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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結下梁子,參加葬禮

  雷鵬望著遠處的舟山島,若有所思地插話道:“大人,您為寧紹總兵卻管不了舟山島,這就像一根刺別在喉嚨。”


  “是啊,這是一根別在喉嚨處的刺!”郭臻眉頭微皺,但很快就舒展開來:“不過不要緊,台州府也有出海口,往倭國確實繞不開舟山,但往閩海沒人會阻攔。”


  這時候,林恒也插話道:“大人,往閩海貿易的利潤太低了,而且風險還不小,實在是得不償失。”


  “這是以往,現在不同了!”


  “不同,怎麽個不同法?”


  “江南與閩地之間的核心商道就要封閉了,陸路不通,海路的重要性自然會突顯出來。”


  郭臻通過結識白頭軍的許督,以及剿滅黑虎寨的邱淩霄父子,已是能做到封閉江南與閩地之間的核心商道。


  鄭瓏在福建權勢熏天,在江南也結交了不少人,郭臻當前沒想往死裏得罪鄭瓏,隻不過是想分點好處而已。


  郭臻所乘戰船繞舟山島一圈後開始返回定海,梁偉作為郭臻名義上的部將竟然沒有前來拜見,顯然沒把郭臻當回事,郭臻官階高梁偉兩級,如果自行上島,就有些掉價了。


  “好一個梁偉!”


  郭臻冷哼一聲,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一個隨行的水師遊擊察言觀色,當即道出了一個消息:“大人,屬下聽說前任寧紹總兵調離的時候,梁參將一直在暗中謀奪寧紹總兵的位置!”


  寧紹軍鎮的水師與舟山駐軍毗鄰,雙方平日來往不少,舟山的補給需要從寧波港運出去,梁偉平日裏沒少給寧紹軍鎮的水師高層好處。


  “依屬下看,梁參將怕是有些不甘心!”另一個遊擊添油加醋說道。


  寧紹軍鎮步卒那邊的動靜在水師中傳的沸沸揚揚,聽說原來的幾個遊擊、都司、守備被調到總兵直屬營,成了隻有官職沒有實權的光杆,隨行的幾個水師將官私底下沒少打小算盤。


  “回去吧!”郭臻轉身進了船艙。


  無論是水戰還是海商的門道,郭臻都隻是略懂一些,如果事事親力親為,不但事情辦不好,還要累得夠嗆。


  市井之中自有英才,郭臻現在要做的是招攬幹將,然後像步卒操練那般,漸漸放權給信得過的人。


  舟山島上,梁偉看著寧紹總兵的旗艦繞島一周,然後悄然離去,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安,暗覺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說起來,梁偉之所以特意不去迎接郭臻,也有自己的理由,他這些年緝捕海商撈的銀子都拿去打點寧紹總兵這個職位了,可結果倒好,一個解職的副總兵竟突然當上了寧紹總兵,這讓他心裏如何能平衡。


  無論是浙海還是閩海,現在都是福建鄭氏的天下,梁偉想到自己與鄭瓏的交情,也就沒有把怠慢郭臻這事放在心上。


  三天後,梁偉備下一份重禮上岸,前往拜見郭臻,沒想到郭臻竟然不在,不但郭臻這個寧紹總兵不在,就連秦鋒這個副總兵也不在,隻有一個粗愣愣的遊擊在總兵府對他愛理不理。


  這個遊擊便是蘇摩,郭臻、秦鋒有事出遠門,龍雲、鄭秋忙於練兵,唯獨他得了一份空閑。


  蘇摩平日裏對郭臻最為敬重,在聽說梁偉數日前對郭臻的怠慢後,以他直裏來直裏去的脾氣,能給梁偉好臉色才怪。


  杭州府前往太倉的道路上,一群看上去很奇怪的行人腳步匆匆,有勁裝的漢子,有身穿布衫的文士,有踩著皮靴的軍中將官。


  這群人便是郭臻和他的心腹部下,郭臻之所以匆匆放下軍中事務前往太倉,正是為了參加張甫的葬禮。


  張甫一個多月前落水,屍體在十來天後才從太湖中撈出來,仆從通過衣服辨別出張甫的身份。


  眾人初始都以為張甫是淹死,後來仵作檢查屍體,在張甫的腸胃中發現慢性毒藥,而在張甫離開南京之前,曾與吳昌密會過。


  這個消息剛被曝出來,很快又被壓了下去,複興社因為張甫之死正陷入混亂狀態,如果再曝出張甫死於複興社自己人之手,那複興社就真的要解散了。


  張甫的弟弟張采草草把兄長收屍運回太倉老家,此後一個多月,張采都在為兄長鳴冤。


  無錫知府派人把那天雨中載張甫過河的艄公抓捕歸案,把他兩條腿都打折了,也沒問出什麽結果出來。


  一開始的時候,江南諸生還鬧得沸沸揚揚,當張甫有可能是中毒而死的消息傳出來後,鬧的人立馬少了一大半,再往後七八天,張家由門庭若市變成門可羅雀。


  說起來,張甫家雖然是太倉望族,但張甫家不算有錢,張甫本是太倉張家的侍妾所生,沒能分到多少家產,他成了複興社魁首後,又為了養望而仗義疏財,家中沒有多少積蓄。


  郭臻一行人到達張甫家門外時,便看到張府裏麵喪幡搖擺,哀樂聲聲。


  沒過多久,有張家管事前來接待,郭臻帶秦鋒、楊巍、羅靖等人到棺木前吊唁。


  張甫的紅漆棺木放在堂屋內,張甫的弟弟張采披麻戴孝,領著張甫的兩個幼子接待前來吊唁的客人。


  這是郭臻穿越之後,第二次參加正式葬禮,前一次他和張采現在的身份近似。


  無論張甫是被毒死還是被淹死,郭臻都沒有為自己開脫的理由,他也沒想過這樣做。


  戰場或者朝堂之爭,勝利者前行的靴底不可避免會沾染上鮮血,徐弘基死後,郭臻自己沒發現,他對這個世界冷酷了許多。


  郭臻一邊鞠躬,一邊心中默念道:“西銘先生,人總是要做自己能力之內的事情,你好生安息吧!”


  人總是要做自己能力之內的事情,這話既是說給張甫,也是說給郭臻自己聽的。


  郭臻曾想過憑借一腔熱血,通過在戰場上積累勝利來‘扶明’,但徐弘基之死把郭臻驚醒了,還好郭臻還有補救的機會,沒有如張甫這般迅速躺入棺木內,這算是郭臻的大幸運。


  拜祭完後,郭臻從親隨那裏接過紮滿白花的禮盒,將一千兩銀子交給張府管事。


  對於現在的張家來說,一千兩銀子已經算重禮了,張甫在世的時候,無數人爭著把銀子往張府內送,現在張甫去世了,張府快要變得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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