徐小姐應該是逃婚而不是隨父入京了吧?”
張紅玉是出身豪門的庶女,自然知曉豪門的齷蹉,她見徐小姐沒有跟郭臻一起回門,便猜到疤臉漢子說的消息應該是準確的。
郭臻見張紅玉看破,也就不再隱瞞:“娘親猜的沒錯,徐小姐確實逃婚了,不過,孩兒不會在魏國公府待太久,鄉試在即,隻要孩兒中舉,就可以慢慢重振郭家門楣了!”
張紅玉伸手摸了摸郭臻的腦袋:“臻兒誌存高遠,娘心裏高興,你父親要是在天有靈,一定也會為你感到自豪!”
這事揭過後,郭臻看著麵色慘白,咳嗽不斷的郭薰,當即問向張紅玉:“娘親,妹妹的病情如何了?”
張紅玉神色凝重,沉默不語,顯然情況有些不樂觀。
這時候,郭薰出聲安慰郭臻道:“哥哥不用擔心,我已經好很多了,大夫說隻要再過幾天就會痊愈。”
郭臻看著如此堅強、懂事的妹妹,心弦觸動之下暗暗發誓,定要設法改善家中生活,讓妹妹和母親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